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我曾多次打听芬的情况,有人说她回了陕南老家,在一所县办中学教书,爱人是一个科级干部。
我曾给她去过几次信,一次次都因地址不详而退回;我曾一次次看她给我夹在书中的情书,每次都无法控制奔泻的泪水;我曾一次次拿出学校毕业时的留影,两眼直盯着芬的像,回忆着她那和蔼可亲的身影,思念着她别后的情况。芬,你还好吧!你的那个他,对你好吗?你的孩子们定会像你一样聪慧……
好想看看你呀,芬——尽管没有必要,尽管地址不详,尽管找不到联系线索,但时至今日我仍然满怀痴呆和无聊的渴望,想见到你;
好想帮帮你呀,芬——尽管你与我毫不相关,尽管我没有能力和勇气,但时至今日我仍然满怀天真和愚昧,渴望帮帮你;
面对朝夕相伴的家,我常常产生一种陌生的感觉——原来它并不是我魂牵梦萦的居所;面对心血垒成的华宅,我居然涌起难言的苦涩——原来它并不是我心灵栖息的窝巢……
当温柔的风儿飘来,我多想飘过来的还有你的秀发;当美妙的乐器扬起来,我多想传来的还有你“咯咯”的笑声……
多少孤独寂寞的黄昏,我陷入思念的长河,寻找着你遥远的港湾;多少难熬的夜晚,我心海泛起的涟漪——一漩又一漩凝聚着思你的情愫……
芬,这辈子我们不能成为夫妻,如果还有下辈子,我非你不娶,一定做你的伴侣。
最后一分钟
朋友的妹子昨天下午在车祸中遇难,仅一分钟就走了。我听了觉得人的生命竟是这样脆弱,一个好端端的人说走就走了。
我把这事告诉了我的一位女朋友,那是一个恋我多年的朋友,小我六岁。我跟她还说:“你看,人生无常,你有多少青春可以在我这里浪费,好好珍惜吧。找个清纯的男子好好爱吧,别在我这里停留。”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说话,最后她叹了一口气说:“是啊!谁知道自己的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我接着她的话说:“所以,尽早从我身边离开,谁知道明天会怎样?谁又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活到明天?”
朋友好久不语,沉默了半天,电话那边突然忘乎所以严肃地问我:“我向你提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好,那你问,我保证如实回答。”
“如果你生命只剩下最后的一分钟,你想和谁共度?”
万万没想到朋友会提出这样一个有分量的话题,一下子把我愣住了。最后的一分钟和谁共度?
父母?不,我不想让他们为我伤心;爱人?不,我不想留给她太多的痛苦。那么,该是谁呢?谁,谁,是谁能和我度过生命的最后一分钟。我一时语塞。
我把朋友踢给我的球,又给踢了回去。我反问她:“你说,最后的一分钟,想和谁共度?”
“你先回答。”
“你先回答。”
听到电话那头的她,喃喃低语:“答啊,平日的快嘴巴,今日怎成了哑巴!”
沉默,又是沉默。我觉得能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何况,要叫一个女孩子回答这样棘手的问题难哪。就是她心里一万个想说,嘴里也难以启齿。这时,电话里又传来她急迫的声音:“想好了吗?回答。”
“你!”我激情满怀地说。
“好!”她在电话里尖叫起来:“你的回答,虽然来得太慢,但在我预料之中。”
“是的,你不爱我,所以我的离开并不会让你太难受;而我爱你,所以从你身边离开,我才够放心。”
“放心?”她听了,越来越惊讶了,说:“怎么能这么说呢?”
“是的,放心。看见了你还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我就能够放心地离开了。”
电话停了,我觉得人生无常,就像真的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分钟,一切语言都已经苍白无力。
好好活着。
细节,席卷人心
同学聚会,老班长神采飞扬,建议聚会活动要别开生面,让每个同学回忆当年谈情说爱的一些细节,若没话可谈的同学,谈老两口逗情的一些细节。话题“哗啦”扯开,同学们脖子一仰,故事便大珠小珠落玉盘地从嘴里蹦达出来。
生活干事首先开了腔:
那年,女友在县城学习,我从乡下顶风冒雪赶到城里。此行的目的不是看她,而是摊牌“分手”。女友当时是乡妇女主任,乡党委委员,县委委员,而我是一个乡村小学教师。女友的家人坚决反对这门亲事。我满脸倦容,失魂落魄地走出汽车站,来到女友学习的地方。女友见我喜出望外,惊喜地上下打量我。见我像木偶一般地呆立,女友一句话也没说,突然蹲下身,伸出白嫩的小手,麻利地将我左脚上散开的鞋带系上,又用手给我理顺了蓬乱的头发,并用手指尖在我脸蛋上轻轻地抹了一下说,你来就好,我也挺想你的。女友系鞋带的动作那么自然、利落,没有半点犹豫和扭捏。我心一热,把到嘴边的“分手”换成了“我们结婚吧!”。
老同学说着,神态得意,双眼炯炯发亮,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环视了一眼在场的老同学说:“这些年来,老婆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可印在我脑海中的,仍是她系鞋带的那个动作。”
轮到了文体干事高翠玲发言,她娇憨地笑了,双颊红飞。她柔柔地说:“认识男友的时候,我们都很穷。每次约会,男友只给我带来一个热乎乎的玉米棒。他怕玉米棒冷了,总把它捂在怀里。我俩恋爱的很多细节我都淡忘了,但他从怀中掏出玉米棒的傻傻模样,我却永远忘不了,像一盏灯,点亮了我的心头。”
轮到了学习干事,他沉默了好一阵,说:“我和我的老伴,没弄过那事,是经别人介绍成婚的,是先结婚后恋爱。”同学们一听,异口同声地说:“好,那你就谈谈后恋爱的事吧!”
