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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10]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居易)[11]Break,break,break,/On the cold grey stones,O sea.(Tennyson)[11]尽管第一行是3个音节,第二行是7个音节,看上去参差不齐,但它们的重读音节都是3个,因此这两行诗发音所占用的时间长短是一样的。再如:

[12]The boy is interested in enlarging his vocabulary.Great progress is thus made daily.

第一句有16个音节,而第二句只有8个音节。尽管第一句中音节多了一倍,但重读音节和第二句一样,都是4个。按照英语发音规律(桂灿昆,1978),只有重读音节才读得清楚突出,发音时间较长,而轻读音节一般念得含糊迅速,因此它们所用的时间大致相等。

由此可见,英语不是利用音节数的对等整齐去追求短语或句子结构和音节的整齐。换句话说,英语追求词语变化,不是非得用相同音节数的同义词或近义词不可,词语本身的音节长短对整个句子的音律节奏整齐影响不是很大。如同义词huge 和tre鄄mendous,前者是单音节,后者3个音节,但由于它们重音节数量一样,发音时间基本一样,因此,词语变化符合语音的要求。这样,上面几例在英语中就没有必要词语重复,因为没有音节整齐上的需要:

[7c]Ideas of stagnation,pessimism,inertia and complacency are all wrong.

[8c]We are not only good at destroying the old world,but also building the new.[9c]But she bore all this with fortitude,never submitting,pleading for mercy orweeping.

3.2构词方式

词语的重复与变化和词汇构成方式有关。词汇构成主要有分析表达法和综合表达法两种。前者是用属加种差的偏正结构方法构词,即表示基本范畴差异特征的语素和表示基本范畴的语素相加合成复合词或短语,如,旅+馆、出租+车、自然+环境。而综合表达法则把这两个不同意义合在一个语素里形成单纯词表达,或用派生词表达:hotel、taxi、environment。我们知道在一篇论述某个主题的文章中,关键词语会反复出现。如果用分析表达法合成的词或短语,那么其中作为基本范畴的语素,重复频率是很高的。如一篇关于“精神文明冶的文章必然会反复出现”物质文明冶、“文明社会冶等词语。在一篇讨论”医生冶功能的文章中,也很有可能涉及“儿科医生冶、”外科医生冶和“内科医生冶。而如果这些词语或词组所表达的意思用的是综合法,即单个词,而不是依靠属加种差的偏正结构词组,那么词汇重复的现象就会大大减少。

[13]一般说来大四学生和大三学生远没有大一和大二学生勤奋。Generally speaking,seniors and juniors work less hard than freshmen and sophomores.

[14]一个大规模考试如四、六级考试既有正面效应,也有负面效应。A large鄄scale test like CET test can produce both benefits and backwash.

[15]智力测试能够测试一个人的阅读能力,但却不能测试一个人的社交能力。Anintelligent test can test one蒺s literacy,but it does not measure their sociability.

[16]报纸标题和图书标题的不同点是前者更多注意运用修辞手段。The differ鄄ence between a headline and a title is that the former uses more rhetorical de鄄vices.

[17]这是一个竞赛,参加者有电视节目主持人、司仪主持人、会议主持人等。This is a contest,and TV hosts,masters of ceremonies and chairmen all attend it。

[18]这些年轻人都是嬉皮士。他们有的留着八字胡子,有的留着山羊胡子。

These young men are hippies:some wear handlebars,others goatees.

[19]对一个人的个性形成,社会环境比自然环境更为重要。Social circumstances play a more important role in shaping one蒺s character than natural environment.

汉语表达有时也可以换一个同义词进行偏正结构的搭配,如”正面效应冶和“负面作用冶(不用”负面效应冶),“汉语能力冶和”英语水平冶(不用“英语能力冶)。但是,词语的变化受到音律的制约,同时又受制于信息负荷的要求。和英语运用重复手段不同,汉语中重复词的运用往往是为了弱化所重复的词语,突出变化词语的内容。如:上面例[7a]和[8a]中反复运用”论点冶、“善于冶及”世界冶等词语的目的在于弱化这些词语在句中的意义,以便突出它们前面修饰语的意义,即“停止冶、”悲观冶及“无所作为和骄傲自满冶这些新的信息,强调这些不同论点都是错误的。而”世界冶的重复运用目的也在于强化“新冶与”旧冶的对比关系。在阅读中,我们往往会把相同的词语看成已知信息,而形成“跳读冶忽略,以加快阅读速度。根据心理学理论,在篇章阅读中,只有在当相同的语言结构或词语搭配中出现局部变化,即出现新的词语才会引起我们注意而放慢阅读速度,成为关注的”重点冶,加以领会和记忆。我们可以看到[5b]和[6b]词语是变化了,但信息的重点却不清楚了。同样,如果使用“正面效应/负面作用冶和”汉语能力/英语水平冶这样的变换,要求读者注意的是后面的名词还是前面的形容词就会显得模糊。

