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浅毅急道:“本来是想将这一些合约拖到下个星期再谈的,可是刚才佳甯的话提醒了我,有些生意不能拖,所以我今天不得不回公司处理一下,我保证,在中午前一定赶回来陪你。”
念恩微微皱眉,酸溜溜地道:“原来你连谈生意也要带江小姐一起啊!”
“怎么?你吃醋了?”浅毅低头,玩笑般的语气。
念恩轻轻地推开浅毅,无精打采坐到床上,泱泱地道:“也不是吃醋啦,只不过你和她的绯闻都传到维也纳了,蕾蕾又那么喜欢她,她能够自由出入我们的卧房,想必也是你默许的吧,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浅毅跑到床边,拦过念恩的双肩,受伤地问:“你是在怀疑我?怀疑我和佳凝?怀疑我对你不忠?”
“当然不是……”看着浅毅惊怒交加的脸,念恩怯怯地低下了头,心里知道自己这无名飞醋吃得实在有些理亏,声音也就越来越小:“我只是说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天哪,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念恩脸烧的通红,将头压得更底了,她刚才的话实在有些没良心,自从婚后,浅毅将她视作珍宝一般,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上又怕摔坏了,因为有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宠爱,她婚后的每一天都过得好幸福也好快乐。
浅毅的眼里灼着伤痛,双手用力地握紧了念恩的肩膀,难过的问:“念恩……你说我是该为你的吃醋而高兴呢,还是该为你对我的不信任而伤心呢?”
念恩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一双手不安地扯着浅毅的衣领,愧疚地道:“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一想到有这么一个大美人,整天在你身边打转,心里就闷得发慌,哎呀,反正我自己也说不清啦!”
“原来你真的在吃醋!”浅毅又惊又喜的看着念恩,刚才的不悦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心底被一股喜悦情绪涨得满满,就快要满溢出来了。
被拆穿心事,念恩的脸烧得更红了:“我才没有!”
“好,没有,没有,是我在吃醋,行了吧!”浅毅知道她脸皮薄,不忍再逼问,于是笑着将她搂入怀中,爱怜地抚着她的秀发,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郁郁深深,直看进念恩的心底:“真是个傻丫头,我的心,你还不懂吗?从小到大,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好不容易熬到了结婚,有了孩子,我们却还是天各一方,有时候,我真用根铁链把你锁起来,哪都不能去,就在我身边呆着。”
浅毅的话令念恩的心不规律的跳动了起来,她只觉窗外阳光突然灼热起来,洒在身上,说不出的温暖舒适。
就这样,卧室里的两人恋恋不舍的温存了好一会儿,浅毅才起身换衣服。
“对了,今天上午会有一批工人来家里开工,细节我已经吩咐过管家了,就怕他们吵到你休息,要不你带蕾蕾去城郊的别墅住几天,我谈完生意就赶过去。”浅毅边扭着衬衫的纽扣边提议道。
念恩好奇地问:“开工?开什么工?这房子我们结婚后才重新装潢过,难道又要翻新了?”
因为敬业便是死在这栋房子里,浅毅怕念恩触景伤情,婚后便命人重新装潢了一遍,不论是客厅还是卧房,格局都与当年的大不相同了,未装修前,这房子已是富丽堂皇堪比宫殿,装修后,更是极尽奢华,登峰造极。所以念恩实在想不出浅毅翻新它的理由。
“当然不是,我把我们庭院旁边的那块空地买了下来,打算修建一个大型的骑马场,这样你以后在家就能骑马了,不用再去那些俱乐部了。”
“骑马场?”念恩两眼发光,不能置信地看着浅毅:“你真的要为我修建一个骑马场?”
“你不喜欢吗?”
“当然不是,我太喜欢,太高兴了。你知道的,我最喜欢骑马了。”念恩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见念恩这么快乐,浅毅也好快乐,念恩的笑容就是他奋战商场的最大动力,如果金钱能为念恩买到快乐,就是要他倾尽所有,他也愿意。
“不过……”念恩拖着长长的尾音,用眼角偷偷的瞄浅毅,得寸进尺的要求:“如果你能允许我给自己我买一辆跑车的话,我想我会更喜欢的。”
浅毅穿衣服的手顿了顿,很快恢复,但面色却凝重起来:“马场牧场都可以,就是你要造一个机场也没问题,但跑车绝对不行。”
浅毅的态度强硬,念恩也不以为忤,只是起身,极温柔的看着浅毅,笑吟吟地道:“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嘛,你要多信任一些我的技术,每次提车你都会生气,好啦好啦,我们先不提这些,你今晚想吃什么?我打算亲自下厨!黑椒牛柳怎么样?那可是我的拿手菜!”
浅毅见念恩如此温柔可人,虽然知道她在耍心机迫他屈服,但还是不由得心弛神荡,忍不住伸出双臂环抱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你的美人计这次不抵用啦,总之一句话,只要有我在,这辈子你就休想碰方向盘。”
念恩嘟哝着小嘴,很不满意地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已经长大了,懂得把握分寸了。”
浅毅也不掩饰,十分坦率地道:“看过你开车的人,谁敢相信你。你每次开车,我都提心吊胆的,坐在你身边,连安全带都不敢系,就怕你一时兴起又在高速公路上与人飙车,还记得当年尹叔叔送你的那辆兰博基尼吗?买回来没多久,就落了个惨不忍睹的下场。”
念恩疑惑地问:“你这话好奇怪呀,既然不相信我的车技,为什么会不敢系安全带。我看你每次都不系,还以为你很相信我的车技呢!原来都是骗我的!”
念恩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似是在埋怨他,浅毅见念恩误解,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地道:“我的大小姐,你开车不但横冲直撞又快得不得了,我若是系了安全带,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想护你都来不急。”
念恩心中一震,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过去的那些古怪行为全都另有深意,原来,他每次陪她开车都做好了要当人肉垫子的准备,原来真的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对她用情至深了,十八年的相濡以沫蒙蔽了她的双眼,身边人的用心用情如此深沉真切,她竟像个睁眼瞎子,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