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与男人是同事。女孩爱上了男人,爱男人的潇洒俊朗,爱男人的成熟稳重,爱男人的气度不凡。
女孩爱得执着,爱得热烈,爱得不管不顾。女孩知道男人的故事,知道他有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普通的女人,长相普通,工作普通,能力普通。女孩留过学,思想开放,她认为每一个优秀的男人都应该有一个好的归宿。在她的观念里,爱就要轰轰烈烈,不计后果,每个人都有自由平等的选择真爱的权利。
女孩对男人说,我们彼此应该给真爱一个机会。男人看着眼前这个青春洋溢、自以为参透了爱情真谛的女孩,摇着头笑了。男人告诉女孩,如果不介意的话,下班了一起去他家吃个便饭。
出于对女人的好奇,女孩在洗手间里精心地补了妆,就跟着男人回了他的家。
男人刚按响门铃,门就开了,好似女人一直等在门边一样,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是一个柔婉的女人的嗔怪声:“我就知道你又忘了带钥匙。”
面前的女人,素面朝天,长发在脑后随意地绾起,一缕发丝散乱在脸庞。她的腰间围着布裙,左手还拿着一个西红柿。男人顺手帮女人将发丝绾在耳后,接过女人手里的西红柿放在嘴里啃得咯嘣咯嘣响。“这是同事小安,来咱家吃个便饭。”男人说着话,两脚一蹭,一脱,鞋尖一只朝东一只朝西,趿上拖鞋就进门了。女孩却怔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
女人笑着拿便鞋给女孩,然后蹲下身子,将男人的鞋子拾拢了,放进鞋柜里,冲女孩笑笑,你别见怪呀,他这个人就是马大哈。
进了屋子,女人冲男人说,你别光顾看球赛了啊,招呼好小安,我多炒两个菜。
男人请女孩坐下,迫不及待地点上一根烟。公司里不让抽烟,憋死我了,男人说。男人美美地深深地吸了几口烟,几点烟灰从烟头飘下,落在一尘不染的茶几上。女孩皱了皱眉,眼前的男人让她感到陌生。男人却不在意,打开电视,热情地跟女孩讲他喜欢的球星。
那个晚上,女孩发现,男人全然不是公司里那个温文优雅的优秀男人,他津津有味地喝着汤,发出难听的稀里咕噜的声音。在他们的卫生间里,女孩看到他们家的马桶旁边竟然还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有一个烟蒂。旁边的盆里,扔着男人刚脱下来的臭袜子。女孩奇怪,他的女人怎么就不管管他?她悄悄地观察着女人,女人的脸上却始终带着温柔的笑,似乎根本没有看到男人的这些坏习惯。
饭后,男人继续关心着他的世界杯,女孩则到厨房里帮女人收拾碗筷。女孩好奇地问女人,看着男人的这些坏习惯会不会生气?女人诧异地抬起头,说,怎么会生气呢,我都已经习惯了。
女孩忽然明白了,爱的最高境界并不是传说中的死去活来,而是一种习惯。只有你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中的习惯,不管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你才算是真正地爱上了这个人。
(发《华夏女工》2011年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