于是他讲了起来:
那年,我去青海串亲戚,一月后返回,刚上车,老婆来电话,你在哪儿呀?我说乘车返家,老婆,我真想你了。回到家里,老婆接过我的提兜,我到卫生间洗了手脸,然后坐到沙发上。老婆一下搂住我,说:“你在电话里说什么了,再重复一遍。”我说:“真记不清我在电话里讲了些什么?不就是说了句马上回家吗?”老婆说:“不对。”我搜肠刮肚,结果还是想不起来。老婆见我抓耳挠腮的样子,捂着嘴笑着说:“就那句‘真想你了’,再重说一遍。”我恍然大悟,但是,让我面对老婆再说出这句话,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我对老伴说:“吃饭吧!刚才你不是说了。”老伴说:“不行。”我说:“都老夫老妻了,逗情说爱那都是年轻人的事,咱就别玩啦。”可是老婆真铁了心,我不说,就不让吃饭。无奈我只好压着嗓音含含糊糊地说了声。她摇头说没听清。我只好提高嗓门,但话说得太快,还有点听不清,她生气地扭过头。我只好郑重其事地大声说了句:“老婆,我真想你了!”没想到,老伴听了我这句带着感情,发自肺腑的声音,竟然激动得泪花闪闪。
……
同学聚会谈得热火朝天,老班长开心得手舞足蹈,男同学欢呼雀跃,大拇指直翘,女同学欣喜得前仰后翻,泪花直蹦。
细节,决定大节。就是这些不起眼的细节,为我们的人生开出了光彩迷人的花朵,让我们的人生之路五彩缤纷。
作男人也难?
在一个家庭中,人说女人最难,叫我说呀,男人的难度超过了女人。作男人真难啊!
妻子说母亲,母亲说妻子,你说怎办?谁也伤不得,谁也惹不起。说不清,劝不得,骂不行,只好协调。清官难断家务事,除了生气,还得受气,是家庭中的“受气包”。
孩子若烦妻子,妻子冲着我来:“你怎么不管孩子?”妻子管不了孩子,妻子气呼呼地说:“你这当爸爸的有啥用!”当爸爸的真正要管孩子,又骂不行,打更不行。否则妻子又怨气:“有本事和别人打去!和孩子较什么劲。”母亲骂,妻子吵,孩子闹,准叫你站不是,哭不是,作男人难也。
爱收获爱
娶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他三十五岁,已经错过最好的婚期。他兄弟多,人长得又不好看,攒钱帮兄弟们娶媳妇,轮到自己年龄大了。
她是外省女人,漂亮俊俏,媒人说成一万三千元归他。他像得了宝贝一样,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那时,他并不知她是骗亲的,因为她貌美,骗了好多男人,骗了就跑,跑了就再不回来了。
可这次,她露馅了。跑到半路上,被他家的人追了回来。然后有人要打她、骂她骗子。是他拦住他们,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他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她那个俏样子。
他给了她路费,送她到车站。站在一起她比他还高半个头。她长发飘飘,他秃了头;她双腿展堂,他有点罗圈腿。他站在那里对她说:“跟着我,我不会委屈你,可怕你嫌我丑,所以放你走吧。”
临上车时,他给了她四百元钱和可供她路上吃的一袋子东西。车起动了,他含着泪说:“路上要注意安全,回去代我问二位老人好,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来个信我会帮助你的。”
坐了一站,她下了车。她想,这样好的人,错过了,哪里去找。她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喜从天降,要说多喜欢,就有多喜欢,他想不到她会回来。
婚后,她仍旧是一派懒洋洋的作风,打牌、抽烟,时而撒娇、闹脾气。他回到家总是冷锅冷灶,他从没有抱怨过,只说一个外乡人,这样不容易,她本来可以嫁给更好的男人,跟了我就蛮好了。
结婚十几年了,她依然容貌姣姣,他却变老了。走路像虫虫爬,背驼了。孩子大了,觉得妈妈对爸爸太无理了,常怪母亲做事不像样,可是他总是原谅她,站在她一边,胜利者常是她。
有一次,她和他吵,他还了几句,当时她就昏了过去。等她缓缓醒过来后,他说:“错了,我错了,后悔死了,对不起你,娃他妈,原谅我一回,以后我决不会这样。”
