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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山东大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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垦区的夏天,当荒原变成郁郁葱葱的庄稼地时,官兵们迎来了山东女兵们。

载着女兵的车厢内,二十名山东农村来的妇女坐在各自的行李上,有的昏昏入睡,有的打着盹,有的呆呆地想着心事。一个壮实爽快的女兵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叫田二曼,来自山东农村,此时她坐在车厢的前边,有些无聊地看着车厢内的姐妹们,随后站起身来向车前看去。尖刀营的营地渐渐临近,营部前的空地上及各个马架子前站着迎接她们的赵天顺、沈秀等人。田二曼见此,转过身对车厢内的其他人说:“醒醒,都醒醒,到了,到地方了!”

车厢内的人们听到田二曼的喊声,立刻站起身来,向车厢外看去。田二曼对旁边的女人们悄声地说:“这地方咋比我们老家还穷呢?”

卡车来到营部前的空地上停下。郝豹从驾驶室里跳下,转身对车上的田二曼等人说:“同志们,到家了,下车吧。”

田二曼等人惊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环境,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此时,沈秀悄声地对旁边的罗薇薇等人说:“跟咱们刚来时一样。”罗薇薇也悄声地说:“郝营长不会又要开枪吧?”

郝豹见田二曼等人不愿意下车,转头对营地其他人说:“同志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来北大荒做农工的山东女青年们!”

热情的鼓掌顿时响起。卡车上,田二曼等人有些局促不安,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郝豹做个手势,大家停止鼓掌,郝豹转身对赵天顺说:“天顺,这些姐妹们走了一天还没吃饭呢,饭准备好了吗?”

赵天顺:“早准备好了,炊事班专门为山东姐妹们做的烙饼卷大葱。姐妹们快下车吃饭了。”卡车上,女人们仍然有些犹豫了。

田二曼挤到车厢边,她边挤边说:“姐妹们,咱已经到了这儿,就没啥好后悔的。再不济也得吃饭啊,走,下车!”说完后带头跳下汽车,其他车上的女青年们纷纷跟着下车。

郝豹微笑着对——曼说:你这个同志爽快!叫什么名?,田二曼大咧咧地说:俺们山东人都这样,俺叫——曼!

郝豹:“好!田二曼同志,带着咱们的山东姐妹,跟我们的赵副教导员先去吃饭。”

田二曼有些不放心地说:“俺们的行李咋办?”

“放心吧!”郝豹微笑着说着,手指着沈秀等人住的旁边的一个马架子,你们就住那儿!郝来!你们排帮助搬行李。沈秀,你们帮着去收拾一下。

田二曼这才放下心来,说:“姐妹们,吃饭去吧!”一行人随着赵天顺走去。

悄声地对旁边的耿喜旺说:“到底是农村人啊,比沈秀他们简单多了。”

耿喜旺说:“不是简单,是淳朴。”

营部对面的家属区,郝豹、萧山岳、郝来等二十名官兵正搭制马架子,清理着周边的杂草和灌木丛。郝来边干活边念叨着说:“这女人说没有的时候吧,一个都没有,没想到来了第一茬以后还拦不住了,山东的来了,家属们眼看着也要到了,我们家叶叶也要来了。”随后对旁边的萧山岳说,“萧……小……小舅子,这日子应该怎么说来着——幸福!”

萧山岳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说话。旁边的郝豹见此,盯着郝来说:看你那个熊样,我告诉你,叶叶来了之后好好过日子!别一天到晚胡说八道!

郝来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叶叶。五辆载着官兵家属的马车驶进营部前的营地,一连长等十几个大龄官兵高兴地迎向马车,奔向各自的亲人,帮着自己的家属拿东西,亲热地说着话。孩子们则清一色地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各自的父亲。郝豹、赵天顺、耿喜旺也热情地迎接着来到的官兵家属。

萧山岳帮萧叶叶提着东西,郝来则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与萧叶叶叙着旧。整个家属区一片欢乐繁忙的景象。

家属们安顿好后,垦区又迎来了邱大犁和袁凤。邱大犁下车就热情地说:老家来人了,你们袁大姐非要拉着我一块儿来看看。

耿喜旺不解地说:“老家来人了?”

