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阑嘟哝着翘嘴,委屈地道:“人家又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念恩可以试试嘛!”
齐凝心情不好,语气便重了些:“小孩子不懂就不要随便乱说话!”
“我哪里是小孩子,我都结婚了!”婉阑见母亲发无名怒火,很不体谅。
许华韵乘机道:“大嫂,其实我觉得婉阑的话也不错,现在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意向和发展,我们又何必在这里为他们干着急呢!”其实许华韵虽然羡慕尹家名声显赫,但转念一想,如果念恩真的嫁到苏丹,那浅毅不就是自己女儿的囊中之物了吗?
齐凝干笑两声,转身看着夏雪,语重心长地道:“小雪,我们都是做父母的,都心疼孩子不是,念恩的个性你是知道的,强逼不得,要是一个不小心,可不是三年不回家那么简单的了!”
齐凝正好说中了夏雪的痛处,她点头如捣蒜,一脸忧虑:“我也是这么想的,念恩个性冲动且固执,对我又生疏……什么事也不对我说,我真怕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所以我和阿冶都觉得婚姻大事由着她,不做丝毫的勉强!”
只要一想起柔弱的女儿在外漂泊三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夏雪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的疼。
夏雪的一番话,让许华韵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心里不是滋味,于是阴阳怪气地道:“你说念恩和浅毅这两个孩子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呢?从小看着他们一起长大,说是情侣吧,又不像,说不是嘛,感情又好成那样,这让我们做长辈的都摸不着头脑!”
婉阑深有同感,用力的点头:“对啊,我也觉得别扭,浅毅喜欢念恩那么多年,却迟迟不挑明,而念恩又好象从没往那方面想过,也不知道她对浅毅到底有没有意思?”
许华韵见婉阑的话对了自己的胃口,连忙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看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吧!”
齐凝笑着轻拍女儿的手,让她放宽心:“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就算念恩以前没往那方面想,但只要浅毅将这段关系挑明了,那她还跑得了!”
“妈?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确切的证据?怎么那么有信心?”婉阑好奇的将头伸向母亲,夏雪也紧张的在旁聆听着。
齐凝笑道:“哪有什么证据,只看生活上的一些细节就知道了,你想呀,平日里念恩一生病,谁最紧张?又是谁衣不解带的在旁边守着?什么念恩对这个药过敏,那个药没效的,得苏医生真传,浅毅对哮喘病懂得快比专家还多了,还有啊,他霸道的都不让我们进去看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我们把身上的细菌传给他的心肝宝贝,连你尹叔叔也吃过他的闭门羹!就是撇开这些不说,以浅毅的人品相貌,豪门子弟哪一个比得上他,不论念恩如何心高气傲,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说着,齐凝望向夏雪,犹豫地道:“小雪,你也别怪我多嘴,我也是就事论事!”
夏雪雍容地回应道:“有什么事就明说吧,和我还客气吗?”齐凝腼腆地笑道:“我也不是指责你什么,但念恩小时候,你一直在英国,管的不多也是事实吧!”
夏雪脸部有些僵硬,但极力维持笑容,难以启齿道:“对啊……因为那时比较忙……所以就……”
“是呀!要说那孩子小时候也真可怜,每次我去接婉阑放学,就见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乖乖的做作业,不吵也不闹的,我说要带她一起回去,她硬是不肯,后来听婉阑说了才知道,原来浅毅每天放学后都会去教室接她,有时候浅毅放学晚了,她就先在教室里写作业!当时我还只是想着两个孩子相亲相爱,挺惹人疼的,可现在想想,他们两个其实也可怜!一个从小就没了父母,一个有也等于没有,两人只能相依为命,互相关爱,这份感情根基在念恩心里,恐怕连你和阿冶都比不上吧!不然她也不会一走就三年,连一个字都不写回家!”齐凝自觉说的头头是道,也忘了顾及夏雪的痛处。
夏雪脸色惨白,她颤巍巍地站起身,手扶着头,声音无力而虚弱;“小哲,你帮妈妈招待客人,我的头疼得厉害,想回房休息一下!”
“妈,我扶你!”尹哲连忙起身,搀扶住夏雪,他生气的白了一眼齐凝,恼恨她的口不择言。
唐婉也被动的站起身,扶住夏雪的另一边,两人合力将夏雪扶回房间。夏雪走后,何起源忍不住提点道:“大嫂,你刚才的话说得过头了!”
齐凝本来也深自懊悔,但碍于面子,只得硬撑:“我有说错吗?念恩小时侯本来就很可怜,他们一家三口在英国,就把她往台湾的大房子里一扔,你们当时不也很同情她吗?”
“妈,好了啦!”婉阑见母亲的话里充满火药味,连忙劝道:“我知道你心疼表哥,但我们这是在尹叔叔的家里,别弄的主人家不开心!”
“我才不管!”齐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瞄了眼许华韵,朗声宣告道:“浅毅是叶家唯一的继承人,将来永毅的重担全在他一人身上,我舅舅去世的时候要我多照顾他们母子,现在芷心不在了,浅毅就是我的责任,他的结婚对象一定要慎重,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念恩这样的名门千金才配得上他!”她言下之意便是让许华韵死了这条心,她是绝对不会让婉珍进叶家门的。许华韵脸色铁青,却不能发作。一旁,欧明宇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双手一合,将手中的杂志重重的扔到茶几上。
“怎么了?”婉阑见丈夫一直阴沉着脸,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欧明宇看着富丽堂皇的客厅,心里堵得慌。
“呵呵!”许华韵见缝插针地道:“我想起来,明宇的爸爸好像是工程师吧!也算不得什么豪门巨富哦?”
“喂!”何起源拉着妻子的手,示意她少说话。但许华韵并不会意,继续道:“大嫂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婉阑是你们夫妇唯一的女儿,将来大哥一定将主席的位置传给她,你们怎么不为她找个般配的阔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