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芊和母亲还有菊影,在街市上走着,一边走一边同母亲兴奋地说:“前几日的东西买的都不合心,今日非好好挑挑不可。”
母亲柔声道:“都听你的,半年后的选秀眨眼就到。”
芸芊道:“娘养女儿不易,女儿定当努力报答娘。不过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今日便选个好的,想来女儿若是一朝成为天子宫妃,娘还怕姨娘么。”
母亲听完,没有答话,眼圈儿却红了。菊影道:“二小姐说得对,若这次选秀果然如意了,二夫人还怎么骑到夫人头上。”
芸芊暗想,菊影说这话好不打嘴,倒是会在母亲面前卖乖,母亲又是个实心的,怎么会怀疑这身边的人。
于是左挑右选,进了翠华楼。芸芊逛的这几天,也算把古代奢侈品一条街逛了个够,算是过了过富人小姐的瘾。
一样的客套、一样的选饰品。只这一回,选的好似更仔细、细心,毕竟知道了谁是内奸,戏是要做足的。精挑细选了好久,最重所定了一套时下最流行的饰品。全套南珠的钿子,煞是好看,还有相配的镯子,项链,关键全套下来要五百两银子,虽然还想选更贵的,但考虑到万一芸莯没有那么多的钱,这套首饰不是要真砸自己手里了,芸芊可没有管着帐的娘,一个月的月钱可有限。
于是依旧是老法子,放定金,如果老板违约的话,三倍的定银。只不过这次的定银变成了一百两。
想到这里芸芊暗暗高兴,这下连前几天的买的东西都有人出钱了。于是心满意足,打道回府。怕菊影没有机会通报她家主子,特地进了角门便要她去账房要这个月的胭脂水粉钱,明里暗里透露着,凑齐银子赶紧把那套美轮美奂的首饰拿到手……
回到紫云阁,芸芊想着万一芸莯不上钩怎么办,一狠心一咬牙,打不了跟几个丫头学学古代的针线,说来这针线还这能贴补些家用。
正想着,菊影从账房回来了,手里没提着银子,到提着些胭脂水粉。
芸芊的母亲接了包袱问道:“以往不都是放银子么,怎么直接改胭脂了。”
菊影嗫嚅道:“二夫人说了,府里一并买,一来品质好;二来省些用度。”
母亲想说些什么,最终忍了下来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对了去厨房传膳,今天我还是跟芸芊一起,叫老爷、二夫人不必等我。”
菊影应承着下去了。
芸芊过来看母亲手里的胭脂,怪不得母亲有些生气,这哪里比得上平日用的那些,虽只来了三个月,芸芊也知道,这必是二夫人中饱私囊了,父亲对女子的化妆品哪能知道。
母亲幽幽道:“这府里真没我容身之处了,芸芊,明日要真如你所言,为母的便一切听你的计划,绝不迟疑。”
看到母亲眼神里的决绝,芸芊知道,那个只懂得隐忍的没有灵魂的女人已经远去,而今眼前这个女子开始真正地有血有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