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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关于爱情(2)

人类有三种精神恩赐—信念、希望和爱—“其中最伟大的就是爱”。一定要在我们的身体、感情和精神都足够成熟之后,才能和另一个人充分享受这种最伟大的恩赐。就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我以为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为爱作好了准备,但现在我懂得了,上帝希望我在此之前多一些经历。他派我多次往来于世界各国,为数以百万计的人演讲,让我看到那些倾国倾城的美人和身患重病的穷人。

上帝甚至让我经历一些无果的感情,为的是让我学会充分重视那段百分之百适合我的感情。他让我经历心碎,为的是让我懂得珍惜完整的爱。结束一段感情所带来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而分手加重了我对于遭拒的各种担忧。我不是要让自己听起来多么可怜,但在那种经历过后我的确有点像迷路的小狗。我花了几年时间才好不容易重建自信心和开始另一段感情。我有一些好朋友都是非常出色的女人,但我却经常感到孤独,内心渴求一份更深切的长久感情。

此时此刻你可能感觉自己没有人爱,很孤独,但是你要想一想,这一次考验也许是—只是也许—在享受长久幸福之前要做的功课。我知道对某些人来说,这可能听起来太过乐观和天真,而我在生活中大概也有过几次同样的感觉。但是现在,我曾经空着的杯子被装满了,满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多亏我能够寓信念于行动。

爱的眼睛

佳苗和她的姐姐耀西那天来听我在亚得里亚海钟塔的演讲,和她们同行的是我的朋友塔米—她也是一个演讲家和作家—和她的丈夫马克。那段时间这两姐妹偶尔帮塔米夫妇照顾孩子,不过她们相处得更像一家人,所以塔米请了她们一起来现场见我。佳苗和耀西长得很特别,因为她们的母亲是墨西哥人,而父亲是日本人,让人难过的是,她们的父亲已经过世。她们都很引人注目,但是那天在演讲的时候,佳苗在我眼里的形象很清晰,我简直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我很难全神贯注于自己所讲的内容。

演讲结束后,我又逗留了一会儿和一些听众交流。这时候佳苗和耀西跟着塔米一起来和我打招呼,我非常高兴认识她们。事实上,当她们打算走开,为其他想要和我说话的人腾地方时,我让她们不要走得太远,好方便相互了解。

每到有空闲的时候,我都会尽量和她们搭上几句话。和佳苗聊得越多,我就越想拉她离开现场,以便彻底了解这个看起来那么自信和善良的可爱女孩儿的一切。

终于,在她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有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我把电邮地址给你吧,以后好能保持联络。”我对佳苗说。

“哦,好的,我会找塔米要的。”她回答说。

我真的很想和她建立起联系,这样才不会错过更好地了解她的机会。我身体里甚至有个地方在乞求和请求:我想自己把电邮给你,这样才能确定你拿到了!

我很想把这番话说出来,但是我父亲向我灌输的思想是,真正的男人是不会乞求的。我听取了父亲的建议,并且尽量扮出冷静的样子来,尽管我一下子就为这个迷人的姑娘陶醉了。

“好吧,这样也行,保持联络吧。”“冷静先生”说。

后来,佳苗和耀西跟着塔米和马克一起离开了。

我的朋友们沿着马路走出离我只有几英里远的时候,塔米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你觉得怎么样?”

“上帝啊,她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无论是内心还是外表,”我回了一条短信,“她美得简直让我无法呼吸!”

我不再扮演“冷静先生”了。

这就是那个星期天发生的一切。周一我飞回了加利福尼亚州的家,希望第二天能够收到佳苗的信—如果不能更早一些的话。或许我在飞机刚一落地的那一刻就查看了电子邮箱,也或许在那一整天里,我每十分钟就看看她是否发信给我。(你见到她了吗?你会怪我吗?)

爱得心神恍惚

看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爱情是如何支配我们的意识和行动的吧,很疯狂,不是吗?你可以是十四岁,也可以是六十四岁—年龄不是问题。当爱情火花飞过,人们的反应总是一样的:你无法专注于任何事情,除了想知道如何与点燃火光的那个人相依相伴。

恋爱中的人的心智在经典的迪士尼电影《小鹿斑比》中有过描述,一个精明的老猫头鹰对小鹿斑比和它的森林朋友们说,在每一个春天到来的时候,所有物种的年轻男女都会变得心神恍惚。

“几乎每个人都会在春天里变得心神恍惚。”猫头鹰说,“当你走在路上,心里想着自己的事……突然间你看到了一张美丽的脸庞……于是你开始双膝发软、头脑发晕,然后觉得自己轻得像一片羽毛,飘飘然而不自知。接下来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你会迷失自己的方向,不知所措……而且还不仅仅是这些。这种事在每个人身上都会发生。”

毫无疑问,我为佳苗变得心神恍惚了,我无法停止想她。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电邮给我,这让我发疯,就像一条被开膛破肚的蛇。难道我错了吗?从她看我的眼神中,我以为她也跟我有一样的感觉,我不会错的。我们两个之间一定有故事,不是吗?

