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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美是生活 (3)

点的距离感能影响布局

点在不同范围内的距离感,会影响它们之间的关系。当点与点的距离小于画框宽度的三分之一时,我们会有两个点在向中间靠拢的错觉;而当点与点的距离大于画框宽度的二分之一时,我们则会认为两个点在向两旁分散。这样的错觉,让人感觉点仿佛有磁性,近的点具有相吸的动感,而远的点则具有相斥的动感。

这种特性成为人们对事物进行布局归类的重要依据。两个事物在视野中感觉相吸,它们就会被归为一类;当它们出现相斥的感觉时,就被划为两个类别。根据这个原则,有经验的摄影师,会在人满为患的景点尽量靠近被拍的人。这样不仅拉远了被拍者和其他人的距离,还让相片中的人产生相斥的感觉,从而点明他们的关系。这种方法在环境布局中也被广泛运用。不同主题或不同风格的区域之间,会有相对较大的距离。

人与人之间的交际距离

点与点的距离所造成的相吸或相斥感觉,也被我们用来判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人际交往的距离美学中,我们会发现,根据关系的不同,人与人的距离是不同的。

亲密的朋友和恋人、夫妻,可以将距离拉得非常近,大约在15厘米之内。在这个距离里,两人可以感受到相互的体温、气味、气息,这是最为亲密的关系。这种关系的最远距离为15厘米到45厘米,两人能很容易地进行身体接触,使亲密感不减。熟人之间的交际距离为45厘米到75厘米,陌生人如果进入这个区域会给人以侵犯感。一般的朋友和认识的人,应保持75厘米到120厘米的距离。陌生人的礼节性接触,需要将距离维持在120厘米到200厘米之间。如果在非常正式的交往关系中,则需要将距离增加到200厘米到400厘米。如果是在演说类的公众场合,演说者则需要与听众保持400厘米到800厘米的合理距离。

越简单的事物越有吸引力吗

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的红地毯上,我们经常会看到性感的女星们费尽心思用服饰来展示自己。不过无论她们选用什么款式,她们大多数都会穿单一的颜色,或者一身红色,或者一身白色,或者一身黑色。明星的服装设计师是最懂得女星心理的,她们都希望在公众场合中是最醒目的。多种颜色很容易在视觉上将人分割成很多部分,降低人本身的吸引力。而单一的颜色,则会显著提高吸引力。

这就是视觉的简单原则,设计师们相信越简单越具有吸引力。一幅油画,不如同样大小的墙面来得简单;一缕烟雾,不如旁边的气球简单。所以我们更容易被简单的墙面、气球所吸引。

简单的事物具有统一的效果

这里说的简单,不仅仅是指颜色和式样的简单,它其实是一个更宽泛的概念。人眼会将相似的物体进行简化,无论这个物体本身有多复杂,都会被认为是一个点,多个相似的点之间能发生联系,具有互相吸引的作用,就会使它们看起来像一个整体。

在服装搭配中,这种简单带来的统一效果是非常重要的搭配原则。我们身上的服饰可以五颜六色、形状各异,但在不同的位置应该有相似的元素,这样才能让服饰看起来是一个整体。如黑色的鞋可能是为了跟头发的颜色相应,粉色的珍珠耳环可能是为了跟裙子上的粉色圆点相应,三角形的发饰可能是为了跟项链上的三角形坠饰相应。简单事物间的统一性,让不少情侣喜欢穿情侣装,也让不少三口之家喜欢购买亲子装。而不少公司为了使公司形象更为突出,也会让员工穿统一的制服,让各店面采用统一的装修。

简单的事物更容易表达思想

由于简单的事物本身具有很强的吸引力,所以现在的广告商会运用最简单的事物来表达理念,他们将最需要强调的内容放到最大。

在具有不规律性质的艺术中,也常利用简单的表现力。最典型的例子是格林瓦尔德为伊森海姆祭坛绘制的耶稣受难图。在图中,圣母、耶稣的腰布、羔羊、《圣经》、十字架顶部的题字,都使用了白色,这不仅仅让画面看起来更像一个整体,它们也共同表达了神圣的含义。这样的方式在“散漫性构图”的绘画作品中,被经常使用。

