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交友之道,慎在选择。
有时,朋友往往是最危险的敌人。
经济活动的扩大,社会交往的增多,使“朋友”在当代范围更加广泛。俗语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其实“朋友”不仅是“路”还是信息,还是声势,还是捧月之众星,还是躲难的法宝。当然同时是一种头痛,一剂泻药。
“朋友”在中国传统中是两弯相映的明月组合,讲究一个肝胆相照,义字当先,可惜当今正在为一个“利”字浸泡。深圳人对此看得透彻:“钱是大家赚的”,意思是朋友互掏钱包当然是正常之道。
如今的朋友确实像一些按摩情感的骗子强盗!
君不见,朋友间合伙开店,集资办厂,有几个不是亏则扯皮拉筋,赚则打斗红眼的?
一个众人争当掘金客的时代,一个个体意识代替集体意识,存在意识代替理想意识,金钱意识代替事业意识的年月,梁山泊之大秤分金、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之遗风能不消失?
张医生就让“朋友”弄得惨透了。
1990年8月,张医生在桂林进修,碰到一个叫毛玉凤的女人心脏病发作。救死扶伤为医生之信条,他马上组织抢救。这以后,两人自然结成朋友。毛玉凤戴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常说要报救命之恩。1990年8月,毛玉凤说自己所在的深圳公司给她分了若干股份,每股2500元,三个月后可获利两万,并表示让两股以示谢意。此等朋友、此等友情,张医生不由不信,立即将5000元交给毛。
1991年春节后,毛又对张医生说:“上次股红没分,是公司用股红做了一笔大生意,三个月每股回报3万。因为是老朋友,亲戚我都没给,再让两股给你,每股3000元。”话与情热乎乎的,张医生又把父亲多年积攒的6000元交给毛,毛说她这个朋友爽快,不久,又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儿子小李。
小李对张医生说:“你是我妈的朋友,我就算你的干儿子,我一定要在经济上帮你。”又说,“我和北京一个朋友在内蒙古办了个山羊养殖厂,做羊皮出口生意,年纯利几十万元,冲你是妈妈的朋友,我把一个3万元的股份给你吧,半年赚10万元。”
张医生心想友情难却,况且利大,四处筹措借了3万元交给小李。
她天天盼分红还债盈利,不料,1991年7月的一天,得到的消息是双方的生意都亏了,张医生只觉得五雷轰顶。
莫非毛某是骗子?不像,因为她的儿子小李又来了,晃一晃50元一扎的现金,拿出一张4万元的欠条,说马上要去买一只价值连城的古瓶,买回后可卖150万。
人家举债设法还钱嘛,张医生再次为朋友之情感动,跟着小李去取那价值连城的古瓶。
谁知取到手小李说有事要先走,让张医生保管古瓶,没想到在回家的路上张医生被自行车撞了一下,古瓶应声粉碎。小李闻讯后拿着菜刀要张医生赔偿古瓶,张医生为此投资分文未得还给小李开了欠债20万元的欠条。
张医生这以后病倒床上,好在病后向公安局报了案。
公安局说这叫“杀熟”,一种当前极其普遍的宰朋友手段。
“杀熟?”张医生闻所未闻,她不懂朋友之道何以变得这样险恶。
她本能地喃喃一声:“既如此,人干嘛还交朋友?!”
张医生的教训是惨痛的,但不算巨大。我们身边到处有“杀熟”的惨剧。
如1991年6月,江苏国营新洋农场姓杨的被深圳一位董姓的朋友骗走600吨大米价值63万元;1992年W市210名穷教书匠被一位代理新疆某油田内部债券的朋友骗走100万元。著名的“杀熟”例子恐怕得推全国最大贿案犯曾利华。她惯用的手法是以朋友的推心置腹和朋友的热情奔走,帮要房地产项目的朋友“打通关节”,当然,“关节费”是要的,一次是44万元人民币和1000美元,一次是60万元人民币和2.8万美元,要到后则揣到私囊里头。
人们记忆犹新的传销活动害得多少亲朋好友倾家荡产,走投无路。
在此,告诫大家:不要彻底相信朋友。帮你租门面的朋友也许在当过手钱的房东,帮你投资的朋友也许要收你的高利贷,帮你介绍生意的朋友也许要狠狠吃你一笔回扣。
朋友之情是个软绵绵的玩意,有弹性,有回旋之利,因此有人热衷将它做屠刀的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