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两个孩子,冰向与火向。
火向是哥哥,冰向是妹妹。
三个月前,父亲去世,母亲病危。现在,连母亲也撒手人寰。
临死前,双目凹陷的母亲颤巍巍地举起双手:“孩子啊……冰与火,是不相容的。”说完便断了气。
冰向流出的眼泪都变成冰珠,火向没有眼泪。
冰向的男友叫临安。
火向的宠物叫阿毛。
临安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很少说话。
冰向和火向两天前死了。村里人替他们安置好坟墓。
葬礼上,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孩突然冲上去,抱住冰向的棺材,大叫:“为什么!为什么!”
人群顿时骚动。
被人强行拉开后,男孩抽出藏在衣服里的刀子,发疯地乱砍。
怪行少女止住他:“临安……”
她来到两口棺材前,一只手放在火向的棺材上面,另一只手放在冰向的棺材上面。顿时,上方出现一幅朦胧的画面。人们安静下来。
时间是两天前的晚上。
从冰向的房间可以望见外面成片的向日葵。夜令它们模糊不清。
临安和冰向躺在一起。阿毛蜷缩在屋子的角落。
临安已经睡下。冰向一直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向日葵。
一阵风吹过,向日葵成片倒伏,如同波浪。
屋子里出现一个明亮的火球,逐渐扩大,变成人形。
冰向的脸上显出恐惧的神色。
“妹妹,跟我走!”火向伸出手。
“哥哥,不要再逼我了。”冰向的眼泪砸在地上。
“冰向,真正爱你的人是我!”
“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是你的哥哥?”
“哥哥,你就做我的哥哥吧,好吗?”
“冰向!”他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
冰向光洁的身体在月光下就像一塑玉雕。
“难道就是因为他?”火向手指正在熟睡的临安。
“不!”她显出恐惧的神色。
火向向临安放出一团火焰。冰向用冰盾挡住。两股力量相持不下。阿毛吓得躲在墙角里呜咽。火向的右手变成一支火剑,刺穿冰盾,落在临安的心脏上。临安微微颤抖一下,便断气了。
冰向看着死去的临安,没有流下眼泪。她慢慢走过去,把头低下,在他洁白的胸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火向!”她转过来,美丽的脸不再,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
阿毛惊叫着跑出屋子。
火向一动不动地看着妹妹,流下眼泪。
冰向越冲越快,变成一巨大的冰球。
冰与火撞在一起,融合,毁灭……
怪行少女转身:“临安,你都看到了吗?”
“谢谢你……”他流下热泪,身体渐渐变浅,直至消失。
人群中没有一点声音。
“我想,大家应该再立一个灵位。”她说。
“应该!”人们迅速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