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迟小敏在临时搭的床板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弄得床板咯吱咯吱直响。怕惊醒了睡在床上的上官云琦,悄悄披了衣服,坐门前的石阶上,望着天上如钩的弯月,繁星满天,闪耀不停。
才坐了一会儿,身后房门轻响,上官云琦也走了出来。
迟小敏听她走过来,没有回头,也没开口说话。
上官云琦在身后轻轻的说:“小敏,我想和你说会儿话。”
上官云琦貌美、声甜、人也温柔,迟小敏想拒绝也拒绝不了,点了点头,低低得“嗯”了一声。
上官云琦坐到她身边,看着她微笑说:“其实一直想和你说说话,看你每天忙来忙去,总没时间。”
迟小敏听着她软软的声音,就像那半遮着的弯月,还有那如轻纱一般的薄云,柔到心上去了。
原来有些僵硬的脊背软了下来,转头看了上官云琦一眼:“你找我想说什么?”
上官云琦的眼睛流光闪动:“周公子给我说,你们几个师兄妹中,以你的天资最好,所以,武功也比其他几个好。真羡慕你啊,我要是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这样,我就能保护自己了。”
什么?迟小敏以为自己听错了,上官云琦竟然羡慕她?她这么美、这么惹人怜爱,还会羡慕她?
迟小敏心里偷着乐开了,脸上也浮上笑意:“练武很苦的,你看起来这么……,哎,算了,我劝你还是别学武功了。”
“为什么?”上官云琦很好奇。
迟小敏想了想:“反正,女孩子一练武,人家看你就不像女孩子了。”
上官云琦笑了,像朵月下的芙蓉花:“是不是有人说你不像女孩?”
迟小敏讪讪笑了,既然上官云琦想知道,她就将起小时候那不分寒暑、不怕摔打、摸高爬低的练武经历,都告诉了上官云琦。
上官云琦兴致盎然的望着她,听得津津有味。
迟小敏见她有兴趣听,又说起小时候和村里的孩子打架,还有林珏,就是因为打不过她,找来林家堡的其他子弟来,和他们几个师兄妹打架,引得大人们注意,两边家长一见面,才发现竟然都是旧识。
林珏看周炜、王磊、迟小敏他们三人武功都比他高,死活要拜周庭放为师。
又说到最后庄上、附近的孩子谁也不敢和她打架等,一一说给上官云琦听。
上官云琦一手托腮,歪着头看着她,不时低声笑出来。
迟小敏看她听得高兴,更停不下来,就又说起自己学轻功到树上捉鸟,结果不小心摔下来,砸在二师兄王磊的身上的种种情形。
上官云琦听得入了神,就这样说着笑,直聊至深夜。
月光朦胧,树影婆娑,周炜在远处树影里站立着,静静听着坐在房前石阶上的两个女孩的说笑,脑海里浮现出那从前的种种,神思远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