赵天顺:“邱师长和袁大姐,抗战时期在太行山区待了好几年,那儿是他们的第二故乡。这批军人家属来了,可不是老家来人了?”

耿喜旺恍然大悟:“哦,是这样啊!”远处,萧山岳和郝来各提一筐鸟蛋过来。

邱大犁:“你们捡鸟蛋去了?”袁凤问:“这都是什么鸟蛋啊?”

萧山岳指着筐里的蛋,说:“这是大雁蛋,这是野鸭蛋……”郝来打断萧山岳的话,美滋滋地说:“今天我媳妇刚割了韭菜,中午,我们请首长吃韭菜馅饺子!”邱大犁等人热情地答应着。

郝来家,邱大犁、袁凤、郝豹、萧山岳和郝来正围在桌前热情地谈论着,叶叶则忙前忙后地把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摆在桌上。郝来边给大家倒醋,边说:“正宗的山西老陈醋,地道的太行山红皮蒜,都是叶叶这回从老家带来的。叶叶,倒酒啊!”叶叶温顺地说:“哎!”拿起酒瓶给大家斟酒。

袁凤:“叶叶,你也坐啊!”叶叶边倒酒边说:“不,我还要看锅煮饺子呢。”

郝来招呼着说:“别管她。在咱们老家,哪有女人上桌子吃饭的?”

袁凤不高兴地说:“郝来,你这话我可不爱听。”郝来连忙解释说:“我是说主家,可不是说客人。”

袁凤:“主家的女人忙活半天,更该受尊重了。”邱大犁也说:“郝来,咱们是革命军人,可不能耍大男子主义。叶叶,坐吧。”郝豹这才招呼叶叶坐下,萧叶叶有些不好意思地落座。

邱大犁端起酒杯,说:“咱们太行山区有句老话,‘吃饺子喝酒,越喝越有’。这杯酒,祝你们小两口日子越过越美满,早生个胖娃娃。干了!”

“干!”大家高兴地碰杯喝酒,一时气氛达到高涨。

吃完饭,邱大犁和郝豹在河边边走边聊:“郝豹啊,现在城市的女青年来了,山东农村姑娘来了,军人家属也来了,心里感觉怎么样?”郝豹笑着说:“心里热乎乎的。鸡飞鸭叫娃娃笑,是有点过日子的意思了。”

邱大犁:“我是说你!恋爱的事怎么还没个动静啊?”

郝豹平和地说:“营里好多弟兄们还没有成家呢,我当营长的着哪门子急啊!我早就想好了,冲锋在前,享受在后。战场上我要冲在最前面,结婚成家的事上,我要站在全营最后面。”

邱大犁:“这么坚决?”

郝豹一脸严肃:“只要尖刀营还有一个大龄官兵没对象,我就不结婚!”

邱大犁:“结婚也是为了更好工作嘛,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对呢?说说,到底看谁了,我和你袁大姐为你保媒。”郝豹笑了笑,没有说话。

家属和山东女兵安顿完后,立刻投入了紧张的劳动中。郝豹等人正在拉犁翻地,沈秀和罗薇薇等城市女兵们聚在一起抡着镢头刨地,非常吃力地干着。而田二曼、萧叶叶等农村来的女兵则干得十分卖力。两边的进度和刨地的质量明显不一样,农村女青年刨地的速度和质量几乎和男兵们一样。田二曼边干着活边说:“叶叶,一见你打心眼里就觉得亲。”

萧叶叶:“可不,还是咱们乡下人在一块儿,心里自在。和那些城里姑娘,总觉着没有什么话说。”

