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骞!?”
柳无源顿时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满脸震惊的望着凌翌辰。
凌翌辰狐疑的看他一眼,内心的想法又加深了一步。
“为什么这么激动?你知道什么??”
他们似乎都知道,为什么就只有他不知道?!
她是他的王妃,他的妻,最应该了解她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她是他的妻,这句话怎么从脑子里冒出来的,他一定是气晕了,脑袋不正常了!
被他这么一问,柳无源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起情绪,打哈哈道:
“我激动吗,没有吧。你想调查盛云骞,为什么?”
“你不会不知道,他今天进宫了吧?”
给他装!再装!
“呵呵,是吗?这盛月国太子蛮无聊的哈,跑这儿来干什么?”
是的,他继续装,某些人的胃口你得给他吊足了,他才会觉得容易下咽!
“是够无聊的,当着那么多人,还那么宝贝她,做给谁看呢?!”
像在一闭上眼,那情景,还是让他心情郁闷难当,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儿,到底是哪里呢?
“或许是做给你看呢?!”
柳无源笑笑,这死小子还不是太迟钝嘛!有药可救,有药可救!
做给他看?!凌翌辰抬头,望着他无害的笑,心里顿时一抽,有些事,怕是另有玄机!
“别跟我废话!到底给不给?”
“给,你凌翌辰有求于我,本小爷我什么时候推辞过了!只是,我怕你看了之后,欲望会更旺盛,到时候咱们甜美可人的王妃,岂不遭罪?呵呵……”
轻笑着,他转身,走到窗边的书案上,姿势优雅的提起毛笔,抬头看了看正望着他的凌翌辰,提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了什么。
写好的宣纸,他拿在手里似乎在掂量着什么,然后,卷成直筒状,慢慢踱到左边的灯架前,昏黄的油灯一如往常的燃烧着,如果你细细地看,会发现这张书案前的两个灯架,似乎比寻常的灯架粗了一些,也敦实了一些。
取下油灯,他极其自然的将纸筒放在灯架上,只听“嗖!”的一声响,那纸张便不见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右边的油灯,那里,似乎是焦点!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忽的,那盏油灯突然就熄灭了,本就昏暗的天字一号房又暗了几分,两人脸上的表情也愈加的模糊不清了。
只见他们几乎同时起身,来到灯架前。
“你自己取吧。”
柳无源如是说道,目不转睛的看着凌翌辰上前。
同样的动作,只是一个是放,一个是取,凌翌辰看着拿在手里的纸卷,心,有瞬间的漏跳。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关于盛云骞与盛云熙,这个纸卷,又会告诉他什么呢?!
捆绑纸卷的红绳脱落,垂落在他白色的马靴之上,纸卷,慢慢的在他眼前打开……
————夜,悄无声息的降临,带着深秋的寒意,笼罩着整个凌日皇宫,这里,上演过多少爱恨情仇?凌霄宫,也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
明晃晃的铜镜里,一张清秀柔弱的小脸,目无焦距的空洞眼神儿似乎很是不搭,云熙这样坐着已经有一会儿了,盛云骞早已回了专为招待贵宾而设的“迎宾轩”,她却久久不能平静……
“熙妹,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会怎么看?”
他转身,叹息般的离去,一片枫叶,恰巧飘落在他亮白的绸衫之上,鲜红分明,正如他一如既往的决定。
那么,这次呢?
“公主,玉儿知道错了,请公主责罚。”
玉儿一下子跪在她身后,眼中含泪,哀切的望着她。
“起来吧。”她合了合眼帘,毫无生气的回答。
“不,公主,玉儿做错了事,理应受罚。”
虽然本意是好的,却给公主带来了困扰,这便是她的不对,是她不考虑后果,一味的以为公主嫁得太不幸福了。
云熙懒懒地起身,她很累,真的很累,身体累,心,更累。
双手搀起玉儿,这个忠心却办了坏事的丫头,她没有权利责怪她,因为无论她错得多离谱,总是想着为了她好,不是吗?
“玉儿,真的没事儿,起来吧,我不怪你了。”
“真的?”玉儿泪眼汪汪,感激的望着她。
“真的,我的玉儿。”
云熙揽过她,主仆二人相拥在一起。
“我喜欢他,真的。”云熙说的当然是凌翌辰。
玉儿也自然明白,但是却跟太子有着同样的疑惑,为什么?
为什么远在盛月的公主,喜欢的却是千里之外的瑞王爷,而非守候在身边的云骞太子?
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过往吧?
“公主,玉儿为你更衣沐浴吧,时候不早了。”
看出她的疲倦,玉儿细心的说。
云熙蓦地后退一步,神情有些紧张,她急急的回道:
“不,不用了,我想自己洗,一个人静静,你先退下吧。”
“是,那奴婢去打热水来。”
狐疑的望了她一眼,玉儿退出去,转身的瞬间,在公主的脸上,她分明捕捉到一丝羞怯的红,柔柔的,甜甜的幸福。
或许,她错了,公主,是幸福的。
高大的屏风内,水汽缭绕,女子撩起清水,如数倾洒在雪白柔嫩的肌肤之上,溅起朵朵浪花,化作或红或青的小小梅花瓣儿,她双手环胸,仿佛那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