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轩从皇甫嵩处别过后便来到了自己营帐,不同于皇甫嵩抱着姑且让他一试的想法,唐轩却对自己信心十足,按照前世的记忆黄巾最后之所以大败,惨落收场,却是因为他们的领袖人物大贤良师张角因病而亡,随后黄巾便一路溃败,知道最后被消灭。
而黄巾的覆灭不过是拉开了诸侯割据,军阀混战的序幕,所以唐轩这趟广宗之行纵然危险重重,却也是势在必行,而刘备曹操等人修为高出他不少,一旦潜入广宗,便会被张角察觉,这也是皇甫嵩同意的主要原因。
唐轩有着太平经中记载的敛息之术,只要不遇到神通高人,纵然是神武境界的校尉一级的人物,唐轩也有信心在其面前不漏破绽。
将鲁达、武二两人招来后,一番打量后,唐轩便决定留下鲁达,只带武二入城,鲁达的光头太容易引人注目,为了小心起见,唐轩只带了武二和几名军中机灵的士卒。
而这随从中有一人便是那日的带头支持唐轩的冯召,这冯召虽然从军多年,却是广宗城内大族冯家的一系旁支。此番唐轩进城的主要目的就是能够说服城中世家大族配合汉军的行动,而冯召便成了这次的关键人物。
一行人乔装打扮后扮作了附近的村民推着些山中货物向广宗城门走去,唐轩头上带着一顶草帽,遮住了大部分面容,将身上的东西尽数装到了系统空间内,冯召走在前头,扮作车夫打扮,慢慢悠悠的推着车走到了城门口。
黄巾虽然起义,却奉行着太平道的原则,对普通百姓分外宽容,所以虽然是战争之时,却也留出了时间供普通百姓出入城门。
唐轩拉低草帽走带队伍的最后面,由于他身量颇高,为避免引人注目,唐轩驼着背扮作一个山间老农,黄巾士卒多为农户出身,虽然上头严令交代要对进出行人严格盘查,可门口的几个黄巾士卒却显得毫不在乎,只是粗略的对着进城的人盘查一下行李,便放了过去。
见此情景唐轩心中疑惑顿增,运用敛息之术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干净,更在推车的后面走到了城门口,为首的一个黄巾小头目看到唐轩等人走来,一边打量着众人,一边用手中朴刀挑开推车上的布罩,嘴里问道:“你们是附近的山民?”
冯召操着一口纯熟的广宗方言向前笑呵呵的回道:“回军爷的话,小的们是附近山里的山民,这几天下雨,摘了些山中特产,此番进城正是为了换些粮食。”说罢便掀开了推车上的布罩,给黄巾头目翻开来看。
黄巾头目并未多想,只是想随行的两个黄巾士卒说道:“普通山民而已,放心。”然后便转身去检查后面的人。
唐轩不敢大意,弯着背推着推着进了城内,就在跨过城门的一瞬间,唐轩便感到一股若由若无的气息自己等人身上扫过,心中一凛,连忙快步推着小车走到了城内。
城墙之上,一个青色劲装的大汉坐在椅上,瞥了眼走远的唐轩等人,将嘴边的浓茶放下,向一旁的黄巾士卒挥了挥手,附在士卒耳边低语一番,片刻过后便看到一个士卒急匆匆的向城墙走了下来。
唐轩等人一路前行,并不多话。唐轩心中暗道,怪不得这些士卒看似大大咧咧,却是张角在这里布下阵法,若是有武道境界高深的人经过城门定然会被张角察觉,从而泄露行踪,看来这趟广宗这行不想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天机虽然被屏蔽,但张角布置依然十分充足。
几人进城后,便找了一处偏僻的小客栈休整下来。由于连番战事,广宗城内显得颇为萧条,街上的百姓行色匆匆,不时有巡逻的黄巾士卒来来往往走过。
几人进了客栈,到了卧房之内,冯召刚要说话,便被唐轩用眼神制止,唐轩将桌上的杂物推开,将茶水倒在桌上,指尖蘸水在桌面的空白处写到:莫言言语,隔墙有耳。
却是示意武二守在门口。冯召会意的点了点头。将字迹抹平后写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唐轩蘸水写到:“静观其变,夜间分头行动。”
唐轩和武二便待在卧房,冯召一人出去,推着装满山货的小车到街上打探情况。
城内的一处建筑中,一个腰间系着青布的黄巾头目行色匆匆的走了进去,不一会便听到屋内话语传来,只听一个汉字问道:“那些人可有异动?”黄巾头目回道:“回管统领的话,那行人进了客栈后便休息下来,只有一个山民推了些货物到大街上去买,其余两人估计是累了,已经休息了吧!”
青色劲装大汉正是那日与林振武交手的管亥,听到黄巾头目的回话,向他说道:“嗯,你干的不错,近些日子天师要求我们严加防范,所以大意不得,你派几个身手矫捷的兄弟,盯紧他们。”
黄巾头目领命退下,管亥一人留在院落,口中自语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我黄巾不知能否扛得住这一劫。”
昔日的富丽堂皇的广宗城城主府已经被黄巾改造成了临时大营,正在密室内盘膝打坐的张角忽然觉得眉尖一顿狂跳,原本体内刚刚运行平稳的灵元却再次狂躁起来,张角强吸一口气,口中喝到,“定”却是凭借多年高深的功力强行将灵元压了下来。
整个人散发出氤氲紫气,过了好一阵子紫气才消失殆尽,见紫气消散,张角闭合的双眼陡然睁开,目射精光,手中掐算不止,连番掐算过后,脸色大变,面目忽的涨的潮红,“噗”的一声,一口鲜血自嘴中喷出。
染红了密室的墙壁,张角此时神色大变,口中不住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天机居然有变,张宝、张梁在卦象中竟然生机全无,怎么可能?昔日师尊曾为我三人批命,张宝、张梁虽然性命不长,可也都是在我死后而亡,师尊修为通天,怎么可能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