田二曼说:“可不是咋地,不光没什么话说,活都干不到一块。你看,咱翻了多少,她们才翻多少!”萧叶叶笑笑说:城里姑娘,不是干农活的料儿。

此时沈秀的手已经磨出了血泡。她看着手上的血泡,疼得连连吹手。罗薇薇走近沈秀,关切地看着,说:“找卫生员包包吧。”沈秀倔犟地说:不用。忍着疼继续抡起镢头刨地。

耿喜旺拿着一把镢头过来,检查着翻地情况。看到地上残留的灌木根,帮她们挖出来。

沈秀:“耿副营长,我们翻的地行不行?”耿喜旺先犹豫一下,随后鼓励着说:

“啊,还不错。”

几个女青年累得满头大汗,揉着酸疼的胳膊和肩膀。耿喜旺见此,关心地说:

“累了就歇一歇嘛,不要搞疲劳战!”

“还歇歇呢!”罗薇薇撅着嘴,向田二曼等人那边指指说:“看人家挖多少了!”

耿喜旺:“你们不比她们,从小没有劳动经验。路要一步一步走,慢慢来嘛!以后会赶上她们的。慢点干,地要翻透,这些灌木根要挖掉。”沈秀等人应允着继续2此时,炊事班长带三个炊事员挑着饭筐子,一边招呼大家吃饭,一边用火柴点燃了灌木枝。正在往地头走的田二曼不解地对萧叶叶说:吃饭怎么还点火呕烟呢?

郝来在旁边接过话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在北大荒要想少吃蚊子多吃饭,就得放烟!”田二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沈秀和罗薇薇等城市女青年们累得一个个倒在地上。罗薇薇感慨地说:“躺在地上真舒服啊!”躺在罗薇薇旁边的沈秀看着天上的白云由衷地说:“我真想躺在这儿,永远都不起来了!”城市女兵们在地里躺了一片,有的累得睡着了。

郝豹拿了一根木棍,在田二曼等农村女人翻过的土地上量着深度,又看看捡到地边的草根树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自语着说:“不错,真不错,不愧是庄稼人出身!”

郝豹又来到沈秀等城市女兵们翻过的土地上,用木棍插一插,不仅深度不够,好多地方根本没有刨到,只是翻被出的土盖上了。脚一踢上面的土,就露出下面的硬地。好多草根和灌木根也没有斩断,用手拔拔,仍然长在地上,他的脸立刻阴了下来。

郝豹走到躺在旁边的沈秀、罗薇薇等城市女青年的身边,严厉地说:起来,都给我起来!这地怎么还是翻得半生不熟,连草根树根都没有挖掉,这能长庄稼吗?

给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就是不改!胡闹,简直是胡闹!起来,马上给我返工!

沈秀和罗薇薇等人惊恐不安地坐起身来,怯生生地看着郝豹。萧山岳和炊事班长把干粮筐和一个装满菜汤的桶抬过来,萧山岳边走边说:“大家快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郝豹打断萧山岳的话,说:“吃什么饭?干这样的活儿,还有脸吃饭?是谁让她们这样干的?”姑娘们惊恐不安地看着郝豹。沈秀悄声地说:“军阀,法西斯!”

地头上,站在浓烟边上吃饭的田二曼与萧叶叶看着郝豹。田二曼悄声地对萧叶叶等人说:郝营长脾气够大的!又熊上了!不过话说回来了,她们的活儿干得是不咋地。这些城里人啊,是比咱们洋气,可是也娇气。萧叶叶赞同地说:听我家郝来说啊,好多官兵都是这样议论的。他们还说,城里姑娘虽然水灵,可中看不中用。

要说过日子,还是要找个农村女人!

田二曼意外地说:“那些男兵们还说这个呀,都是谁这样说啊?叶叶,你快告诉我!萧叶叶开着玩笑说:二曼,人家就是胡乱一说,你着的什么急啊?真急着找婆家啊?”田二曼毫不在乎地说:好好好,我急着找男人,你们都不急。到时候嫁不出去,老在爹娘家里,看你们急不急?

