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死了,一个俏皮长情的女子离开了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
宫天弈伤痛之余,没忘记将绿芜的尸体带回都城,葬入狼陵。他回都城的前一个晚上,与我彻夜长谈。他想通了,却牺牲了一位爱他至深的女子,因为她的爱及一片真心,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早已爱上了身边陪伴自己的女人,而我只是他得不到的一个梦而已,这是男人的心理,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往往追求最好的,会失去最初的,如今悔恨已经晚矣,他那模样连我都不忍看,滴滴血泪,滴在白衣胜雪的华服上,是那么突兀,那么碍眼。
“你走吧,明日我就要回攀京了,三日后,皇兄自会退兵。”他站起来背对着我,嘶哑的道。
我张开口,竟没有半点声音。身后突然有人说话。
“除非祈誉皇帝退位,否则天狼国绝不退兵。”我愣了一下,转过身,比划着,可是他仍旧不替我解穴,至少也让我说话行吗?
“祈誉新皇登基,孤自会派人送解药,万一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你便终生无法说话,这四十九天也是对你伤害孤的皇弟、皇弟媳的惩罚。”
我不能说话是因为我中毒了,该死的我却一点察觉都没有,若是师傅在这,非要嘲笑我一番不可。我懊恼的看着他们兄弟俩,如果这样能弥补亏欠的话,真的不算什么,走之前让我说话不行吗?深深望了眼绿芜,至情至性的女子,我在古代第一个姐妹,永别了。一滴眼泪划出眼眶流入嘴角,苦的令人发酸...
离开天狼国军营,我坐在马上随它转悠,皓羽彥确实该死,可如果引发一场宫变的话,那些死了的人,我如何安心?如今的我也算得上孑然一身,一个人生活,说不说话都无所谓了。
“西门凌雪,你给我停下。”
我耳朵没有失聪吧,怎么听到了皓羽寒的声音啊?而且还是凶巴巴的叫唤,我招他惹他了吗?调转了马头看到他一副盛怒的摸样,额前的刀痕让他更显冷酷。还真毁容了啊!可惜我不能说话,不然嘲笑一下也不错嘛,额,是安慰安慰啦,呵呵。
或许是看到我没有说话,而且明显的憋着笑意,他的脸更臭了。没想到说的话却是,恩,这么不可思议啊!
“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还不打招呼就往人家军营里边跑,万一出不来你是想急疯我吗?”皓羽寒将我拉下马,注视着我带着笑意的眼睛。
我摇摇头,我还真的差点出不来了。
他终于发现我的奇怪,迟疑的开口道:“是不是受委屈了啊?还好你出了狼营,不然我真杀进去了。”
我靠在他的怀里,心里的大石终于是放下了。轻轻抚摸着那道刀痕,差一点点就伤到眼睛了吧,他当时想什么去了呢,居然犯了这么大的失误,本以为没人能伤得了他啊,不料还是受伤了。我望着他的眼,疼吗?
“雪儿,有你陪着,我宁愿多加几处疤痕。”他修长有力的双臂紧紧抱着我,欣慰的说。
我一把推开他,亏他说得出口啊!我可不要一个毁容的刀疤男人。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不禁泄气。看来不能说话的痛苦,只有经历才会明白,现在我可是深有体会了。
“雪儿,你怎么了,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皓羽寒瞧出我的不对劲,急急的问道。
我无辜的望着他,指了指嘴巴,然后摆摆手。不能说话而已。
他震惊的看着我,愣神的功夫我已经到了马背上:“回营。让天御给你看看。”
我点点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坐姿,眯起了眼,好困啊。
无法开口,那是一种不能言语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