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张郎竟然真的把事情给挽救回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事情?
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白乐天不知道的事情?
一时之间,白乐天感觉整个天都变了。
不,不,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只要是等到张郎的四亿资金用完之后,他们三个人还能够进行反击,这样,张郎最后的结果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同一时间,城西中心医院院长办公室之内,姚海波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年轻的老板。
卧槽,这算什么?
张郎只不过是从银行账号里转了一下钱,结果所有面对城西中心医院的封锁竟然直接消失了!
天啊,这算什么?
这就好像是说自己先前描述的危机,压根儿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不,等等,并不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而是因为谁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老板竟然在资金紧缺的情况之下,竟然还有这么从容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堆资金。
姚海波不知道张郎知不知道,但是他非常的清楚。
最近托付几个朋友询问了一下最近燕京西部的金融市场的消息,几乎是所有的燕京西部的银行已经封锁了对张郎所有旗下的贷款或者是其他金融项目了。
张郎的钱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这钱来的实在是太好了,如同是神兵天降一般,正好解决了目前张郎所在公司的燃眉之急。
这样的话,不仅仅是救活了一个城西中心医院,还顺带着把张郎的整个产业链而救活了。
姚海波最近也和张郎旗下公司的几个大佬们做过线下的碰头会,也是知道,其实目前真正赔钱的就只有自己这家中心医院。
不过,正所谓是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虽说老鼠屎的比喻非常的不文雅,但是这正是姚海波对于自己的称呼。
他本来还以为张郎要卖掉中心医院作为代价,来保住整个产业链呢。
所以先前姚海波和张郎说话的时候,有些没大没小的。
这也不怪他,其实谁到了绝境的时候,都会觉得这完全都是队友的错。
正所谓神一样的对手,猪一样的队友,原先姚海波以为自己把中心医院卖给张郎那完全就是猪一样的行为。
现在看来,恰恰相反,真正是猪的,原来一直都是自己。
什么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什么是稳坐中军帐,决胜于千里之外?
什么是大将风范,什么是运筹帷幄?
没错,自家老板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称得上这样。
仅仅是动了动电脑上的鼠标,就已经让敌人丢盔弃甲了,还有比这更霸气的吗?
一刹那间,对着年纪轻轻的张郎,姚海波肃然起敬,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敬畏。
这是何等的天纵奇才啊——若是姚海波知道张郎现在从理论到实践进行实际的商战不足一年的话,估计会吐血三升。
你妹啊,毛都没有长齐,你特么就来炒股?就来炒期货。
你特么简直就是,不,简直就不是人!
这样的话,说不定姚海波不会认为张郎是一个奇才,而更像是一个变态。
“小波……”张郎把资金注入完毕,看着市场上明显的变化,微微一笑,张口就叫姚海波的小名。
好嘛,都叫小波了。
从老头到老姚再到小波,张郎对姚海波的昵称不可谓不多。
本来张郎以为姚海波会和自己拌嘴几句,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完全出乎张郎的意料。
“得令,老板,您是不是渴了?我这就去给您倒水。”话刚说完,姚海波就开始行动了。
他秉承了在早年军训当中的迅速麻利快的原则,低眉顺眼,弯腰拿壶给张郎亲自倒了一杯开水,末了,还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大红袍给张郎沏茶。
“……”这算什么?
张郎看到姚海波的变化的时候,比见到了方才对手被自己打败还要惊讶。
本来见到对方在自己四亿的资金注入之后,迅速溃败的感觉让张郎有些吃惊,对方的防火墙也太弱了一点儿吧?
这也太不科学了吧?而且对付自己,用的手段也实在是单调了一点儿,会不会是存在着什么阴谋?
而现在,更让张郎吃惊的事情出现了,怎么好端端的姚海波,一下子就变性了?
本来这个姚海波,张郎觉得应该是起错了名字,称呼叫做“姚贱波”才对的。
上剑不练练下贱,铁剑不练练银剑,终于姚海波先生到达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剑人。
所以称呼姚海波为“姚建波”,“姚剑波”,又或者是说“姚贱波”都是可以的。
反正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有一个至贱无敌的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关键是这个贱人突然转性了,让张郎非常的不适应。
“老板,来,上等的武夷山大红袍,趁热喝了吧,忙活了一上午,喝点儿红袍暖暖身子也是极好的?”姚海波这个时候的笑容,不仅仅是谄媚那么简单了。
双手捧着茶,弯着腰,这个时候的姚海波怎么那么像华国明清时期的那个叫做“太监”的东西呢?
