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澈重新看向我,淡淡的扬起嘴角,几缕头发调皮的翘了起来,显得年轻了许多。
“辛澈,你多大了?”我突然很好奇他的年龄。我猜应该会比我小,虽然我这张脸在外人看来怎么也猜想不出我的实际年龄。
“你认为呢?”他挑着眉看向我。
“不知道,但我猜,一定比我小。”
他那双刚刚还微微上挑,带着一抹轻松的韵致的眉毛,此刻却纠结了起来。
“我比你大的。”他顿了下,“大两岁。”随即补充道。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没有和他说过我的具体年龄,而他的回答不是概数,是确数。
大两岁……
他微微的扬起嘴角,眼中带着笑意。却默不作语。
“你调查个过我?”我有些急切地说,语气不是很好,毕竟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
“只是想要更加了解你……”
“可是……”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听他这样说,这样的语气。
我一下子气势就软了下来,毕竟面前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无条件的对我好,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尽管它曾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直到现在仍没有痊愈。
“算了我去给你弄点粥吧。”说完我起身,这回他没有拦住我。只是那目光一直随着我,虽然我后背没有眼睛,但是我就是知道,我想不是我的原因,而是那双太过炙热的眼睛。
当我端着粥走出来的时候辛澈已经正襟危坐了起来。
“饿了吧?”
“有点。”他点点头。
我把桌子挪到了床前,然后把粥给他盛了一小碗。
“就只有这个和拌的黄瓜可能你吃不惯……”
“很好吃,真的。”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我觉得仿佛我做的是世界级别的经典菜肴,也许别那还要好吃。
“再来一碗……”他看着我,嘴边甚至还挂着一粒饭粒,我走过去,伸手帮他擦掉,甚至掩饰不住的笑出了声,我说辛澈,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真是难得,喏,这是证据,一直很高贵的绅士在吃饭的时候竟然也有把饭粒挂到嘴边的时候。
辛澈没有反驳,只是径自地望着我,一双眼睛那样的淡然,洋溢着一股温润淡雅的情绪,竟然,竟然……。让我想到幸福这个词。
“这粥有股别致的味道。”
“什么味道?”我问。
“幸福的味道。”他说。
果然刚刚的我看到的那一抹情绪确实是这两个字,辛澈的脸上,眼中写的都是那样的明显,虽然他表现的不明显,但是他这样一个男人展露到那种程度就是再明显不过了。我想我又不知该怎样形容好了,就像是我现在的心,有些乱……
我急忙退了一步,“我去给你盛碗粥。”说完我转过身。
辛澈拽过我,一下子把我拉到他的身边,他受伤的手依然是那么有力,男人和女人终究是不同的,我很清楚。
但是我仍是出于本能的挣扎。我说辛澈,你怎么了?
他看着我,一动不动,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别再躲开,哪怕是作为朋友,也不要躲避我对你的好,其实我也只不过是想……对你好,仅此而已的。”
我下意识的点头,但是心里却仍是战栗着,在他这双温热的手掌下。
“好了,我不吃了,头有些痛,我眯会,今天要借你这个地了。”
“你睡吧。”我应道。
“那你呢?一会睡哪?”
“我睡沙发就行。”
他作势要起来,“不,还是我睡沙发,你睡这吧。”
不是很大的床上两个人分躺在两侧,难免会因为地方的狭窄而有所触碰,他身上的热气甚至会随着隆起传播过来,袭击着我身体上的敏感地带。
最后的结果很显然,辛澈不可能让我去睡沙发,而我又无法放下一个烧着高烧的病人去睡那不是很大短小而不精致的沙发。
“怎么还不睡?”辛澈问我。
“不困,你呢?吃了药了应该会犯困的。”
“不舍得睡……”
他说这话的表情我没有看到但就是莫名地能够想象的出他脸上的表情,以及他那双含着温情的眼。
“还是睡吧,你在发烧。”我轻声地说,然后转过身,看向另一侧的墙。白色的墙,空洞洞的,像是人的心灵在绝望之后留下的那一抹虚无。
“你现在还是放不下他吧?”辛澈的声音带着一抹艰涩,在提起他的时候似乎有着潜意思的排斥。这些从他那顿了一下的语气中便可辨析的清楚。
“没有……”我的声音很轻,轻到似乎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那为什么要这么强迫着自己成长,其实你的心性是不适合在商海里沉浮的。”
“为什么?”我忙问,就算知道心里也是带着一丝倔强的。
“不够狠。”他顿了顿又说,“你的心不够狠。”
是因为这个?
他指的我不适合是因为这个?
我突然笑了,我缓缓地说,声音像是开在寂寞上的花朵,连吐出的气息都仿佛能结出寂寞的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