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讲述一个真实的个人经历。
在哪之前,先说说一个叫茹的女孩子。她是校花,非常的漂亮,有众多男生追求。在学校里,她一切都很优秀,成绩,体育,还是班里的干部,简直令我这种先天自卑的人望尘莫及。我喜欢她,却不敢和她接触。她和我说话时,我会逃开。在走廊里要相遇时,我会绕道,然后在背后默默地注视她。我心里很清楚,她根本不会注意我,但我仍然压抑不住紧张。
就这样过了很久。我们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而我越来越自卑,也越来越喜欢她。终于,我在另一个世界下产生了幻觉,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友,放学都会跟在她后面,“送她回家”。每天每天都是这样。渐渐地,我对她的背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依赖与幻想。这是一个永远转不过来的背影,多么美妙啊。
终于有一天,这个背影产生了变化。她身后仿佛长出一只大眼睛。十分大的眼睛,占据她整个身体。我恐惧着,因为那只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注视她身后的我。
我无法忍耐。一天下午,我准备好一把刀子,决定刺穿她背上的眼睛。
她走在前面。我猛地冲上去扎她,而在将要刺到她的时候我猛然改变了主意。我拍拍她的肩膀。她转过头。那一刻,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我似乎感到整个世界都被颠覆过来。
走过所有恋人走过的定式,我们终于结合在一起。
婚后,我发现茹有个很奇怪的习惯。每天睡觉的时候,她都背对着我。开始时我没有在意,但后来我发现她每一天都是这样,就是跟我做爱的时候也保持背对着我的姿势。我很诧异,有时我强行想把她转过来的时候,她抗拒,我也就放弃了。
后来出现了更加离谱的事情。我下班回到家。她在门口背对着我站着说:“你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也背对着我。总之,什么时候她都背对着我。说来好笑,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妻子的脸了。
一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大声质问茹为什么总是背对着我。
“这样,不是很好吗?”她轻轻地说。
我狠狠地拍了一下她光滑的后背,用命令的口吻说:“你,给我转过来!”
“人家不要嘛。”她撒娇道。
我搂住她,狠狠地把她转过来。那一刻,我惊呆了。她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大的眼睛,眼睛上插着一把刀。伤口处外溢黄色的脓液,像羹似的黑色流质不断泛出来。
我似乎回想起学生时代的往事。背影上的眼睛,那才是我梦寐以求的背影呀。我想起了一切,于是抱着她亲吻。
一个紫发少女出现在我面前。
“自首吧。”她说。
“为什么要自首?”我高兴几近疯狂,“这个永远被对着我的尸体将会陪我一辈子!”
现在,我已经身在一个不能自由出入的地方。大家都彼此背对着。当然,我也是如此,尽管我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秘密。
偶尔,我还会看到那天出现在我面前的紫发女孩。
“为什么被对着我!”我兴奋地说。
“因为你也背对着我呀。”
“那数三个数,我们一起转过来!”
“好。”
一,二,三,我猛地一转身。女孩已经消失了。
“唉……”我叹了一口气,望着自己的“背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