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人选必须是三国公主之一,此女来路不明,岂能断言。”北月龙衔震怒,很少有的震怒。
朝堂本就鸦雀无声,此时这忽然的压迫,更是让人连呼吸都放慢了节奏。殊不知,金龙皇向来是个狠角色,也正因如此,北龙国才理所当然的变成了四国之首。
可偏偏,唯有北月龙泽是不畏惧这种震怒的,暴力对他无效,他尚且也就只听母后的话,“既然如此,不如就提早举行北龙盛典,只是爷有一个条件,这女子爷要亲自带走,并且参加这次的盛典。爷已经做出了退让。”最后一句,北月龙泽说的特别深沉。
北龙盛典,乃是北龙国的盛大选妃仪式。四国鼎立,北龙为首,而其他三国依旧势力均衡,唯有在选取太子妃的事情上可排列出其二的位置,且生下的男婴必封为太子头衔,不会有任何意外。故而也就有了北龙盛典这样的仪式,是三国怎么也要争个你死我活的另一种意义上的血战。
就如,北月龙衔其实是前任金龙皇与东麟国公主之子,而现在的北月龙泽是现任金龙皇和南凤国公主之子,就因为每到新太子开始选取太子妃,才迎来三国排名的最佳机会,所带来的庇护自然也是不同的。
何况是到了现在,四国的势力越来越不均衡,北龙国成了最大的支撑,稍不留神,可能就要被吞掉了其中一个,这次选妃最为激烈起来。
若是之前,北月龙泽是不可能配合参加的,这会确实是退让了。
北月龙衔沉思了数秒,北月龙泽和他的脾性极为想象,是无法用强力手段制服的,因为只会遇强则强,遇弱却未必又会弱,北月龙衔又看了一眼昏厥的女子,松口道,“这女子全身是毒,你若能碰得,本皇便同意你提出的条件。”
“这可使不得啊。”这下朝堂上的所有人都回神的很快,一个个立马跪地劝阻,那个就碰了一下手却立即死亡的护卫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这些人就是相信了,北月龙泽一定会碰。这太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性子乱来的很,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看他对金龙皇的态度就知,金龙皇显然也是故意说了这样的话。可这哪能乱开玩笑。
“爷要碰的东西,还没有碰不到的。”北月龙泽还是那淡淡的口吻,偏偏就是这样的平淡,莫名的就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很。
所有人,甚至是包括了北月龙衔,都紧张的看着北月龙泽缓缓弯下腰来,其他人无法阻止,而金龙皇自己放出的话,自然不可能收回。
数秒后,更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北月龙泽好好的抱起了那名毒物一样的女子,安然无恙!
“三位使者择日便送各国的公主来参加北龙盛典,太子妃人选,本皇还是希望能在三国之中诞生的。”北月龙衔开口道,那会,北月龙泽早就消失在了金龙大殿。
北月龙衔这话就再好理解不过,三位使者都没料到会出现这样毫无预料之内的事情,竟是出现莫名之人要毁了他们彼此的如意算盘,当下告辞,纷纷离去,必然是要好好汇报,并且谋划如何胜出。
太子殿。
北月龙泽将落日放在了自己的卧床上,命令着自己那早就目瞪口呆的暗卫左风,道,“去把蓝笙带来。”
居然还要去请了蓝笙大人?!左风心里划过一秒的惊吓,下一秒就已经旋身而去,因为耽误不得,身为北月龙泽亲自调教出来的第一暗卫,那是必须明白的事情。
若非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主子居然抱着一个女子还要去请了毒医鬼才蓝笙,根本连一秒的耽误都不会有的!
北月龙泽这才去换了早就被侵蚀的衣服,他不是没有被毒气所伤,他只是被蓝笙练就了一副抗毒体质,厉害到能把那毒气压制了下来。一般剧毒都伤不了他,没想手臂却还是被灼伤了一片,抱起落日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把双手生生的放进了火里一样。
“女人,你可是第一个伤了爷还平安无事的人。”
待不久,蓝笙就奔入了太子殿,嘴里嚷着,“龙爷,你是不是又发现剧毒无比的好东西了?”
左风隐在暗处抖了抖,果然也就蓝笙大人对于自家主子来说是特别的。所谓龙爷的称呼也不是所有人能叫的,在北龙国除了蓝笙,便也就只有另外两人了。但能这样大呼小叫的,却只能是蓝笙。
北月龙泽微微蹙眉,然后随手一指。
“女,女人?!”蓝笙瞬间瞠目结舌了,居然还在北月龙泽的卧床上躺着?!
“不是女人,是毒物。”北月龙泽纠正道。
蓝笙还是一副不可置信,这怎么看都是个女人,怎么就成了毒物?只是在北月龙泽把自己那件被腐蚀了的衣服丢给了蓝笙后,蓝笙立马就两眼放光,的确,眼里的不是女人,而是剧毒无比的新品种。
下一秒,北月龙泽的衣袖就被蓝笙给拉起,换做别人都不知道可以死几百次了。
“居然被伤的这么厉害,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只是比一般人抗毒,可不是百毒不侵!”蓝笙忍不住教育。
“废话。”北月龙泽毫不留情的打掉了蓝笙的爪子,“爷是让你来看毒物的,爷要让她活着。”
“你哪里弄来的新品种?”蓝笙也回归了正儿八经上。
“是天上自己掉下来的。”
“……”
“又或者是,谁的安排。”
蓝笙静默了片刻,北月龙泽的宿敌太多,很难说这又会是谁的把戏。但是这次的新把戏的确让人在意,不然北月龙泽是不会把他叫来的。
“总之,先弄醒她再说。”蓝笙说着,再次看向了落日。
虽说是昏厥,不过现在看来更像是在睡觉一样。
蓝笙取出一根银针插入了落日的手臂,银针瞬间变成了暗黑色,下一秒居然成了粉末。还好他动作迅速,不然握着银针的手指跟着就被灼伤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这么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