农村女人们嘻嘻哈哈,笑闹成一团。

晚上,女兵们收工回来,筋疲力尽地钻进营房。萧山岳拦住了疲惫不堪的沈秀,拿出两样东西递给她:“沈秀!这是我到马厩拔的几根马尾巴毛,到卫生员那儿要了一卷胶布,给你。”沈秀不解地问:“这是干什么的?”

萧山岳:你手上不是磨血泡了吗?用针挑破会很疼的,有时还会发炎。你穿上一根马尾巴,就不会太疼,也不会发炎。有磨破了的血泡,你就贴上一小块胶布。

过去打仗行军时,我们都这样做,很管用的。沈秀感动地说:谢谢。

萧山岳欲走又停,转身对沈秀温和地说:还有,郝营长冲你们发火,你们别太计较。他就是那么个脾气,他人挺好,多次对人夸你们,说你们这一批女青年聪明,有文化呢!沈秀苦笑着说:萧文书,你别说了。我们把活儿干成那个样,哪有不挨骂的?

而在另一边,收了工的田二曼边走边悄悄回头看着郝豹。此时的郝豹显得有些疲惫,田二曼收回目光,略作思考后停下脚步,弯腰提鞋。收工的官兵队伍从她身旁走过,郝豹逐渐走近田二曼,田二曼立刻直起身来,面对走来的郝豹,悄声地说:

“郝营长。郝豹一愣:啊,二曼,有事吗?”田二曼笑了笑,说:没啥事!郝营长,这多重的木犁,我和你抬着吧。郝豹连忙推辞说:不用不用!

“拉了一天犁了,多累啊。我帮你抬吧!”田二曼说着就动手要抬犁。

我累,你也累啊!一个大老爷们儿和一个姑娘抬犁,让人看见笑话呢!说完,郝豹大步向前走去,田二曼有些心疼又无奈地看着郝豹的背影。

郝豹还想着白天干活的事情,边走边和赵天顺生气地说:“这些城市女青年翻的什么地,太不像话了!再这样干,我可不就是口头批评了!”赵天顺看着他,说:

“不口头批评,你还敢动手打人啊?”

郝豹:打人我不敢,可我会抓两个反面典型,让她们在全营大会上做检查!

萧山岳匆匆走来,说:“郝营长!”郝豹停下脚步问:“什么事儿?”萧山岳:“您过来一下。”

“什么秘密事儿,整得神秘兮兮的?”郝豹跟着萧山岳走到一边。萧山岳说:“郝豹哥,我想和你说两句私下的话儿,你别着急。”

郝豹:“什么私话儿?是不是你姐那儿有什么事儿?”萧山岳慎重地说:“不是,我是说……你的工作方法,有时候也太简单粗暴了。像今天,没鼻子没脸地熊那些女兵,有几个人都被你熊哭了。”

郝豹控制着心中的不满说:“你心疼了?”萧山岳温和地说:“不是!营长,这些城市女孩子和咱们农村人不一样。耿副营长都说了,城里姑娘没有劳动经验,得慢慢锻炼,慢慢来,不能心急……”郝豹打断萧山岳的话,不满地说:你别说了!这开荒种地就和带兵打仗一样,不能来半点糊弄,半点迁就!耿副营长是怎么说的?

你把他找来,让他当面和我说。我就不信,作为一个副营长,他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萧山岳:“你看,我说你别着急。”

郝豹:“副营长说这种话,我能不着急吗?”萧山岳赶紧改口说:“郝豹哥,这是我随口说的,不碍耿副营长的事。”郝豹冷冷~笑,说:“以后,你把话想好了再给我说!”说完生气地走了,萧山岳无奈地看着离去的郝豹。

晚上,劳累了一天的郝豹还在营房里研究龙山地形图,耿喜旺悄悄走进来,说:

“营长,还没吃完?”郝豹指着地图对耿喜旺说:“你画的这图有些地方我看不懂,来,给我讲讲。”耿喜旺笑着说:营长,图的事先放放,我想跟你说点眼前的事。

郝豹:“你说!”