简单所制造的相似性不仅仅用来区分类别,它还能构成图案。在体检时,医生会让我们看测试色盲的卡片。我们之所以能从中看出形状、字母来,是因为其中相同颜色的相互吸引力,使我们将统一颜色的部分简化为一个连续的图案,而其余的颜色则被简化为背景。

不同的事物,如果它们能组合成简单的形状,也能使它们之间关系紧密。用各种饰物编织成的圣诞环,就是非常典型的例子。而在艺术中,达·芬奇率先发现了三角形构图的稳定性和统一性,他的大部分作品都采用了三角形构图。《岩间圣母》、《最后的晚餐》都是利用人物形成的三角形来表现整体性。这种构图也成为绘画的经典构图模式,在籍里柯《梅杜萨之筏》中,更是利用了船的三角形结构来框定人物。

简单的事物之间容易形成运动感

在同一视觉范围内,多个简单的事物可以给视觉带来运动感。在生活中,我们的视线经常被各种指示标志吸引,它们会指引我们的眼睛运动。当多个指示标志同时指向一个方向时,就会给我们带来运动感。

这一原理也被艺术家运用到了绘画中。最典型的例子是西班牙画家葛雷柯所绘制的《洁净圣殿》,在整个画面中,只有耶稣和左下角货币交换者的衣服是红色的。我们的视线会从耶稣转移到货币交换者,在视线移动的过程中,我们会看到左边人群做出躲避的动作,就仿佛看见了耶稣在挥动鞭子驱赶人群,这让静止的画面形成运动感。

线条可以表达情绪吗

当有重要人物去世时,我们会发现,报纸会将其照片用很粗的黑色线条框起来。用于祭吊他的文章,也会用上很粗的线条来与其他文章相分隔。平时我们很少在报纸上看到粗线条,一般会采用一些细长的线条来分隔文章或板块。

如果我们将一张有粗线条的报纸和一张只有细线条的报纸放在一起,会明显感觉粗线条的报纸更为沉重,它能让我们收起戏谑的心态,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的人可以直接从线条上感觉到悲伤。

而细线条的报纸则更容易让人心情轻松愉快,尤其是长的线条,能给人更为流畅的感觉,带给人阅读的轻快感。这或许也是《21世纪经济报道》为什么喜欢采用横向破版版式的原因。阅读经济文章常需要多动脑,通过细线条的横向分隔,能大大简化版式,使报纸整体节奏更为明快,也使阅读变得轻松一些。

由此我们发现,线条是可以用来表达情绪的,也可以影响情绪的波动。

人们对不同的线条有偏好

早期的实验美学心理学家,利用各种线条做实验,通过人们对不同线条的喜好,来了解什么才是人们最感兴趣的线条和形状。在关于线条类别的喜好上,实验发现,人们最喜欢的形状为圆形,第二是直线,第三是波浪形,第四是椭圆形,最后是圆弧形。

不过人们对线条喜好的选择并非固定的,个体差异之大甚至让被试者和研究者都很难解释。有不少人对直线的喜好超过了圆形,而有的人根本就不喜欢圆形,其理由是看圆形会让他们的眼睛一圈一圈地运动,这让他们感到不舒服。

线条的变化会引起喜好的变化

人们对线条的喜好似乎很容易发生变化,特别是当线条本身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后。一根短的横线可能很难给人喜好的感觉,但当它被加粗后,可能就会引起关注。而当它被加粗到让人感觉它有高度时,它既可以被看做线,也可以被看做长方形,这容易让人对其感兴趣,甚至产生好感。如果继续将其加粗,它可能变成矮胖的矩形,而使人厌恶。但当它被加粗成正方形时,又会引起人的好感。当它再次加粗,又会显得过于臃肿。直到它被加粗成细长的垂直长方形,它可能被看成一条足够粗的线条,此时人们会重新对其发生好感。

由此我们发现,人们对线条的变化非常敏感。除直线的粗细外,圆的大小变化、弧线的曲度变化、线的倾斜角度、波浪形的紧凑度、线的长短等,都会给人不同的感觉。设计人员也因此非常注重各种线条、色块的运用,致力于通过它们来影响观看者的情绪。

