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卦的老者看着我,眉眼低垂,他说:“姑娘你要算卦么?我看你颇有仙缘啊。”
我走上前,“仙缘?”疑惑地问出口。
“是啊,姑娘看起来就是很带仙缘的,不如来算上一卦吧。”
我想了想从他递过来的所有签子中选了一个。
“我想算婚姻。”
“姑娘的婚姻看起来该是幸福的,从这卦上来看是很不错的,总是能够绝处逢春。总之定是美满的,我这里有个福咒是能够保佑婚姻生活百年幸福美满,不知姑娘要还是不要?”
我淡淡笑了,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在他继续絮絮叨叨念着那些术语仿佛真的通晓什么禅机实则是想挽留我时,我停住脚看向他。
我说:“没有婚姻,何来幸福?”
他忙补充说:“刚刚那卦还有另一种解法是‘半生虚浮,终有落处。’说明姑娘你现在刚刚在婚姻中解脱出来不过……”
“不用再说了,路还是要靠我自己走的,同一卦却能有两种不同的解释,也许现在这卦也变得能够随心性了。”我从包里掏了十元钱放到他那,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不是虚幻的,不是在骗人的?
可是有些时候,明明知道那些东西是骗人的,却依然执着的想要去尝试一下,直到真的被骗了,才死了心,也定了心,人呵……
没了继续逛的兴致,而这拥挤不堪的地方,多的是嬉笑的嘴脸,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让我觉得温暖和开心,于是折回,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愣住。
我还能往哪里去呢……
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影子,然后慢慢地抬起双腿,不知觉间走到了一座熟悉的别墅前,站在门前愣神很久,这里面的主人总是可以笑的肆无忌惮,愤怒的时候就敞开嗓门鬼吼鬼叫,虽然在某人面前变得沉默,却是这生活中能让我放松的一个人,我走上前正犹豫着是否要按门铃,只是还没按下去,便被接下来刺耳的车笛声吓到。
“喂……我说你在干什么呢?愣着很有意思么?”熟悉的喊叫声,总是有些无厘头,带着些许的鼓噪却不会让人很厌烦。
我转过头,故作生气的说:“苏启泽你这只暴龙就不能有礼貌点么?”
他恨恨地看着我,突然打开车门下了车,大步流星地走到我的面前:“你说谁没礼貌?也不知是谁说去念学就去念学,说搬进来就搬进来,想搬出去就搬出去,我还得充当那个免费劳工,你家的两只小乌龟不要了啊,当初疼的跟个宝似的,现在还不是说丢在我这就丢了,怎么当我这是收容所啊,我告你它们已经被我虐待的快要死了。”他恶狠狠地说,样子颇为狰狞。
“噗嗤……”我却突然笑了起来。
我说:“阿泽,我知道它们好的很,在你这里我很放心……”
他突然就蔫了,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那张本是愤怒的脸变得异常丰富起来,几股情绪交织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很有趣。
“进来吧,你这狠心的女人也不知道常回来看看它们两个,前几天它们想你想的都哭了。”
乌龟也能哭么?
也许会吧……
我失笑着摇头进了屋,刚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小家伙在窗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的样子。
那样子颇为可爱,但是更令我惊奇的却不是它们的可爱,而是它们身上竟然都被人用笔写着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上面一只写着‘笨蛋’,一只写着‘白痴’。黑色的油性笔,想擦都擦不掉。
我有些恼怒,我说笨蛋泽不要觉得你白痴就非得把别人也弄成和你一样。
他说别人?哪来的别人。
我手指着小龟说,你儿子啊……
他颇为得意地扬起头:“都说是我儿子你还操什么心,老子愿意怎么弄自己的儿子就怎么弄。”
我突然住了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思想已经被这家伙弄的有些混乱,都怪那阵子这家伙天天在屋里左一句乖儿子听话,右一句乖儿子饿了没的。
“那其中一只是母的,不是儿子。”不知我抽哪门子的疯,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连他也看我良久,然后皱着眉,越来越紧,越来越纠结。
“真是女的?”他严肃地问。
随着他异常严肃的表情我下意识地点点头。
“妈的,竟然是女儿?”他突然冒粗口。
我说:“怎么你歧视女性?”
谁知这家伙理都不理我直接走向两只小龟,“哪只是?”
别说他人高马大的,真是怒起来还挺吓人的,我指着其中的一个写着笨蛋的那只说:“就是它……”
他像是拎个小米粒那么简单的把它拎起来,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我说苏启泽你要是敢把她怎么样我和你没完。
只是下一秒,我的话就愣住了,这家伙一脸神经兮兮地看起来颇不正常的拿着小龟蹭自己的脸,嘴里还喃喃地说:“还是女儿贴心啊,比臭小子强多了。”而接下来的一系列举措更是让我看的肉麻兮兮的。
我指着他的鼻子:“苏启泽,你这人……真怪。”
他耸了耸肩,根本就是把我当空气,眼中冒着小星星看着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