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婉的一头长发都梳在脑后盘成一个髻。精致的妆容，略带精明的眼神，这是一个惯在商场上厮杀的女人。
眉眼之间的凌厉已经先让对方的小女人染了几分怯意。她隐隐能感觉出来，乔心婉对自己的不喜。
乔心婉看到也这个样子，眉心轻蹙。
“白小姐。请原谅我的直接，我希望你离开我儿子，你们不能在一起。”
白嫣然咬着唇瓣的贝齿越发的深陷了，唇上咬出一圈痕迹。眼里隐隐闪动着几分委屈。
“我，我不能。”好半晌，她终于动了动唇，吐出几个字。
“不能？”乔心婉挑眉，精明的眼里嘲讽一闪而过：“是不能？还是不愿？”
“伯母。”白嫣然泫然欲泣：“我是真的爱承耀。他也爱我，我们相爱。请你……”
“不要叫我伯母，我当不起？”乔心婉眼里的嘲讽越发的明显了：“你爱他什么？他的钱？还是他能带给你的好处？”
“不是的。伯母，不是这样子的。”白嫣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看着乔心婉，眼里满是坚决：“我爱他，跟他的钱没有关系。伯母，我是真的爱他。”
乔心婉的神情冷了几分，对于白嫣然的不识相：“白嫣然。二十三岁，大学都没有念完。从小母亲去世，跟着父亲长大。你父亲是个赌鬼。把家产都输光了，就把你卖去了酒店，现在正在花花世界当坐台女。”
“我没有。”白嫣然抬起头，睁大的眼睛里遍布惊惶：“伯母，你不能这样污辱我，我不是坐抬女。我，我只是，我——”
“污辱？难道你没有在酒店上班？”乔心婉的话，如一把刀一样捅在了白嫣然的心上：“所以，顾家绝对不可能接受一个像你这样的媳妇。”
白嫣然说不出话来，身体摇摇欲坠，眼里泛着水光，几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乔心婉也不跟她废话，从包里拿出支票薄，写下一个数字，然后推到了白嫣然的面前。
看着上面的那些零，白嫣然一丝血色也无的脸上突然就染上一层红色，那是因为愤怒，或者是羞耻？又或者是屈辱？
乔心婉没兴趣知道：“请你离开承耀。如果你不肯听，我还可以有其它的办法。这笔钱，能让你后半后衣食无忧。白小姐是聪明人，知道要怎么选择。”
看到白嫣然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乔心婉的心头终究划过一丝不忍。
但是，那一抹不忍很快就消失了。跟她儿子的幸福比起来，其它人的痛苦，在她眼里不算痛苦。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一时的新鲜，绝对不可能跟眼前的白嫣然长久。
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仪态优雅充满了贵妇之气。
“白小姐，如果我让你感觉不舒服，也只能请你谅解了。毕竟，你跟承耀，真的不合适。”
脚步抬起的瞬间，她略一迟疑，加了一句：“人贵自知。”
白嫣然脸色惨白，不合适？
她也知道不合适，可是那个男人是顾承耀啊。那个有着最阳光的笑脸，最温柔的内心的男人。
是她心之所爱啊。
所以她明知道不合适，却依然坚持要在一起，可是现在呢？
人贵自知，人贵自知。
所以呢？她就要接受这张支票，离开她最爱的男人是吗？
白嫣然看着乔心婉离开的步伐，眼泪终究忍不住就落了下来。
滴在那张写满了零的支票上。
颤抖地拿出了手机，按下了早已经熟记于心的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