耿喜旺认真地说:“营长,这些天咱们老是起五更睡半夜的,搞突击会战。我认为这办法不可行。你去看看同志们都累成什么样了,官兵们还没什么,那些女同志累得连饭都吃不下了。”郝豹似笑非笑地说:“耿副营长,你累不累?能不能顶得住?”

耿喜旺:“你什么意思?”

郝豹挖苦道:你如果觉着累、顶不住,你可以休息,我准你的假。一个营几百号人,养一个副营长做闲人,养得起。要是允许全营官兵都松松垮垮,不好好干,耿喜旺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郝营长,我知道你是个铁打的汉子,再苦再累也压不垮。可我告诉你,我的体格和意志虽然不如你,但我也不是个孬货熊包,我也是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这点艰难困苦想把我压趴下,那不可能!

郝豹:“那你还叫苦叫累?”

耿喜旺:“我不是说我自己,我是替同志们着想。”郝豹冷冷一笑,说:“什么同志们,你说的不就是那帮城市姑娘吗?”耿喜旺大方地承认:“不错,我是说她们。”

郝豹:“耿副营长,我问你,这帮城市姑娘,把地刨成了那样,你是不是和她们说过‘干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耿喜旺:“我是说过。郝豹不满了,说:你就没有想到,你这是迁就纵容落后行为,变相鼓励她们不好好干吗?作为一个副营长,你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耿喜旺连忙解释:这些城里姑娘,从小没有从事过农业体力劳动,能这样干,也就不容易了。

郝豹高声道:“不管城里姑娘,还是乡下女人,来到这儿就是兵,就要严格要求。兵是练出来的,不是哄出来的!越是不行,越要加强锻炼!要是光靠哄,光靠迁就,她们能下汽车,能在这儿待下来吗?不要说她们,就说我们这些人,要是没有坚强的革命意志,能在这荒原野地里站住脚吗?”

耿喜旺辩解道:“郝营长,你说得不错。可是,那也不能搞疲劳战术。”

郝豹:“什么疲劳战术?这是我军连续作战的优良传统!过去打仗时,几天几夜不睡觉,还不是正常现象!”

耿喜旺:“咱们能适应,可是她们适应不了。锻炼也要慢慢来。”郝豹顿了一下,说:“耿副营长,在今年秋天生产动员大会上,师长怎么讲的?”

耿喜旺回答道:“师长说,经过一年多努力,我们这支军垦部队已经在北大荒基本站住了脚。今秋明春,要在全师掀起一个生产建设的大高潮。各团各营各连之间要开展大竞赛,看谁开的荒地最多,看谁生产的粮食产量最高。明年秋天,要在全师进行评比,排在前面的,要立功受奖,排在后面的,要记过受罚!”郝豹紧接着问:“师长对咱们尖刀营是怎么讲的?”

耿喜旺:“师长要求咱尖刀营要拿出战场上的威风,成为全师的生产建设模范营。到时候,他要亲自给咱们披红挂花,发奖授旗。”

郝豹继续高声道:“你知道得很清楚嘛,在全师动员大会上,我可是拍着胸脯,给师长打了保票的。就为这,我才在各连排班内开展竞赛,每天都要报进度、搞评比、实行流动红旗。就为这,我才带着大家大干苦干,加班加点搞夜战。也是为了这个,我看到这些城市姑娘干活不行,拖了全营的后腿,才从内心里感到着急!我的想法你怎么就不理解呢?”耿喜旺还想要说什么,郝豹用手势拦住耿喜旺,接着说:常言说得好,‘将不激不勇,兵不斩不齐’。再有这样不好好干活、糊弄将就的事情,我不管她是谁,也不管有谁护着她们,一定要抓两个反面典型,狠狠批评。

连背后纵容包庇她们的个别领导,也决不轻饶!