3.3.1词语重复

从语义上说,词语变化和篇章连贯是一对矛盾。一般来说,词语的重复和篇章的连贯是成正比的。词语重复度越高,连贯性越强。如:

[20]Leadership is as much a question of timing as anything else.The leader must ap鄄pear on the scene at a moment when people are looking for leadership 褖Great leaders are almost always great simplifiers,who cut through argument,de鄄bate and doubt to offer a solution everybody can understand and remember.(Mi鄄chael Korda:How to Be a Leader)[21]A parent will ask a one鄄year鄄old child what color balloon she wants,which candy bar she would prefer,or whether she wants to sit next to mommy or daddy.The child蒺s preference will normally be accommodated.(Gary Althen:American Val鄄ues and Assumptions)我们看到正是leadership,leader,prefer,child 词在篇章中的重复出现,使得这些篇章的连贯性和可读性加强了。反之,词语变化越大,篇章连贯性就越可能受到影响。如:

[22]The Second World War in some ways gave birth to less novelty and genius than the First.It was,of course,a greater cataclysm,fought over a wider area,and altered the social and political contour of the world at least as radically as its pre鄄decessor.二次大战在某些方面来说,不像一次大战那样产生了诸多新奇事物和天才。诚然,它是一场更大的灾难,战事蔓延到更广阔的地区,改变了世界的社会和政治的轮廓,至少在极端程度上和它的先例不相上下,或许为害更烈。(《英国文化选本》)“cataclysm冶的词典意思是”大的灾难冶,但这里显然是作者为避免重复“war冶而选用的近义词,这从它的搭配”fought冶可以看出。同样,“predecessor冶的词典意思是”前任冶或“先前的东西冶。但在讨论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作者显然是用它作为上义词来指代前一次大战。而译者的误译就是没有注意到替代词语之间的语义联系。这说明词语的变化对一般读/译者来说是一种挑战。如果作者不用”cataclysm冶,而是重复“war冶,不用”predecessor冶,而是重复“the First冶,理解就不成问题了。

因此词语变化必须在保证篇章连贯的条件下进行。但是英语和汉语篇章连贯所依赖的语言手段是不同的。英语是一种形合性语言,它有连词过渡,代词冠词照应,关系词连接等显性的语言形态手段保证它词语之间、分句之间、句子之间的连接和篇章的连贯。有这些衔接手段的支撑,英语就可以无所顾忌地追求词语的变化。也就是说,由于英语语句内形合已经完全自足,因此通篇行文可以充分追求”变冶,不必仅仅依靠用词语的重复来加强连贯。在例[22]中,能够用predecessor 指代“第一次世界大战冶,而不造成误解,和它前面用了its(指第二次世界大战)有直接关系。再如本章开始的例[2],正是原文中的but、and、they、he or she、this、it、their、those 等语言衔接手段帮助我们能够把”ability冶,“skill冶理解成一个东西。如this ability 有了this,“ability冶指代前文的”skill冶就清楚了,而“skill冶前面有”the冶照应,又处在“an important skill he or she can use冶句子中,由于he or she 指代前文的”a senior executive冶,因此“skill冶指代“capacity冶也没问题。

Halliday and Hasan (1976)把and /but 这些连词,he /them 这些人称代词,this /that 这些指示代词,his /their 这些物主代词,甚至包括a /the 冠词(“the presence of the cre鄄ates a link between the sentence冶)看成加强篇章纽带的衔接词。如例[3]中的the for鄄eign professor,foreign faculty,the visiting professor,the foreign research scholar,the new鄄comer 之所以被理解成同一人,就是前面的冠词的作用。也就是说,正是这些衔接词的照应,才使得作者能够大胆地追求词语变化,而不需顾忌由此造成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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