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看着手里的那条红丝带,默默的流着泪。
那条红丝带在老徐眼里,就是耻辱的象征。往事不堪回首,徐妈坐在院子里迟迟不肯进去。
她看着天空的月亮,时而明亮,时而被乌云遮住,好像人的心情,时而快活,时而阴沉。
“对不起!”后面一个声音传来,徐妈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讨厌那条丝带,不是说让你烧掉吗?怎么还留着。”徐父不解。
“这条丝带对我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我会一直留着它,直到我死。”徐妈眼里噙着泪花。
“不说这个了,外面凉,我们进去吧。”徐父拉着徐妈走进屋,“还是家里好啊,比外面暖和多了。”
“早点休息吧!今天都累了,骄阳睡了吗?”徐父问徐妈,徐妈点点头。
“这孩子,难为他了,我是不是错了。”徐父有些自责。
“老徐,我知道你是爱他的。别多想,小孩子,想开了就好了。”徐妈开导着徐父。
“我的时间不多了,骄阳必须成长起来,我国外有一家公司,我想你们母子两个一起过去,我随后就来。”徐父规划着。
“我和骄阳一起,那你呢?”徐妈有些吃惊,原本以为只有骄阳一个人出国,没想到这次安排是她们两个。
“我处理有些事情,然后过来找你们。”徐父不愿意解释。
“既然你做决定了,我就依你,这么多年,我们早已习惯了。”徐妈眼泪止不住。
“这都是为了你好。”徐父解释。
“哈哈,为我好?还真是,你哪次不是为我好。当年你奋不顾身娶我的时候,更是为我好,可我心里一天也没有忘记过周明,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愧疚。哈哈哈,哈哈哈。”徐妈狂笑几声,“这么多年,骄阳也多亏了你”。
“你疯了,现在说这个,万一被孩子听见。”徐父有些担心。
“被他听见?你是心虚吧。”徐妈又一次戳中他的心。
“懒得理你,早些睡吧,我还有事。”徐父走进书房,完全不管外面的那个女人。
徐妈走进骄阳房间,看着沉睡中的徐娇阳,徐妈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骄阳,妈对不起你!”帮他掖好被子走开了。
这一觉睡得真沉,骄阳睁开眼睛已经是中午,他恍惚记得昨晚和林岳峰说的话,心里有些后悔。过段时间就要去国外了,这算不算是一种解脱?
“少爷,董事长请你去书房一趟。”徐娇阳被阿姨叫住。
“董事长,你找我?”徐娇阳站在书桌前,看徐父慢慢悠悠的写着毛笔字。
“在家不用那么见外,直接叫我爸爸。”徐父出奇的亲善,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说“今天天气好,你陪我一起去游泳,我好长时间没活动了,再不去估计没机会了。呵呵。”徐父的一番话让骄阳心里小激动一把,这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今天他竟然自己答应了。当初说自己有一个梦想,就是让爸爸带自己去游泳,这么说梦想真的实现了。
“愣着干嘛?嫌弃我这个老头,不愿意去?”徐父透过眼镜看他一眼。
“去,我去准备一下。”骄阳这才回过神,一溜烟跑出去了。
父子俩在一个私人游泳池里泡了好长时间,“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一口气可以游三百多米,现在不行了。”他看了一眼骄阳,“我,你高伯伯,还有另外一个人,我们一起每天都会在河里比赛,那时候的时光真是开心啊。”
骄阳想了想,脑子里只有爸爸和高伯伯,对于“另外一个人”好像没什么印象,“那时候你们大人之间喝酒聊天,我和莫离都还小,自己在一旁玩沙子,想想也真是幸福。”眼前浮现的画面,真是美好,可是现实呢。
“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骄阳靠在水池边。
“恩,说吧。”徐父闭着眼睛。
“在这之前,我想说明。我一直很爱你和妈妈。”骄阳看了一眼爸爸,“可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我出国呢。虽然我会事事顺着你,妈妈告诉我我必须是个孝子,要不然太对不起你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急着送我出国。”徐娇阳终于抛出心中的疑问。
“你放心,这次出国是为你好。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够变得强大,能够给我撑起未来。”徐父一反常态的抱住徐娇阳,从未有过的慈父的感觉,让徐娇阳很满足。
“我会给你安排,越早越好,那边会有人接应,你会生活的很自由。”徐父拍拍骄阳。
“可是,我放不下莫离,她眼睛不好,最近要做手术,我希望她眼睛康复后再走。”骄阳看着父亲。
“再说吧。尽量满足你。”徐父给了骄阳不止一点的希望。
回到家,浑身轻松的徐娇阳像老妈叙述着今天的种种开心的经历,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妈红肿的眼睛。徐妈边听边想着,不知道老徐又想做什么,每次的风平浪静过后总有惊涛拍岸,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时起时落的日子,只是哭了自己的儿子骄阳。
骄阳询问到,莫离手术安排在下周一,日子马上到了,莫离的紧张不止一点点,经历了上次的离家出走,大家更是小心谨慎,徐娇阳怕再出意外,二十四小时跟着莫离。
这几天过得真够充实,看着莫离舒展的眉头,他感觉这几天的辛苦没有白费。“莫离,你准备好了吗?”骄阳握住她的手。
“恩,”莫离点点头,“想到我可以看到你,可以看到爸爸,我真的很开心,可是我怕又一次失望。”莫离如是说。
“不管在艰难,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一直守护你。”骄阳说。
“你知道吗?我一直依赖着你,有时候我再想,有一天你厌烦我了,嫌弃我了,我该怎么办。”莫离说着,露出意思恐慌。
“别怕,你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晚上回到家里,骄阳给妈妈说出自己的心声,“出国可以,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莫离。”
“你们都长大了,经历这么多,也可见真心。不过,骄阳你要想清楚,你们一次次未能走到一起,也许这就是天意。”徐妈叹口气接着说,“莫离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个好姑娘,善良,漂亮,你们感情也很好,不过我要提醒你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你们只是彼此依赖久了,习惯在彼此身边,难倒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徐妈看一样骄阳,骄阳竟一时答不出话来。
骄阳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