耿喜旺闻此,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却不好再说什么。

3

在艰苦的劳作中,姑娘们迎来了难得的休息日。姑娘们纷纷来到河边,边洗衣服边说笑着。河边树权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和被单,在秋天的阳光下像万国旗一样随风摇摆。一名女兵大声问道:“二曼姐,叶叶姐,你们说,咱们营最好最棒的男人是谁?”田二曼爽快地说:那还用问,当然是咱们郝营长。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这样的男人才算是真正的男子汉!_萧叶叶:不错,郝豹哥在我们老家那一带是出了名的战斗英雄。这两年,说亲的媒人把他大娘家的门槛都快踢破了。就是不知道为啥,郝豹哥不让家里边给他提亲,要不然,我这次来北大荒,至少也能给郝豹哥带来十个八个相亲的姑娘!

罗薇薇一边洗着衣服,一边扫视着洗衣服的女人们,对沈秀说:“沈秀,最近我有一个发现。”沈秀边洗衣服边说:“什么发现?”罗薇薇故作神秘地说:“是一条爱情定律。”沈秀假意嘲笑道:“你是爱情专家嘛,发现的当然是爱情定律!”

罗薇薇满脸通红:“去你的!我发现,当一群年轻男人和一群女人走到一块儿,开始的时候他们并不是论大排小,从好到差各找各的对象分别结对儿。而往往是,大部分年轻男人看上的,都是那群女人中一两个最出色的女人,就是大家心中的白雪公主;而年轻女人们呢,大部分看上的,又往往是男人中最出色的那一两个男人,也就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沈秀点点头,说:不错,在咱们上学的时候,男同学们喜欢的,都是那一两个学习好的漂亮女生。女同学们暗暗喜爱的,也就是那一两个学习好的英俊男生。

罗薇薇:不只是学校,社会上也一样。就连咱们尖刀营,也不例外。

沈秀笑了,说:“你是深有体会、有感而发啊!薇薇,你告诉我,咱们尖刀营的女同胞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哪一个?”

罗薇薇:“还用问我,你问问你自己,你心中的白马王子是谁?”沈秀沉思着:

“我不知道啊……”一女兵紧接着说:“郝营长当然不错。可是要叫我说,耿副营长也不差!大学生、革命军官,有风度、懂技术,处处关心咱们,新社会好男人的长处,他全都具备了。”

大家也附和着说:“是啊,他们两个,一武一文,各有千秋。”一个戴眼镜的女兵有些夸张地说:“我坚决同意!对耿副营长,我崇拜得简直五体投地。这种文武双全的革命军人,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周围的女青年们都被她夸张的言行逗笑了。

田二曼接过话说:“看你酸不拉叽的样,有风度有文化算啥呀?还是郝营长彪彪悍悍,更像个大老爷!”

一个戴眼镜的女青年说:“要我说,还是有文化更重要。”

田二曼:“那我问你,以后你嫁了人,是愿意在床上搂着个结结实实的男人,还是愿意搂着个书本子睡觉,你说呀?”农村的女青年们哄堂大笑。戴眼镜女青年非常窘迫地说:“你们……你们怎么说粗话?”农村女青年们的笑声更大了。

罗薇薇故意问沈秀:“沈秀,你说郝营长和耿副营长,谁是你中的白马王子?沈秀:我是来建设边疆的,不是来搞对象的。”罗薇薇:随便说说嘛,又不用当真。

沈秀想了想,说:“要说战斗英雄嘛,我对郝营长和耿副营长都非常崇拜,要说找对象,白马王子嘛……”沈秀调皮地笑笑说,“本姑娘现在还没有列入议事日程!”

罗薇薇压低声音说:“哎,听说咱们营的好多女青年和农工,领导都谈过话,要给她们介绍对象,没人找过你吗?”沈秀:“没有。他们找我,我也不会理他们!”

此时一女兵大声地说:“你们光顾说郝营长和耿副营长了,咱们营还有一个好男人你们没有说到呢!”田二曼等人异口同声地问:“谁?”

“营部文书萧山岳!”沈秀听到“萧山岳”三个字,不由注意地侧耳倾听。

“是啊,萧文书也很突出的!”

