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如此陷害于你,还不足以千刀万剐吗?”一提起袁啸和莫颜,方志民哪还有半点温文儒雅的模样,因为生气,他的双目竟然由红与蓝而调合成紫色。
经他这么一吼,我的太阳穴愈发痛了!
忽然,方志民想到什么似的,眼神黯了黯,长叹一声,仿佛吐出了满腔的委屈:“还是,还是,曦儿,你的心里仍旧放不下袁啸!”
那一刻,我的心头猛然涌上无尽的酸楚,冷冷地说道:“如果太子殿下那么认为的话,小女子无话可说!”说完,飞身便走,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望向他一眼。
“曦儿,我错了,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是我口无遮拦,以后,再也不敢这么胡说八道了!”方志民见我生气,焦急地快步追上,小孩子般地拽着我的衣袖,紧紧跟在我的身边。
我僵立不动,仅送给他一个大大的背影。
方志民扳过我的身子,让我面向着他,抬起右臂,单手向天,发着誓:“皇天在上,我方志民要是再胡言乱语,冤枉曦儿,就罚我变成天字号第一大乌龟!”
看着方志民那副吃瘪的样子,“噗哧”一声,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斜睨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呀,好端端地发什么誓啊?可别侮辱乌龟了!”
“嘿嘿,曦儿,太好了,你不生气了!”方志民的脸上立时绽放出一抹祸国殃民的微笑。
“好了,好了,服了你了!真是,这么大人了,行事还像吃奶的娃娃一般。”我边说边甩开衣袖上的手。
人常说,陷入****中的男女其实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对于女性来讲,有时是女儿,有时是女友,有时是母亲;对于男性来讲,有时是儿子,有时是男友,有时是父亲。这,还确实是一个真理性总结。
越接近乐园总部,我心里的不安感就越强烈。“祸害,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嗯,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碰到一个人,很是蹊跷!”方志民紧蹙眉头思索着。
“不错,按照道理来说,我们失踪多日,无论是朝廷还是玉桓乐园,都应该派人在附近搜寻才对,怎如现在,安静得令人心慌。”说到此,我和方志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沿着石阶拾级而上,几个纵起,便来到了乐园大门外。
谁能料想,昔日热闹非凡、门庭若市的桓山乐园,而今竟只能用“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此情此景,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江南林府的一幕幕。
恐慌,迅速在我的心里蔓延,霎时布满了整个身体,引起阵阵颤栗。
突然,冰冷的掌心传来一片温暖,抬起头,撞上方志民那双透着怜惜的眼。
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都在一个眼神的交流中传递。我读懂了他眼中蕴含的一切,会意地点点头,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
猛然间,方志民动动嘴唇,话语由传音入密送进我耳中:“曦儿,这里有杀气!”
我略微挑了挑眉毛,嘴角挂起似有似无的笑容,脚下却一刻没停,直朝群英会馆走去。
突然,斜刺里一道寒光乍起,劈开了我和方志民之间的缝隙。
“什么人?”方志民的脸上冰层密布,泛着幽深蓝光的凛冽眼神射向面前的八个蒙面黑衣人。
“送你们下地狱的人!”为首的黑衣人阴阳怪气地说,冲身后的几个人一甩头,立即将我和方志民围在中央。
“阴阳人,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阁下啊?”我认出为首的正是比武当天将我和方志民逼下悬崖的那个该死的黑衣人,讨厌他的公鸭嗓,总像踩着尾巴似的,听得人心里极其不舒服。还有那副嚣张至极的模样,所以,本人毫不犹豫地为他安装了一个极具侮辱性的绰号。
“死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这次,你们可没那么容易逃走了!”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我厌恶地抬袖掩住了口鼻,冲为首的黑衣人翻着鄙视的白眼儿,训斥道:“阴阳人,你早晨是不是没刷牙啊,嘴里喷出来的怎么全是臭气,说实话,就连我家小花的口气都比你的清新,对了,你可能不认识小花是谁?就由我来向你介绍一下吧,小花就是我家后院儿猪圈里的那头小母猪……”
我话音未落,方志民就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就笑吧,还摆出各种造型,一会儿蹲在地上,一会儿捶胸顿足,一会儿扶着墙根……我在旁边焦急地叫道:“方祸害,形象,注意形象!”可惜,那家伙只顾自己笑的开心,根本就不吊我。
也许是后之后觉,也许是受到方志民的传染,除了为首的黑衣人之外,其余的黑衣人也都在一瞬间此起彼伏地哈哈大笑起来。
“都不许笑了!”首领黑衣人虽然蒙着脸,可是,我仿佛看见了面罩下那张惨绿惨绿的脸,心头暗自窃喜。
“听到没有,都不许笑了,否则,杀无赦!”首领黑衣人震怒了,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出掌拍向身边的一个黑衣人,可是,即使他的手掌离自己手下的脸不到0。01厘米,那个人依旧没有停止狂笑,只是,气息渐渐微弱。
此时,首领黑衣人才发觉不对劲儿,须臾之间,连续拍开了另外几个人的笑穴,摆脱桎梏的几个人立即如烂泥般堆在地上。
“哼,阴阳人,还蛮聪明的嘛?居然在一分零五秒之内解开了拂手半笑癫点着的穴道。”我满意地看到了首领黑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转过身,对已经恢复正常的方志民摆摆手,懒洋洋地说道:“方祸害,剩下的这个,就交给你任意处置了,都是软柿子,真无聊,不好玩!”
“谨遵娘子吩咐!”方志民得令以后,冲着首领黑衣人狞笑而去。
半柱香的功夫,方志民总算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挨着我身边坐着,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怎么如此之慢?”我的口气中透着不耐烦。
“别说了,那家伙的脾气真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死也不肯自己动手脱衣服,非得要本太子伺候着,不过,看到他赤身裸体地倒悬在悬崖边上,嘿嘿嘿,我这心里呀,就舒畅无比……”方志民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地描述着自己的“杰作”,最后,补充了一句:“曦儿,你为何非要他赤裸裸地挂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