几天过去了,然后几个星期过去了,佳苗还是没有来信,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似乎已经继续过她的生活去了,把我全然忘记了。我的脑子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事。我以前曾经为一些女人发疯过,但是这一次是最严重的。她的美貌不可否认,但是她似乎还有很多美德,比如热情和信念,然后还有她无畏的精神。为了庆祝耀西二十六岁生日,佳苗还和她去玩跳伞?跳伞啊!

我无法相信上帝会让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进入我的生活,燃起那么耀眼的爱情火花,然后又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我问上帝:如果你不希望我们在一起,为什么要让她出现在我面前?要是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重要的故事要发生,你为什么要让我因此而无法专心工作?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依然没有佳苗的消息,于是我坚定地对自己说:“力克,你又犯傻了。你自以为这个女孩儿对你的感觉跟你对她的一样,但你只是在做梦而已。你什么时候才能吸取教训呢?”

佳苗没有联系我,这让我很伤心,并且为自己扮演了这么一个大傻瓜的角色而灰心。二十一岁那年,我就曾经因为一个漂亮并且值得信任的女孩儿对我很好而害了相思病。

近三个月过去了,我还是经常想起佳苗,但是得不到她的消息让我不得不相信,我和她之间不会发生任何浪漫的事儿。男人的骄傲再一次提醒我,我必须放下这件事了。

爱情竞赛

2010年7月我有另一个在达拉斯的演讲。像往常一样,我会跟住在附近的塔米和马克在一起,我不能否认,自己的确希望到时候佳苗正好在帮他们看孩子。但同时我也警告自己不要燃起希望,毕竟,她连一封电邮都没给我发过。显而易见,虽然她点燃了我的爱情火花,但是我并没能点燃她的。我不得不选择逃避,并控制自己的感觉。守住你的心!要冷静,伙计!

几乎在飞机还没有落地的时候,我就开始给塔米发短信。“大家都在吗?”我问,我尽量让自己不要暴露得那么明显。

“我和耀西正在给你做千层面呢。”塔米回短信道。

“真棒!”“冷静先生”说,“佳苗呢?”

我发誓,那些字是自己把自己输入我的智能手机的,这手机为了我,有时候都智能得过分了。好吧,一涉及爱情问题我就变得毫无抵抗能力,我情不自禁,但是我得到的回复比我所担忧的还要糟糕。

“佳苗在这儿,不过她正和男朋友在外面骑自行车呢。”塔米说。

说真的,我以为塔米是在开玩笑,所以我干脆无视后面那句补充说明。

我们来到塔米家,百分之百地确认她和耀西是在厨房里做千层面。我坐了下来,我们聊了几分钟后,犯了相思病的那个力克又发作了。

“那么,说真的,佳苗在哪儿呢?”我老老实实地问。

塔米把手里的碗放下,那里面是刚刚做好的面团。她和耀西都一脸困惑地看着我。

“力克,她真的在和男朋友骑自行车。”塔米说。

该死的,她不是在开玩笑!

接下来我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塔米之所以不明白我为什么问起佳苗,是因为她以为我感兴趣的是耀西!我从来没有提到过是姐妹中的哪一个吸引了我的目光,既然她们两个都很漂亮,但是只有一位在谈恋爱,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我喜欢的是耀西,而且她也确实和我的年龄更相仿。就是因为这样,塔米才没有告诉过我佳苗有男朋友的事儿!

我以前听人们谈起过沉沦的感觉,但是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他们的意思。我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好像坠落得脱离了整个世界,而我正在跳进一个无底深渊。

“上帝,请你帮助我风度翩翩地面对这种局面。”我祈祷道。

爱上力克

我们的人生常常突然就变成了电视情景喜剧,次数多得让人害怕,不是吗?我多年来上演的一幕幕疯狂剧目大概可以让我的父母亲写一部名为《我爱小力克》的热播剧了,而这一段堪称经典。

当然,那时候的我根本笑不出来。我参演过一部名为《蝴蝶马戏团》的获奖电影短片,其中有一句台词:“困难越大,胜利就越光荣。”在人生的很多领域里,甚至有时在爱情方面,这句话似乎都是真理。

