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闲楼”坐落在距皇宫不远的一条最热闹繁华的街上,石星的马车不一会就到了。
她一进去,五六个带刀侍卫贴身跟着她,另有五六个带刀侍卫隐到四周暗中保护。
她环顾大堂,墙上挂满了精妙字画,堂中间挤满了书生、小姐,看来确是一场盛大的文墨大会。
她这一进来,引起的轰动不小,文人雅士们纷纷向她看去,无不震惊在这女子惊世的美貌中。看她气度非凡,又侍卫近身保护,猜想定是哪个高官侯爵的千金。
几个厚脸皮的书生、贵公子上来与她搭讪,没待她开口,都被侍卫冷冷地轰走。他们只好无可奈何地在远处打量着她,没办法啊,跟那些字画比起来,她比较养眼嘛!
她随意地逛了一圈,脚步一顿,跟大将军戴渊说道:“戴将军,你看宴会还没开始,本宫想上楼休憩一会,等开始了,再下来!”
“一切听娘娘吩咐!”戴渊恭敬地小声说道。
“好!”石星和戴渊一行人上了楼,引得众人目光也随着她上楼,台下的男子们想这女子杀伤力太强了,女子们则恨不得用眼光将她秒杀,太抢风头了!
她一上楼,向右拐,走到最外间的屋子,指了指说道:“就这间吧!”
戴渊为她推开门,她径直走进去,扫了眼充满书卷气息的屋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一提水壶,竟是空的。她故作无奈,抬眼看向戴渊,淡淡说道:“可否劳烦将军,为本宫端壶茶来?”
戴渊一怔,堂堂大将军,居然要为一个女子干下人的活?
他收敛着不悦的神情,她亲自都让自己去倒茶,又不能再找托辞让属下去做,那岂不是要驳了她的意。他只好毕恭毕敬,接过茶壶,“末将这就去!”
走出时又嘱咐属下:“你们好好保护娘娘!”
“是!”四个侍卫齐声说道。
石星看着戴渊离开,瞟了眼那四个紧紧盯着她的侍卫,“你们出去守着吧!”
“这……戴将军让咱们好好守着娘娘!”一个侍卫说道,颇为难。
“本宫是比不上你们的戴将军啊!你们都可将本宫的话当作耳边风,那也好罢,待本宫回宫了,让陛下给本宫做主!”石星微微笑着,冷冷地向他们看去。
那扫来的眸光冷若寒冰,让他们皆一震,立即低头说道:“属下不敢,娘娘您好好休息,属下门去外面守着!”都纷纷退了出去,并把门带好。
她立即拿出包裹里的衣服,套在身上,又戴上一定儒帽。又走到衣柜前,将柜门打开,对藏在里头那个跟她妆扮得相差无几的女子说道:“出来吧!”
那女子两眼无神,木讷地走出来。
“你现在立即打开窗户,跳下去,直接去后门,那有一辆黄色的马车,上了车后往东边走,不要停下来!”她向那女子下达命令。
那女子听了她的话,打开窗户,就跳了下去。
她则攥紧了手中的包裹,躲进了壁橱。
待戴渊打好茶进来,一瞧屋内,不见石星人影,看向打开的窗户,眉峰一皱,心想不妙,赶忙向窗户边走去。
只见窗台上留下两个脚印,又望窗外打量,正下方是一个高高的茅草堆,离这里不远通向后门。不远处街道上,依稀见得一辆黄色马车正向东疾驶而去。
想必娘娘是从这里跳下去,通过后门溜出去的,而刚那辆黄色马车上的极有可能是她。
戴渊低喝一声,“你们两个一个下去通知大堂内的侍卫,一个回宫禀告陛下,剩下两个随我去追!”
戴渊说完,立即从窗口跳了下去,两个侍卫也跟着跳了下去,一起急冲冲奔向后门。
等到屋内安静,石星从壁橱内出来,压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她穿过热闹的大堂,一副书生打扮,只要她出声,没人知道她是女子。
而门外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她赶忙踏进车内,对车夫急声说道:“去城郊的红树林!”
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内!
早在前两天,她就利用催眠术让丫鬟出来办事,特地选了这个房间,因为这间房离后门最近,又在下面堆高了茅草,到时好让假扮她的人跳下去。而在正门、后门外也都早安排好了马车,让她们可以分开来走。
在宫中婢女失踪是常有的事,无人问津,绝对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知道他必定会派很多侍卫保护她,那些明卫是好对付的,而那些暗卫却不好摆脱。她只能让人假扮自己,引起大的动静,然后与自己背向而驰,让他们都去追那个假的石星。而她装扮成男子,也可以趁乱轻易混出去。
她现在只希望快点抵达红树林,万一那些侍卫发现了那个她是假的,再追上来,那么就将前功尽弃。
“大叔,麻烦您再快点!”石星对那车夫说道,声音甚急。
车夫听见石星说话,应了一声,猛甩鞭子,只听一声响亮的鞭声划过耳际,车子飞快行驶。
“姑娘,到了!”马车停下,车夫回头对石星说道。
石星心一颤,捏了捏手中的包裹,该来的总归来了。
她掀帘下车,掏了些碎银子给车夫,微蹙着眉,对他说道:“大叔,你赶紧走吧!”
这红树林都是茂密高大的红树,遮盖了强烈的日头,阴凉之极。
“石星,你终于来了?”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穿过林间,在这样僻静的地方显得很阴森。
石星猛得转过头,却见一个黑衣鹰面的人朝她走来,她拧起眉,惊讶问道:“怎么是你?”
这个人她是见过的,曾看见过他与司马裒一起进了密室,他应该是司马裒的心腹!
“怎么?不是本尊,你以为会是谁?”那黑衣人冷冷地笑道。
她眸光一转,随即也轻笑起来,“司马裒让你来的?那孩子呢,怎么不见你带来?”
“孩子?哪来的孩子?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得如此愚蠢了?看来你太沉溺于司马绍的宠爱中了,脑袋也变笨了!实话说吧,庾文君的那场戏,都是司马裒一手编排的。你可知道为何?”他越走越近,声音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