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
转眼间,君如御从北铭山回来,已经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
虽说君如御每天也都上朝,可这实权也并无多少。
索幸,君如御是个不在乎的。
与他交好的,除了陶景然,别无他人。
世家里,百官中,人人都想往上爬。
一个手无实权的残废王爷,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谁都清楚。
君如御的日子也不算过于无趣,虽无丝竹管弦之乐。
但胜在有陶景然时不时地过来陪他。
可是那有什么用呢?
多数时候,陶景然是不在的。
陶景然没来的时候,君如御是煎熬的。
陶景然来了,君如御更觉得煎熬。
他怕陶景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察觉到他的心思。
可是一日不见,又分外想念。
而陶景然自是不知他的心思。
常常一有空,就带陶亦然出门。
美其名曰: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而每到这个时候,君如御都是见不到人的,只能听追忆说她一天都干了什么。
最最高兴的就是陶亦然了。
他活了十几年,竟然才知道小麦跟韭菜的区别。
虽然当时,他兴奋地指着一块地里小麦朝陶景然喊“大哥!这块地里的韭菜长得真好!”时简直是蠢爆了。
但依然挡不住他的好心情。
当时,唯一让人郁闷的是,后面跟着个老是跟他抢大哥的小尾巴。
这不,那厮又开始闹腾了。
“漂亮哥哥,为什么我都叉不到鱼,明明我都看见它了,结果总是叉空。”
衣服下摆掖进裤腰里,手上的树叉高高的扬起。
脸上不知是汗滴还是河水的水滴,顺着额际一直往下。
河边,生起一堆火。
陶景然正神色悠然地烤着鱼,时不时地翻动着手里的树枝。
一边回答着杨崇的问题:“因为你的眼睛欺骗了你。自古便有一句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其实,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可以试试,不用对准鱼,往它的下面一点刺。”
“哗啦”一阵水声。
然后,杨崇举着刺中鱼的树枝哈哈大笑。
“哈哈哈!漂亮哥哥,真的可以啊!”
陶景然失笑,继续转动手中的烤鱼。
不一会儿,烤鱼散发出阵阵清香。
引得河中的两人口水直流。
一番剧烈运动,他们也确实饿了。
陶景然冲两人喊道,“快过来歇歇吧,我烤的鱼快好了。”
“好的。”陶亦然率先往外出。
待两人从河里出来,陶景然正好把鱼烤好。
递给分别先后出来的两人,“来,尝尝你们自己的劳动成果。不过要先说好,吃的时候小心些。”
杨崇边吃边说:“好吃,好香啊。”
陶亦然也觉得挺香的,不过他有更好奇的。
“大哥,为什么河里的鱼实际位置跟我们看到的不一样?”
陶景然递给陶亦然一根树枝,陶亦然有些不明所以。
陶景然笑笑,带着鼓励的语气,“你把它插到水里看看有什么变化?”
陶亦然将信将疑地拿着树枝往河边去。
树枝立在水里静止不动。
“你看一下,水里那部分树枝和水面上的有什么不同?”
陶亦然瞪大了双眼。
这,这竟然,竟然弯了?!
他活这么大,只知道水可以倒映出人来,却还不知道竟然还可以这样。
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