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不要这样看着我。要不然我会抵制不住你的诱惑的。”那睡颜下突然冒出一句话,吓了沉玉一跳。
“嘎?”沉玉心中纳闷,“抵制不住诱惑?”
“恩。”慕容烎安睁开眼睛,不再装睡。“我想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到我们的大婚之日。到了那时,你成为了我慕容烎安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再行夫妻之礼。可好?”
沉玉听得面色羞红,心中一阵甜蜜,一边默默点头,一边四处找东西遮着身子。
“不用遮了啦,刚刚全都看光光了。”慕容烎安霸道地拥胳膊环住凤沉玉,换了个睡姿,“玉儿过来,让为夫抱着你睡一晚。”
于是一夜再也无事,两个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凤沉玉醒来时,慕容烎安已然上朝。将军府的人送来拜帖,“耶律将军大婚,烦请小姐务必回家一趟。”
“家?”凤沉玉冷笑一声,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就觉得这“家”字讽刺异常。“罢了,你先回去,我过会就去。”
“喏。”待那黄衣将领走远,凤沉玉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娘亲现在怎么样了。现在最痛的人,会是她吗?她最爱的自然是爹爹,可是还是会舍不得耶律铮羽的,不是吗?
“夏香伺候姑娘更衣。”那自称夏香的黄衣女子带了一队宫娥,来给沉玉换衣服。一案珠宝、一案珠钗、一案步摇、一案胭脂水粉、四双新鞋袜、四套新制百锦缎浅凤绣衣。沉玉素来喜静,便挑了一只翡翠小珠钗将自己头发盘上,耳中亦选了两对小巧的珍珠翡翠明月环,一套白色轻纱双凤顶绣衣,用淡粉色凤穿牡丹腰带相束,上坠七彩茶晶链子,龙凤绣花玛瑙香袋,外面罩一层浅绿色边兰绣短衫。在夏香的一再强调下,沉玉又不得不选了一件首饰,冲着素净原则,在那一大盘金银玛瑙中,选了一只翠白小玉镯。这镯子偏小,原本夏香以为沉玉戴不上的,不过巧的是沉玉刚好手一紧,便将那羊脂玉手镯戴上了左手。
“姑娘,时间不早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夏香看这物件都收拾妥当了,便问道。
“皇上怎么还不下朝啊。”沉玉轻叹一口气,看这时辰已经日近正午,正担心娘亲看着耶律铮羽和金离成亲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夏香你留在这和皇上说一下,我先去将军府了。办完事就回来,让他不要担心。”
“喏。”一顶雕花白木大轿子,缓缓地把凤沉玉接到了宫外。轿夫很稳当,沉玉便在轿内闭目养神。心中想着昨晚的每一个细节,不由觉得心中一阵甜酸。
刚刚过了暔信桥,沉玉突觉身心一降,耳边街市的喧哗声突然隐匿了。掀开轿帘,赫然发现自己已身在河心!这轿子竟被人一掌从暔信桥上打落下来。
那轿子刚被人从桥上打落,便听得“砰!”的一声,雕花白木轿子瞬间裂成六块。一位白衣绿衫的貌美女子从那灰烬中腾空而起,白绫横飞,借一寸余力便跃到沿岸的一座洗衣台上。
“是谁!”沉玉身形一动,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
“哈哈哈哈。”突然不知从何方传来女子的笑声,笑声猖狂而凄绝,七分得意三分嚣张。笑声忽远忽近,忽急忽缓,可见这女子内力和轻功都不在自己之下,沉玉不禁捏一把冷汗。四处观望,却丝毫没有结果,沉玉喝道,“你是谁!不要装神弄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不绝于耳。只见眼前晴空万里,行人依旧如常,好似听不见这鬼魅的笑声。沉玉知这笑声是那人用内力逼出来特意给自己听的,正听得心中烦闷,猛地一转身:
一阵香气扑鼻,沉玉便晕了过去。最后的最后,她看到,一个红衣如火的女子正朝自己笑,那镶毒的面纱在这阳光下亮的刺眼!
将军府。
红绫如花,四处绽放,唢呐钟鼓,声声鸣奏。彩絮纷飞,新人入堂。
各位将军,各位大臣,纷纷来访。副将拓匿,带着妻子司马若安前来祝贺;水国魏相之子,携南海月明珠前来祝贺,一时间各种大人前来观礼,好不气派。
凤水冰穿一身冰雪蚕丝红绒双绣群,裹得身子婀娜,颇有当年江湖第一美人的风范。耶律铮羽的两个儿子也年少英武,虎父无犬子。不过这兄弟两并无过多的接客,一直陪伴在母亲身边。而金离与耶律将军一直在敬酒,一个回合下来,八八六四十桌的客人已经全都敬完了。耶律铮羽有些醉了,眼睛红红的,目光有些走神。一身的红衣,被酒水淋湿了领口,和衣襟处,显出血一样的低温与冷意。
酒过三巡,又三巡。
菜上一轮,又一轮。
舞姬一拨,又一拨。
熏香一坛,又一坛。
觥筹交错,杯盘狼藉。一个个大臣们都喝得七荤八素的,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饭。正当大家都飘飘然,满脸开花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喊声响起,“皇上驾到!”
那些笑开了花儿的大臣们,脸色立马僵住了。来不及擦满是油污的嘴,立马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耶律铮羽正到了时辰该和金离入洞房呢,皇上一来,难免就被耽搁了。不由感到有些扫兴!
整个大院子,所有的人都跪下了,只有他没有跪。满脸的毫无畏惧,直直地看着这天之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