“不光年轻英俊,还能写会画,有文采!”

“萧文书长得就是俊,像戏里的小生一样。”

“我们刚见到他时,谁也不相信他是个山里人,还以为他是城里人呢!”

田二曼不以为然地说:“光长得俊有啥用!画上的人好看,那能顶吃还是顶喝啊?”旁边的萧叶叶不满地说:“说啥呢?我弟弟就是长得俊,能文能武的!”

田二曼这才发觉说走了嘴,忙纠正说:“我忘了萧文书的亲姐姐就在这儿呢。叶叶,我不是说萧文书不能干,我是说像萧文书这样的小生,得有个戏上的小姐,才好相配呢。”

“田二曼说得对!很多老戏演得都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旁边一女兵附和道。

沈秀仍注意地听着,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边女兵们笑得热闹,那边的山坡上,郝豹正和赵天顺、耿喜旺商量着开荒计划。郝豹打开龙山地形图,对大家说:“今天,咱们三个人,主要是研究制订今秋到明春的开荒计划。你们看,咱们营部和一连在这儿,二连在这儿。去年以来,因为没有经验,人心也不安定,全营总共开了这三片荒地,加到一块儿也不过一百多亩地。今秋到明春,咱们要来个突飞猛进,每个连开荒都要达到三百亩以上。也就是说,全营开荒总数要翻十番,明年达到一千多亩!”

赵天顺在地图上比画着说:这样用不了三年,咱们营的土地就可以连成一大片了!照这样干十年,我们就能让龙山周围的几万亩荒地,全部变成良田!耿喜旺思考着说:不过,只开荒不行,还要注意排涝。郝豹:去年咱们开了一百多亩荒地,不也没事吗?

耿喜旺解释着说:“去年以来开的荒地,都在半山坡上,问题不大。进一步开荒,就会扩展到了山坡下的平地上,必须搞好排涝准备。去年,我和老祁大爷实地勘测过。每块土地的周围都要开挖排涝沟渠,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要在小的沟渠基础上,再开挖出较大的排涝干渠。这些排涝干渠,还要在这儿汇流到一处,开挖出大的排涝河道,把涝水最终引流到松花江里去。去年,我们就搞出了一个排涝工程草图呢。”

郝豹:耿副营长,你就别指来指去的了。你们画的排涝规划图我看过,按照你的规划,五年之内连排涝渠道都挖不好,还开什么荒啊?

耿喜旺仍然坚持自已的观点:不是说一次性搞好排涝工程,我们要一边搞排涝工程,一边开荒,才能保证开出的荒地不被水淹掉。

郝豹仍然不买账: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开荒!全师生产大竞赛,比的是谁开荒多、谁打粮多。挖的排涝渠道再多,也不在竞赛范围里。

耿喜旺高声道:“我们在龙山一带开荒,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好挖渠排涝。排涝问题解决不好,开荒再多也没有用!”

郝豹不满道:“排涝排涝!耿副营长,你别老拿洪涝灾害来吓唬人好不好?师部要求我们尖刀营当模范、做标兵。开荒一千亩的口号,我已经在师部动员大会上喊了出去,咱们都去挖排水渠道,还开不开荒?照你这么干,别说一千亩,连五百亩、三百亩也完不成!”赵天顺也有些埋怨道:“要是只开三百亩,咱们营肯定是全师垫底的了,什么立功受奖,等着挨批挨罚吧!”

耿喜旺细细考了一下,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开垦大面积荒地,光靠人力不行,关键还是要有机械化。我听说地方上和其他老农场里,都有一些报废的火犁……”郝豹一愣,问:火什么?火……犁?什么火犁?

耿喜旺连忙解释:“这是我们东北人的土称呼,也就是俄语里所说的拉克特勒,就咱们在苏联电影里看到过的拖拉机。一旦有了拖拉机,咱们开荒的质量数量,就都有了保证!”