她说:“别人欺负我,我可以忍让,唯独你不行。”她认定他是她最好欺负的人,她不论怎样,都是他最喜欢的人。
五十岁时,他的腿突然拖不开步,再也不能出门挣钱了,可她依然年轻,于是,他选择了让她没有想到的路,他上吊时,幸亏被孩子们看到。她哭了,问他为什么,他傻傻地说:“我不能为你挣钱,还有何用?”她扑入他怀中,哭成了泪人。这个男人,一心一意全是为了她。即使到死,想到的也是她,怕给她造成拖累。他不行了,得看我的。
从此,她不计较苦与累,家庭的重担勇敢地挑了起来。
他看着她,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心里甜丝丝的。
爱情换着追
我的朋友娶了一个理想的女人,我们佩服他,怎么能娶到这样漂亮的好老婆,太有妻福了。
朋友的老婆年轻时美若天仙,而且家庭条件也好。当时追求者成群,朋友说他为了娶得她,当年追她追得很辛苦,三十六计,就差最后一计没用了。整个恋爱过程,他熟读了所有兵法,最后不光得到了一个优秀老婆,而且还学习了很多处人技术。
朋友说:“后来我们换了,换成她追我了!我能干有头脑,我不穷了,我给她买了豪宅,给了她一个富足的家,她对我好极了,现在是她总在想法子追我。”
爱情换着追,富有诗意呀!
我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拉家常,他说:“我相处了一个女朋友,可我不知道她爱不爱我?”
我说:“她爱不爱你,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说:“我总觉得我对她太好了,而她对我好像没有我对她那样好。”
我突然想起了“换着追”的爱情理论。我说:“可能是你付出的太多了,你知道,家是所有人的家,不是一个人的家。如果你觉得你付出多的话,你就让她也学着付出,所以不要追得太紧了,你松松气,让她也反过来追追你。”
一段时间以后,年轻人高兴地对我说:“你的话真管用呀,用了你的方法,她现在对我好极了!”
哦,这个“爱情换着追”,是人生的趣事,爱情的经典。有的人追得很有技术,像我的那位朋友;有的人追得很茫然,就像那个年轻人。
爱情换着追,就像水总往低处流,就是因为了落差,所以流起来很顺畅,而且追者和被追者都觉得那是一种幸福,所以越是追得心甘情愿,生活就会越幸福。爱情换着追,对于追人者,当你一旦选择了追,你一定有充足的理由,也许是对方吸引了你,也许是你追他(她)的气质、个性、优点、魄力……对于被追者,只有身上总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味道,芳香不断,才可能吸引对方勇于追逐的步伐。
对于相爱的人来说,爱情,需要彼此保持一种持久的迷人的味道,这样能让双方换着追,而且不是追一时,是追一世。
珍惜幸福会更幸福
我和老婆是经人介绍的。那天是在她家相见的。老婆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怕我看见她的脸蛋似的。当介绍人说,咱们走,叫两人独立谈谈。
“你头也不抬,知我是啥样子?”
“一进大门,我就见了。”
“那我可没见过你,能不能抬起头,让我看看。”
这时她一手遮着脸,露出两只眼又在瞧我。
“你是不是不想叫我看你,不然为什么脸抬起了,又用手掌遮着。”
“没看头。”
来的时候,介绍人对我说,恐怕人家不同意,只要人家同意,那是你的福气。我也听有人对我说,这女子,什么都能配上我。先声入耳。未见前的印象,见了后初感。我觉得她属于那种不善言谈,不会花言巧语的人。事后老婆问我对她的第一观感如何?我戏笑着说:“心动,手不敢动。”
也许正是因为老婆不善言谈和忠厚,使我看到了老婆善良的一面,于是我们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生活中虽然恩恩爱爱,但也免不了磕磕绊绊,而老婆又不善于调解矛盾,有时看到她为难的样子,自己再大的委屈也就咽回去了,这时她也会说一些甜言蜜语:“让你受委屈了,还是我老公通情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