流畅、有规律的线条能引起好感

不论是什么线条,能引起好感的线条大多是流畅的、有规律的。虽然人们大多不喜欢有棱角的线条,但当出现有规律的折线时,人们大多也会表现出好感。

美学大师宗白华先生称,中国的艺术就是线的艺术。我们确实能在中国画中看到更多的线条,而非西方画的色块。其中能引起愉快情绪的线条,无论用笔的浓淡、燥湿,都是非常流畅的,就连转角也没有过多的棱角。而使人不愉快的线条,基本上都是出现了过多的停顿,让人感觉艰涩难行。当停顿过多时,就会给人焦灼、忧郁的感觉。

虽然线条本身会给人带来不同的喜好体验,但人的心理也会使人对同一线条有不同的看法。当一条斜线被当做画得糟糕的垂直线时,人们就会感到厌恶;当这条斜线被看做一条向上的坡路时,人们则会感到欣喜。

这种心理对线条喜好的影响,其实是人们在对线条下定义。传统上,我们已经将垂直线定义为向上的力量,将曲线定义为流水般的柔顺,将立着的长方形定义为屹立不动的挺拔力量,将横着的长方形定义为伸展的自由,而粗线条则被定义为严肃、沉重,我们在看到它们时,首先会根据经验判断其定义,而作出情绪的反应。

为什么男性喜欢具有曲线感的女性

男性几乎都喜欢曲线玲珑的女性,这绝大部分是出于生理的需要。但从美学的角度来看,女性的曲线正是外观上跟男性之间最大的差别。

生物出于繁殖的需要,大多拥有与异性不同的生理特征,这些生理特征越突出,越能吸引异性。由于男性的身材平板,不仅缺少变化,从线条的角度看,肌肉组织的突起使其身体线条缺乏流畅感。因此当拥有柔和线条的女性出现时,男性会立即被其美感所吸引。高高隆起的胸部和丰满的臀部,都是女性重要的外部特征,所以当它们越突出时,越能激起男性的兴趣。

曲线作为女性的特征是深入男性骨髓的,西方的艺术大师们对女性的人体美推崇备至,甚至认为女性就是最完美的人体。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男性反感中性化的女性,有的甚至有深恶痛绝的情绪。拒绝曲线美的中性化女性,是在对男性的传统审美进行颠覆,这在审美心理上,是对男性的对抗,自然很难引起男性的好感。

女性以曲线为美

由于男性对女性曲线的追捧,使女性将曲线作为自己重要的美感象征,可事实上,并非所有的女性都拥有完美的线条。摄影师和画家所记录的人体,大多是最完美的人体。对大部分女性来说,胸部不够挺拔、腰部的赘肉、臀部的平扁或下垂、腿部的粗短,都可能影响形体的美感。因此从古代开始,就有专门的礼仪课教导女性要如何走、如何坐、如何穿衣打扮,这些课程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使女性吸引男性的特征被更好地展示出来,而不利于吸引的部分则被隐藏起来。所以女性的装扮和行为艺术,大多是曲线的艺术。

中国绘画不像西方绘画那么强调曲线的美感,这跟中国传统思想中摒弃情欲的要求有关。所以就连在印度曲线玲珑的佛像,也在中国变成了水桶腰。不过在唐朝永泰公主墓出土的宫女壁画中,有一个身体呈现S形的宫女。她手捧烛台,头部微微前倾,身体呈现出前行时特有的曲线,加上其衣服柔和的线条,顿时将少女的柔美展露无遗。国画大师专门为其写了一首诗,结尾处有“曲尽风姿写仪态”的诗句。这个宫女也由此被一些艺术家称为中国古代最美的女性。

曲线是具有动感的线条

曲线的不稳定性使曲线由此具有动感。我们在观看曲线时,会有视线随着曲线波动的感觉。当我们用曲线来绘制波浪时,很容易产生波浪在流动的错觉。

曲线虽然不具有太大的实用性,但能使艺术作品更有生机。绘画中常常大量使用曲线,就是为了制造更强烈的动感。唐代画圣吴道子的画,就因为拥有流畅的曲线而使画中的人物动感十足,世人赞其为“吴带当风”。

现在,人们为了打破家具陈设的呆板,开始制造具有曲线感的家具,一张富于曲线的桌子,或一个曲线条的搁板,能让室内风格活跃起来。但是这种曲线的布置,只适合用来做点缀,如果过多,则会带来头晕、不安全的副作用。

曲线并非是最受欢迎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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