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反应看上去可不像女人——”耶律斜轸眯起双眼,狡黠地看着身下的人儿,“你说本王是不是该确认一下你究竟是不是耶律休哥的女人?”
“不需要你来确定,我的心早就给了他,我的身子不管是死是活,或是落在你这样的人的手里,都是他的,都是他的!”步摇见求他无望,已死了心,只晓得就是死也不能让自己的身子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玷污。
耶律斜轸的脸庞有些扭曲,那是因为愤怒到极致。
“你这个女人,真的如此固执?!”
“是!”
“你——”
拳头咯咯作响,耶律斜轸的脸瞬间变得残酷无情,带着嗜血的狂乱。
“大王,有要事禀告!”
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带着几分焦灼。
“滚!”
耶律斜轸别过头,嗜血的眼看着紧闭的门。
“这——大王,是重要的军情,请大王务必听属下禀报。”外头的人并不死心,继续开口说话。
耶律斜轸看看身下的人儿,又看看门口,终是离开了步摇的身子,未再看她一眼,起身离去。
“呵。呵呵呵。”看着耶律斜轸离开屋子,步摇却笑了,笑得悲哀。
若是再留在这里,这样的情况也许会再次发生,若是离开,便失了信义。步摇嗤笑,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她还想着守信,对这个男人守信吗?
下定了决心,步摇收起悲伤和屈辱,找寻着散落的衣裳……
“有何要事?”耶律斜轸依旧阴沉着脸,耐心欠缺地并不看身边的人一眼,只是冷冷出声。
“是,据前线报,宋军已向我军宣战!”
“什么?”耶律斜轸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的人。
“是,是宋军突然宣战,还有,在我们军营中发现西夏奸细。”
“。。。。。。立即启程回军营。”耶律斜轸眉头紧蹙,继而下令。
“是,大王!”
*
客房内,步摇躲在门后鬼鬼祟祟地透过窗纸往外张望,耶律斜轸从来都在她的屋外布置侍卫看守着,想起来,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便已经在这么做了,可是那时候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什么。
门外似乎没有人。
“你们给我滚下去!”
隐约听到耶律斜轸似乎吼过这么一句话。
步摇暗自庆幸,试探性地微微拉开门,果然,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不说什么包袱行李,步摇只带着自己跑出屋子。
虽然刚才耶律斜轸的行为让她倍感羞辱,但是此刻,是她逃跑的最好机会,只要能逃离这个魔鬼身边,她就暂时忘记一切吧。
包括要对他信守承诺!
“彭——”
“哦——”
猛地撞击使得步摇几乎昏了头脑,却仍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
“摇儿!”步摇还未站定,便听见一个惊喜至极的声音,然后是一张同样惊喜至极的脸,她朝思暮想的熟悉的脸。
“逊宁——”这个时候,步摇却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所有该有的动作,只是站着定定得看着他,喜极所以不知所以。
“摇儿,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的摇儿!”耶律休哥将步摇狠狠地搂进怀里,仿佛要嵌入身体的紧拥。
“逊宁,你为什么在这里?”泪以不能预计的速度迅速地盈满眼眶,步摇抬起泪眼,看着耶律休哥深情无比,盛满思念的眼。
“傻瓜,难道你不想回到我的身边吗?”此时,已经不用说太多了,从他自隆续嘴里得知之后,从他日夜兼程追赶之后,从他在城中逢人便问之后,从他身为北院大王偷偷潜入客栈之后,从他找到他的爱人之后,一切话语都变得浅薄了。
“我要回去,我要在你身边,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步摇伸出手臂箍住耶律休哥的腰,一如他一样紧紧的,不想放手。
“你们二人在这里如此亲亲我我,叫本王看了都好生羡慕!”
阴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步摇禁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
耶律休哥察觉到她的反常,这才注意到她的眼因哭过而红肿,颈上,甚至近至胸前都有暴虐之后留下的红肿淤痕。
如晴天霹雳般,耶律休哥的眼一闪而过的痛苦未躲过步摇的眼睛。
他果然注意到了,那么他会不会以为她已非干净之身,会不会,嫌弃她。
步摇的心里没来由得抽搐。
“凊步摇,你与本王做了约定,耶律休哥若是平安无事,你便随本王回王府,如今耶律休哥安然无恙地站在本王与你的面前,你,难道想反悔不成?”
耶律斜轸的语气虽冷却平淡,读不出一丝波澜。
“她是我的人,绝对不会随我耶律休哥以外的人走。”耶律休哥将步摇拉到身后,全身心护着她。
“哼!耶律休哥,你若能赢过我,我兴许可以考虑将她让于你!”
耶律休哥偏过头看看步摇,那样无助的小脸让她心疼。
他与韩隐一生交心,却没想,最后竟然是这样,却又不全然是韩隐的错!
但是,他痛苦的,是他让他最爱的女人受伤,一次两次,他们,能不能就此扯清。
“逊宁——”步摇有些担心地唤了声耶律休哥。
“摇儿,乖,你站在一边,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去。”耶律休哥坚定地看着她,手抚上她的脸,温热的气息。
“小心!”步摇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她又会耶律休哥带来了麻烦,不止这么一次了。
“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我么?”耶律斜轸冷笑。
“你虽自小被叔父管教甚严,终日习武练剑,不过——有一种叫天赋的东西,你耶律休哥永远比不上本王。”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是喊他名字,什么时候开始他亦自称本王,他们之间,那个裂缝已经无法弥补了。
耶律休哥拔出随身之剑,直指耶律斜轸近前,早该发生的决斗终于还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