郝豹打断耿喜旺,说:“拖拉机,拖拉机!我们八路军当年就是靠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日本鬼子、打败了八百万国民党。你们这些文化人、知识分子,就是迷信洋玩意儿。我听师长说过,东北有一家前两年建的老农场,喝过洋墨水的技术人员说,生荒地不能当年种粮。他们场的官兵不信这个邪,愣是当年开荒,当年种上大豆,也丰收了嘛!咱们去年以来开的一百多亩荒地,也收了不少大豆嘛!不就是开荒种地吗?有啥大不了的。我就不信,没有什么拖拉机火犁,就开不了荒!”

耿喜旺见此,不好再继续争吵下去,但是耐心而坚决地说:“咱们可以不等机器、不等拖拉机,自己动手开荒,可是,不修好排涝渠道,只是盲目追求开荒进度,绝对不行!既然我负责技术工作,我就要把好这个关!”

郝豹压抑着心中的火气说:“好,让我想想再说吧。”

晚上,忙碌一天的官兵们正围着篝火吃饭。田二曼边吃着饭,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郝豹。罗薇薇偶然发现田二曼的神色不对劲,连忙示意着旁边的沈秀。沈秀不解地看着田二曼,罗薇薇对沈秀悄悄地说:“看到了吗?田二曼看郝营长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啊!”

沈秀:“瞎操心,快吃饭吧!”

吃完饭的郝豹站起身来准备洗碗,田二曼连忙从他手里抢过饭缸,动作麻利地帮郝豹洗着饭缸子,边洗边说:“郝营长,哪有大老爷儿们自己刷锅洗碗的!”

郝豹有些尴尬地看看田二曼。始终注视着田二曼的罗薇薇有些嘲笑地说:“农村女人就是会讨好男人!”沈秀坏笑着说:“你是不是眼红了,也想替营长刷碗啊?”罗薇薇脸一红:“去你的!”

田二曼将刷好的饭缸交给郝豹,微笑着说:“营长,以后再有这种事,让我干!”

郝豹非常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回到营房,郝豹气急败坏地和赵天顺发着牢骚:“师长也不知怎么想的,非要给咱们派这个副营长,不配合工作不说,老是帮倒忙。我在尖刀营当了多少年营长,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别扭过!”

赵天顺坐在桌前,看着来回转圈的郝豹,安慰着说:“耿副营长也是为工作着想嘛。”郝豹抬高了嗓门:“什么为工作着想!叫我说,他就是想讨那帮城市姑娘的欢心,就是板着那副大知识分子的臭面孔,吓唬咱们大老粗!不行,反正尿不到一个壶里,我不能老让他在这儿跟咱们下绊子。”说完,拿起桌上的公文纸,连笔一起放在赵天顺面前说,“来来,我说,你写!”赵天顺一愣:“你干什么?”

郝豹:“我要给师部打报告,坚决要求把耿喜旺调离咱们尖刀营!”

赵天顺劝道:“豹子,千万不能这么做!”郝豹不解地问:“怎么了?”赵天顺解释道:“你这不是找钉子碰吗?不要耿喜旺来尖刀营的话,咱们也不是没有说过。你忘了师长是怎么批评咱们的了?只怕这份报告递上去,师长不但不会答应调走耿喜旺,还会骂咱们不能容人,不会用人。”

郝豹:“那怎么办?就让他跟咱们一块儿,捣蛋扯皮啊?”赵天顺微微一笑,说:

“你别急。咱们要想办法让耿喜旺他自己提出来调离。”

郝豹觉得很为难,埋怨道:“你说得容易!”赵天顺继续劝着郝豹:事在人为嘛。

现在营部就咱们三个主要领导。咱们可以分一下工,把三个连队分别由咱们三个人带队,开展竞赛活动。谁落在后面,拖了全营的后腿,或者自动调走,或者以后不准再胡说八道。只要咱俩带的连队互相合作,一致行动,很快就会把耿喜旺比下去!

郝豹想了想,说:“嗯,这倒是个办法。”决定立刻找耿喜旺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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