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身子往前一凑,透着威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这是在干什么?”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张口结舌嗫嗫不语。
黑衣少女双眼一扫,落到了最前面的女孩身上,“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一抖,深吸一口气,朗然道:“这是半块萝卜干引发的一场血案。”
黑衣少女眼睛一眯,不由得上下打量起了面前的少女。
突然,她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一愣,旋即回答:“司寇鹰。”
“司寇樱?”三个字在嘴中转了一圈,“很美的名字。”
“不是樱花那个樱,”少女皱眉纠正,“是翱翔万里的雄鹰!”字正腔圆,气势高昂。
“司寇鹰?”眼中绽放出欣赏的光芒,“好名字!巾帼不让须眉!你的父母给了你一个好名字和最好的期待!”
司寇鹰双手抱拳一揖,“多谢夸奖!”也不谦逊地接受了面前少女的夸赞。
“司寇鹰,你来告诉我,”黑衣少女拉紧了身上的缰绳,马儿随之移动了两步,“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提到来处,司寇鹰双眼一黯,“我们是从白羽城而来。”
“你们是逃难而来的么!”少女再次问道。
“是的……”司寇鹰的声音充满了苦涩。
“白羽城如今多少地方受到了洪水的肆虐?”
“具体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大家从一个镇逃到了另一个镇,然后再逃出了城……”讷讷地回答,司寇鹰沉浸在过去十几天可怕而艰难的回忆中。
“那么说白羽城可能将近一半的镇都遭到危害了……”黑衣少女皱眉,掉头和身后另一个身着军装的男子低声交谈着。
司寇鹰趁机悄悄打量着面前的队伍,心中暗自咂舌心惊,这是什么队伍呀!这么大的风雨中他们竟然能够纹丝不动,就连那些马匹都静立着,仿佛没有主人的命令就不会挪动一步一般,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正在司寇鹰惊叹的时候,那个少女又转了过来。
“司寇鹰,我问你,你们遇到了水灾,为什么不向城主求助让他安排你们出城,反而私自弃城逃离?”
“城主!”司寇鹰一提到城主,脸上立即布满了愤恨之色,“呸!别提那个狗东西!一出事他就席卷了府中值钱的东西逃之夭夭了!那个狗官比谁都跑得快!要不是找不到人,我们又怎么会跑出来!”
闻言,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杀意,“张廉!”
“属下在!”方才与她讨论的人策马上前。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白羽城的城主会弃城而逃了!”那声声质问,饱含杀意,让人不由得凉了骨髓。
“启禀公主,属下不知!”张廉下马,跪在地上请罪:“公主赎罪!此前属下并未关注过此城情况,之前是由王爷交代的人来接管白羽城,但是自从王爷出征之后属下就没能知道情况了!只隐约听说过好像是派了新人来接手!”
“新人?是谁的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将本宫的子民弃之不顾!”喝问字字咬牙,声声冷厉。
“回公主,新任城主段宏文乃是宰相大人门下!”
“宰相!好你个于岚!这笔账本宫记下了!”
呆呆地看着马上的人,司寇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在说什么?那个男人好像叫那个少女……公主?
又听到他们在说话,司寇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说什么?什么……公主?谁是公主?”
正在交谈的两人听到司寇鹰的话,一齐转过头来。
“泽凤公主在上,尔等还不速来拜见!”
一声大喝,震懵了所有的人。
泽凤……公主?他们的……封底领主!
如果张廉想要看到如皇城一般万人跪拜的壮观景象的话,那他可能就要大失所望了。
五百来人,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全都傻愣地看着前方骏马上的少女。
一匹洁白如玉的健马,一袭深沉霸气的黑衣,金色的丝线肆意张扬在黑亮的劲装上,腾飞的火凤,在黑暗中尽情地腾跃。由衣袍盘旋而上,直达衣领,那金色的火凤,即使在如此晦暗的雨天都能看到它在闪闪发光,好似要冲破一切黑暗直奔云霄而去!
十万军马,五百百姓,全部静谥在大雨中。一方是纪律严明的沉默,一方是震惊不已的错愕。
“你们……”张廉皱眉,刚要上前呵斥,却被一只手挡住了要说的话。
“公主殿下?”他疑惑地看向凤静姝。
凤静姝转头笑笑,道:“张廉,他们是我的子民,不是奴隶,如果他们愿意,可以不跪拜,同样,他们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的。”
“这、这怎么可以!”张廉脸上是一片惊愕之色,“公主!您乃是皇家尊贵无比的公主,莫说寻常百姓,就是朝廷百官见了您都要行礼跪拜,更别说直呼您的名字了!”
凤静姝扬手打断了张廉的话,“张廉,那是皇朝的规矩,但是在本宫的封地中,本宫的百姓们就可以这么做!本宫要让白羽、襄理和郭维三座城成为人人平等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