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躺着的，就是从地下牢狱里面不知道怎么带出来的白毛。这个时候白毛的嘴里塞着白色的肮脏纱布，看起来好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两只眼睛瞪的老大，看着全副组装的凌羽手中晃动的手术刀，尽管恐惧也只能从喉咙里打出来呜呜的呻吟声。
当凌羽扭曲沙哑的声音传达出来要让大家了解心脏的时候，白毛整个人仿佛疯狂了一般开始扭动。
“哎呀！”凌羽低头看着挣扎的白毛，口中轻轻地呼喊了一声，周围人有些震撼，有些因为没有见过这样刺激的场面，都很安静。整栋大楼灯火通明，每一个窗口都有脑袋伸出来观赏。所有人都很乖巧地一言不发。
“我们的实验小白鼠好像有些不太满意我对他的束缚额！”如果这真的是在学校里，凌羽也许还是一位很幽默的老师。
“怎么办呢？”凌羽的眼睛眯成一道缝隙，看起来就好像在微笑一般。视线转动在周围人们的身上，凡是被看到的人都害怕的后退一步，就这样一圈下来，只有我们几个和司徒坚他们很特别地形成了最内部的圈子。
“来！”凌羽好像一点儿都不着急，伸手指了指我们这里，我皱着眉头对于这样堂而皇之的虐待很震惊，“这位同学，你来说说，试验品不乖巧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呢？”
“凌羽！”一开口我发现我整个人都在颤抖，白毛的半个脑袋上还可以看出来血淋淋的头皮，我却依然对于这样的场面接受不了，“你这么做为了什么？！”
虽然声音颤抖恐惧，我还是努力地对着他吼出来我的问题。
“为什么？”凌羽口罩的部位微微隆起，很明显他依然在表演。
可是当带着手套的手掌摘下宽大的口罩，扭曲的面容引起一阵让人寒心的呼喊，凌羽整个人都严肃认真甚至有些愤怒起来。
“我用刀刃划破他的皮肉……”凌羽低头伸出手术刀挑开白毛的外衣露出瘦弱的胸膛，刀尖点在了心脏的位置，猛地用力扎了进去。
“啊！！”凌羽顺手摘下了白毛口中的纱布，闭上眼睛感受痛苦的嚎叫。
“然后撕开一个口子……”凌羽睁开眼睛拔出手术刀，两根指头刚好可以塞进用刀刃划开的口子，用力一撕。
“啊！！！”
嘶啦一声，一大片皮肉就这样被硬生生撕扯了下来，伴随着周围观众终于忍耐不住的恐惧的呐喊和白毛的痛苦，凌羽狰狞的脸面微微笑着一把把手掌塞进了敞开的胸膛。
“我抓住了他的心脏！”凌羽抬起头对我们吼叫，“你们要来试试吗！！啊！！！一群伪善的人啊！如果他残害了你的兄弟姐妹！如果他侮辱了你的至亲之人！你们能够忍住不对这样的人施以惩罚吗！你们这群垃圾！你们这群应该和垃圾一样被摧毁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整天行尸走肉一般地生活！你们为了那些蝇头小利生气愤怒！你们因为别人的故事感动悲伤！等到真正的残忍在你们深沉发生的时候！你们肯定会袖手旁观吧！你们这群垃圾会活在恐惧里！活在自己的无能里！然后被这个世界上另外的一群垃圾清除！”
凌羽气喘吁吁，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甚至于楼上的那些人，也听见了凌羽这样疯狂无畏的呐喊。
凌羽一把把白毛的心脏从他的胸膛里拉扯出来，就好像是在宰一只鸡鸭一般，那堆连在一起的肠子血肉都争先恐后地从胸膛里挣脱出来，紧跟在凌羽手中还在嘭嘭跳动的鲜活的心脏。
“那个可以处理掉你们的垃圾就是我手里的这个人！”凌羽瞪大眼睛看着每一个人，甚至有的人没有忍住脚下一软倒了下去。白毛突出来的眼珠子无力地看着自己被握在凌羽手中的心脏上，口中不断地涌出来鲜血。
“他处理掉你们，我来处理他！“凌羽被火焰摧残的容颜扭曲到让人恐惧，嘴角撕扯着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手掌上突然用力，好像气球一般的心脏砰的一声爆炸开来。
我看见所有人都颤抖了一下，每个人的眼神都空洞的无法形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羽的表演。
鲜血从心脏里爆裂开来洒了凌羽一身，他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突然一把把只剩下一层心肌的皮囊塞进了还在抽搐的白毛的身体里。
“你当年让我所承受的那些痛苦！”凌羽整张脸都贴在了已经痴呆的抽搐的白毛扭曲的面孔上，嘴巴一张一合咬牙切齿地说话，“我竟然这样就轻易让你死了！还真是有些对不起当年被你欺负的那些人啊！”
不远处已经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凌羽缓缓抬起头，翻着白眼看着我们这些人。
“看来表演要告一段落了。”话音落下，凌羽转身向医院大厅里狂奔，司徒坚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带着身后的刘峰和袁东霖追了上去。
石无声当先跟着他们冲了进去，其他的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小德？”王小明刚要抬腿发现我有些出神，回身轻声呼唤我。
“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抬起头看着和凌羽完全相反的另外一张精致的容颜。
“跟着我。”王小明也不容我过多说话，伸手拉着我就冲了上去，经过好像皮囊一般白毛的残破的身体，我的脑海里嗡嗡作响。
王小明拉着我直接走进了电梯里，其他人都钻进了楼梯间里。
我们直奔最高的楼层，整个过程王小明都皱着眉头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担心，只能笑笑表示没什么。
无论我的内心多么震撼，首先要把我们今天来的目的进行完毕。
电梯停了下来，王小明依然拉着我的手腕跑到楼梯间里冲上了天台。很多病人护士医生都在楼道看着我们，他们的眼神很奇怪，不过我来不及考虑那么多。
天台上狂风乱吹，刚一上来感觉好像是做梦。刚才还是安静的灯火通明，现在就是黑暗的狂风呼啸。
司徒坚他们已经围在了天台最边缘的位置，从他们的缝隙里看见了一个瘦小的人影站在危险的栏杆上。很明显，这个人就是凌羽。
“司徒坚，你不用这么着急的。”凌羽似笑非笑的声音随着狂风穿过每一个人的身边，我和王小明走到了人们最后的地方站定看着这个世界的独裁者。
“等我处理完了他们！自然就是你了！”虽然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可我依然觉得这话语很震撼。
“凌羽！”司徒坚的声音也在颤抖，不过很明显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悲伤，“真的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东西呢？”凌羽后退一步跨过栏杆，甚至只要这风力稍微大点，他都会掉下去。
“你应该做的！”凌羽的声音突然放大，被劲风吹散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凌羽！”
司徒坚大喊一声冲了过去，凌羽突然向后一仰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冲过去趴在了栏杆上看着急速下坠的凌羽，还有一张一合的嘴巴。
“是等着接受我的制裁！”
最后一句话回荡在我们耳边，从半空中急速略过一道身影冲到了凌羽身边，然后和凌羽一同消失在了半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