你确定这个姚海波不是从什么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确定这个姚海波不是什么魏忠贤之类的转世而成的?
要不然,堂堂中心医院的院长怎么会成为这种模样。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哈巴狗一样,不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哈巴狗了,这种样子的人,应该叫做哈士奇。
标准的哈士奇。
这家伙到底是从什么时间开始转性的?
这个其实张郎也不知道,只是单从外交来看,这谄媚甚至是到达了“崇洋媚外”一般精神的货色,在历史上一般都是扮演着大奸臣或者是背叛者吧。
不过到了现在社会,这些在古代看起来很重要的节操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现在的华国的开放程度,基本是你有能力出国干什么的,也没有人会拦着你。
张郎接过姚海波的陶器茶杯,看着这古色古香的茶器,有些纳闷。
好家伙,这茶具,在市面上价格可是非常的昂贵的,难得姚海波会给自己用这么贵的杯子倒茶。
不过,俗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老姚小波或者是剑人的,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拿着杯子,张郎第一句话就问:“老姚啊,你这茶,没有下毒吧?”
自从被姚海波这么像是跪舔皇帝一样的服务之后,张郎都不太敢叫小波了。
毕竟是一个男人。
小波还是大波什么的,都无所谓。
男人并不是看波的,而是看脸的。
听到张郎这话,姚海波不怒反笑,而且还是一脸的谄媚。
“老板,您说哪里了,我姚海波给您端茶送水,那是应该做的啊!”姚海波说话的时候,似乎大义凛然。
他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到底是如何的讽刺张郎来。
好吧,对于这样类似于哈士奇的贱人,张郎也无话可说了。
抿了一口茶,武夷山大红袍的味道,简直不要太酸爽。
“你看,老姚啊,对方把我们弄得这么惨,我们是不是需要做点儿别的什么?”张郎说的把他们弄得很惨的人,自然指的是白家,‘圆方位快递’旗下的公司,还有龙氏集团了。
“是啊是啊,老板这次运筹帷幄中军帐,在这小医院之中,就把对方弄得落花流水的,自然是要做点儿别的产业,看那帮孙子还敢捋虎须吗?”姚海波听到张郎的话之后,得意洋洋起来。
就仿佛是张郎做的救市的那些事情,都是他姚海波做的一样。
听到姚海波的话,张郎摇摇头:“老姚,你听错我的话了,我不是说我们做点儿别的,而是说,别人既然都敢打咱们脸了,咱们是不是需要做点儿什么给打回去?”
“啊?”听到张郎的话,姚海波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靠,要不要这么猛!
作为一个传统的华国人,姚海波从小就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
华国的礼仪,一直讲的是人间温情,道的是兄弟情义,表的是温恭谦良,而张郎这话语之中的思想,代表的是什么?
这代表着,张郎并没有去做什么急流勇退的事情,反而是激流勇进!
也就是说,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是要乘胜追击!
可是你并不知道前方的道路到底是不是陷阱啊!
白家,‘圆方位快递’旗下的公司,还有龙氏集团,这三方,无论是哪一方,弄出来在燕京都是震慑一方的存在。
这些人,都是十年之前燕京的成功一代。
更不用说白家了,白家已经是百年历史的老集团了。
张郎说这话的时候,无疑就是做出了“以卵击石”的激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明明类似于送死的事情,姚海波此刻竟然感受到心中有着莫名的激动,那些冷了多少年的热血,竟然再次渐渐沸腾了起来。
见姚海波不说话,张郎笑笑:“老姚怎么了,先前不是和我侃侃而谈吗?难道是说,你怕了?”
张郎明白,姚海波或许是已经看出了自己这次要做一个兵行险招,所以犹豫不决。
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一招正当了,满盘棋子,那就是全部都给活了。
这正是一次生与死的较量,一次热血与理智的碰撞,一次年轻和老年的回荡……
到底,谁才是正确的,怎么做才是对的?
路,就在前方,做与不做全在张郎。
姚海波发现自己竟然被张郎说动了,张张嘴,看着自信的张郎老板,他本来相反对的话语到了嘴边之后,却变成了这样的话——
“老板做的事情,我都支持,怕,怎么会怕呢?有老板在,我老姚第一个说不怕!”
“呵呵,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呢,没有你,我可办不成这事情。”张郎笑眯眯的站起身,拍拍姚海波的肩膀。
这个剑人至少还是有一些骨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