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交通堵塞高峰期,差不多快7点了,振振才赶到王府饭店。推开包间的门,一瞅里头,得,该来的,不该来的,反正是全齐了。还好暴暴已经提前给她打过预防针了,说今晚穆白和谢芷也在。
“傻样,还杵门口干吗?还好给你留位置了,这边!”暴暴正在某个方向朝她挥舞着爪子,振振一看,心里暗骂:靠,这是谁安排的位置啊!但鉴于其他人都已经坐好了,振振没办法,挺直后背,特镇定、特淑女地走了过去,无视谢芷的怒目,在暴暴的左边,穆白的右边坐了下去。
振振转向右边,笑着对暴暴说:“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是谁这么大能耐啊!”边说着,边用眼睛打量着暴暴右边坐着的男人。
看上去还不错,白白净净的,戴了副无框眼镜,似乎涵养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眼熟。
对方也很大方地任振振打量,脸上是平易近人的笑容,最后发现了振振眼中的疑惑,才慢慢取下了眼镜:“学妹,好久不见了!”
是他!
振振脑子“轰”的一声,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身边的暴暴,又看看说话的男人。前者是低着头不说话,后者则是迎面笑着。
“古易学长?”
男人点了点头:“原来学妹还记得我啊!”
“嗯。”记得,当然记得,你就是那个选择了面包的贱男,我怎么可能忘记!振振转头盯着暴暴,终于明白了,她今天在电话里的迟疑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
“为什么?”吃饭间隙,振振跟着暴暴来了洗手间,看着镜中那双闪躲的眼睛,她愤愤地问道。
“振振,对不起……”
“你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振振气急败坏,“敢情你都忘了当年的事了,大一下半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不要和我说什么他现在变了,你也不要和我说当年的事不能全怪他,你更不要告诉我说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他!暴暴,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死绝了是不是?还是说是你自己犯贱!”
看到暴暴那副委屈的样子,振振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那个豪情万丈,那个雷厉风行,那个尖牙利嘴的暴暴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贱男人,在妥协!
“振振,你当我傻了也好,当我犯贱也好,我只是想试着找回丢失了的爱情。”暴暴慢慢地转过身,泪眼汪汪地看着振振,一字一句道,“他和我说,他现在有了面包,所以想来找回丢失的爱情。”
暴暴边说着,边慢慢蹲下身,捂着脸低声抽泣着:“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不甘心的,不甘心为什么当初我是被抛弃的那个?为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的感情,却抵不过一块小小的面包?呵呵,你看,现在多好,原来弄丢爱情的不是只有我啊!”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听在振振的耳中,别提有多心疼了,平时的暴暴是多么坚强,多么张扬的一个女子啊,其实也只是个需要人爱护的女子。
“你真是个白痴!”
“振振,人都说爱情是兜兜转转的,也许当年我和他只是相遇得太早了。”暴暴抬起头,倔犟地望着振振,“振振,我们都会幸福的,对不对?”
“嗯,一定!”
两人拾掇了一下,走出洗手间时,又恢复了光鲜靓丽。
回到包间,席间仍是觥筹交错,大伙都拿酒当水似的拼上了。振振酒量不好,再说今天本来她也不是主角,所以乐得清净,在一旁吃吃佳肴,跟着起起哄,倒也挺开心的,反而是一旁的暴暴让她很不放心。也不知是开心还是消沉,反正只要有人敬酒,暴暴就照喝不误。虽说知道她在外贸工作的这几年酒量练得不错,可是照这样灌下去,肯定得出事。于是振振朝古易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他拦着点。
还好古易反应得快,应该也察觉到了暴暴的不对劲,马上推说她身体不适,所有的酒由他来挡。这帮朋友终于放过暴暴,转移了目标。
振振那边刚松了口气,这边就听谢芷声音不小地喊了句:“振振,我们有多久没这么一块吃饭聊天了?来,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吧!”
振振一听,心想,靠,如果不喝这酒,就可以不重逢,我一定把王府的酒全砸了!可是想归想,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振振也只好起身,把僵着的脸部肌肉放松一下,勉强露出个笑:“呵,谢谢啊!”
她也不多言,端起酒杯就打算喝,岂料谢芷手一伸,止住振振的手:“慢着,我还没说完呢!”
唉,暴暴常说啥来着,“懒人屎尿多”,看来现在该改改了,改成“贱人花头多”!
懒懒地瞟了她一眼,振振问:“你还想怎么样?”
“呵呵,以咱俩的关系,要干就得海干,你说咋样?”谢芷话一出口,桌上的人都愣住了。海干其实就是吹酒瓶拼酒的意思,一般到一方认输为止,酒桌上很常见。不过通常都是男人干的事,女人很少会这样玩,毕竟伤身子。
振振听她这样一说,乐了,嘿嘿,小样也不看看我是谁,就你那点小酒量敢和老娘叫板,今天不灌死你!
于是猛一点头:“好,海干就海干!”
“振振!”暴暴和穆白同时出声,不同的是暴暴是一脸兴奋,穆白则是一脸担心。担心?振振又瞧了瞧,应该是愤怒吧?怕自己把他的小宝贝给整趴下了。不过不管是什么,反正振振也已经答应了。
“好,那就开始吧!”谢芷也顾不上淑女形象了,仰头就开喝。振振也不甘示弱,转眼,就一瓶见底了。
就在振振第二瓶快结束的时候,她瞄见谢芷放下了酒瓶,在穆白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穆白也抬头看了自己一眼。NND,拼个酒还你侬我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