如果你的爱情来得太容易,请感激和感恩。如果你不得不挣扎一番才能找到心心相印的另一半—我肯定是属于这一类—那么我的故事会让你明白,最终的胜利必定是光荣的。你要相信这一点,而且我会祈祷让它在你的身上成真,就像它在我的身上成真一样。我非常感激和珍视我现在的生活。如今我甚至不能再说虽然自己身体残疾,困境重重,但拥有不可思议的美好生活云云,而是必须说,我的精彩人生正是源于我的残疾和困境。

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我的意思是:我人生中的这些成就对于我来说有着丰富而深厚的意义,即便我生下来就拥有四肢,也不敢想象有一天会拥有这些。说实话,我越发珍视我现在的生活,因为在大多数人那里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在我这里却不得不靠争取才能得到。

我是否曾经祈祷过长出四肢,并且祈祷自己的人生道路少一些障碍?当然。而且现在我仍在不断祈祷那些福佑降临。我和大多数人相比没有什么不同,在坦途和荆途之间我肯定更愿意选择前者,然而我还是每天都要感谢上帝,为他赐予我的残疾和挑战带来的所有好处。

我鼓励你把爱情和人生其他方面遭遇的挑战看成是可能的福佑,即使那福佑的价值此刻还没有显现出来,但它终有一天会降临到你身上。当然,坐在塔米家的沙发上时,我并没有看到眼前这种局面有何价值,让我着迷的姑娘原来根本不是单身。在知道佳苗有男朋友的那一刻,我想我的心在胸膛里爆裂了。

她看着我的时候是那么的热情和兴致勃勃,怎么可能会有男朋友呢?是我在自欺欺人吗?是我神经错乱吗?

正在这时,佳苗和男朋友走了进来,她的男朋友一进门就冲上了楼梯,所以根本没看见我。

塔米从厨房那头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她留意到我失望的表情,于是脸色瞬时变得煞白。当我拼命挤出一丝笑容来回应佳苗的热情拥抱时,塔米意识到了让我倾心的那个人是谁。实际上,我此生从未那么冷淡无情地对待一个女孩儿,扮演“冷静先生”再也不是游戏计划的一部分。

“这么说,你有男朋友了?”我说,“你们恋爱多久了?”

“大概一年。”佳苗说。

那个深渊突然变得更深了。

我很恼恨自己,这个女孩儿对我的兴趣显然只限于友情,而我却自作多情了。我真想找个地方去狠狠地撞钉子,但看到了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自制千层面。要开晚饭了,佳苗的男朋友过来作了自我介绍。他亲切而友善,似乎是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但是我没什么心情和他称兄道弟。上帝啊,原谅我吧,虽然这个家伙什么都没对我做,但他的女朋友却让我像个冒失鬼一样一头栽了进去。

吃晚饭的时候,我竭力克制自己一口咬掉佳苗男朋友脑袋的冲动,那个可怜无辜的家伙。那天我和护理员都在塔米家留宿,佳苗和耀西也是,所以那一夜看起来很漫长。

我很想问问这附近有没有红顶客栈,那就是我当时的想法。

但是这样会很不礼貌,而且很难解释得通。我必须尽快振作起来,尽我所能地处理好这个糟糕的局面。塔米和她的孩子们在娱乐室里玩,于是我也跟了进去,并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佳苗在男朋友走后也加入进来。后来塔米和孩子们去睡觉了,留下我独自面对难题。有那么一会儿,我甚至打算对她倾心表白,但是最后我决定为自己保留一些尊严,决定放手。

我可能叹了几口气,或许还抽泣了一两声,但并没有哭得像个女鬼—尽管我很想那么做。我只顾一味自怜,却没有发现佳苗已经从椅子上起身。她突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在我旁边盯着我的眼睛看,样子很专注。

你长得很美,而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我心里想。“力克,我能跟你谈些事吗?”她问。

我体内的冰人融化了,我无法拒绝这个女人,在她身边我几乎无法呼吸。于是我聚集起体内残存的每一丝自制力,尽一个重度相思病患者的最大努力摆出就事论事的态度来回应。谢天谢地,离我不远的护理员此刻正闭着眼睛听音乐。

“当然,出什么事了?”

我的梦中情人开始向我袒露心声—是有关她男朋友的。原来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她所期望的那样,佳苗怀疑和担心这段感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她的家人并不认可这个男朋友,而在我们相遇之前,她就已经考虑了好几个月,想和他分手。她解释道,她喜欢他,但他却不是她想要相伴共度余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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