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的抓了一件外衣,兰袖环顾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屋子,神色有些怪异的出了门,门外,夜色如漆似墨……
这是空心小筑最里间的小房子,平时大都是空荒着,这两天来房门上突然加了重重的锁,而钥匙,只有兰袖一个人有。
兰袖前前后后的看了一圈,深夜里的空心小筑更加冷清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她的这些金银珠宝才会更安全!
这两天她一直在做着同一个梦,梦见云熙补偿给她的嫁妆全部都不翼而飞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每天的这个时候,她都得亲眼看过了之后才能睡得着!
单调的步伐声在静谧的夜里听起来相对清晰,她尽量的放慢脚步,慢点儿,再慢点儿……
她拾阶而上,就在她取出钥匙的一刹那,“呀!”她掩唇惊呼!
只见应该上着锁的门扉透着一条几公分的缝隙,失窃了!
这是云熙的第一个想法,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一束微弱的几乎看不清的光线映入她惊惧的眸子!
——里面有人!
“灵儿,你这是不欢迎本王吗?!”幽灵般的男低音自里而外的传来。
兰袖一个冷颤差点儿摔倒,居然是他!
虽然她一直不知道此人的真正身份,不过,能够自称“本王”的,就那几个人吧,那他八九不离十就是凌翌辰的皇叔!?
“灵儿叩见王爷。”昏暗的烛光下,她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可以想象,阴森、冷血、可怕!
“本王呢,是来查收这些资本的,你保管的不错!”
屋子里,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被打开,散发着夺目的璀璨光芒。
萧灵儿一下子面如死灰,颤抖着穿着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王爷,求您!……”
她什么都没有,有得就只剩下这个了,如果连都被掠夺,她可要怎么活下去!
“求我?!哈哈……”这笑声比外面的寒风更加冷冽,“灵儿,你该知道,本王看上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少,包括凌翌辰的军队,包括凌日王朝的大好河山!”
“过来!”一声令下,萧灵儿经受不住恐吓,颓废的伏在他脚下,如同一只摇着尾巴的狗,或许,连一只狗也不如。
“本王有几天没碰女人了,就借用一下你这个破鞋吧!拿出你的骚劲儿,独守空房这么多天,应该很想男人吧,哈哈……”
男人挑了一个装满金锭的箱子,平躺在上面,嗜血的眸子睨了一眼面色如纸的萧灵儿,不屑的轻笑:
“还要本王说第二遍吗?!上来!”
微弱的烛火映照着满室的辉煌,女子呻吟着上下晃动着身体,像是在做着最卖力的演出,身下,男子眼中充斥着享受的欲/望,神色却阴冷的犹如这寒冷的房子。
“哦……王爷,求你,不要杀我……”汗水滑落萧灵儿光滑细腻的肌肤,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是破鞋,但是她怕死!
“……本王怎么舍得杀你呢……再快点儿……”
半晌,男人抬脚一踢——“砰!”
萧灵儿光溜溜的身子如同一块破布跌落在地上,她虚弱的看着男人提上裤子,潇洒的转身。
“王爷……灵儿还有用……不要杀我……”
“哼哼!灵儿,你知道怎么去完成任务,别想耍花样,那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森然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满身污垢的萧灵儿哆嗦了下,昏死过去……
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的功夫,云熙搬回王府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她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他们夫妇进宫请罪的那一个下午。
谁能想的到,太后自编自导的这场闹剧,会以如此的结局收场。
“来人呐,将这一对抗旨不尊的一男一女给哀家斩了!”
还记得太后的一声令下,多少人的心都不跳了,就连她,也稍稍的吓了一跳!
慈宁宫跪了一地,求情的求情,劝说的劝说,大家能用上的办法全都用上了,可是太后板结的美丽脸蛋始终不曾露出半丝笑容。
他跟她被拖着出了慈宁宫,虽然心里有些疑惑跟遗憾,不过就算是真的被斩首,或许,“生不同时,死同寝”的结局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别致的幸福吧。
可是,转机就在这时出现了。
陈克忠来了,一袭胜雪的白袍,还有那隐隐掩盖在帽子底下的伤疤,一起出现在她的面前。
“云熙,你怕死吗?”
他平静的问她,如同在问‘你吃饭了吗’一样的稀松平常。
她深深地看他一眼,握紧凌翌辰的手,她回答的坚定:
“怕,但是如果跟王爷一起死,云熙不怕!”
记得陈克忠一闪即逝的呆滞表情,记得他转身的弧度,潇洒的如同抛下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再然后,她跟凌翌辰分别取了一缕头发,作为“斩首”的替身,当场断发,以铭其志!
结局无疑是大团圆的,至于陈克忠是怎么说服太后的,她也不得而知,只记得皇后的一句话:
“云熙,记得你们欠陈克忠的,如果有机会,这个人情,还是还了的好!”
“断发代首”自古有之,陈克忠一定是用这个道理给太后找了个台阶,所以,他们欠他的,这是理所应当。
可是,他一开始问她的问题,想起他平静的目光,她的心中竟生出一股不平静,至于为什么,她理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