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合法夫妻
“校长，我有问题。”清脆的女声，打住了校长散会的决定，听到自己的发言可以让同学提问，校长满意的点点，“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可以上来说。”全校同学都望向那个提问的女生，无不瞒怨她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看，是孔以优。”洋子捅捅我，这才回头看她。孔以优迈着自信的步子，稳步走上台。从不知道她还是个善于提问的好学生呢，可是眼中的得逞却又与好学生的形象不符。孔以优朝校长礼貌的额首后站在话筒前，声音透过话筒传遍整个礼堂，“校长，我想请问一下，您怎么看待早恋这个问题？”
“呃……”没有料到她居然是问这个，校长一时语结，半晌才缓过神，“这个问题嘛，我是绝对不提倡。毕竟是处于求学阶段的学生，尚不到谈论爱情的年纪。”
孔以优微微一笑，“那您又是怎么看待早恋学生的性行为呢？”话一出不止校长，所有的同学都楞住了，这种大胆而又直接的问题居然会是一个女生提出？面对如此尖锐的问题，校长眉头微拧，这种问题虽不应该由他这个校长作答，却也是必须要教育学生们正确认识的。思量后校长回答道，“这个就更应该杜绝了，在还没有完全解读了解爱情的基础上，青少年的性行为只会是留下痛苦和悔恨，尤其是对于女同学，伤害更甚。这些都是将来必须要承担的苦果，自己酿成的苦果。”
我的心里莫名的发慌，昨晚的梦又浮现在眼前。孔以优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这种问题，可是，如果说针对我，她又怎么会知道我怀孕的事。除非是……有人泄露了。下意识的看向白修羿，只见他蹙眉沉思，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抬起头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笑容。
“这个贱贱货，又在搞什么鬼。”洋子也有些担心她会央汲到我。
孔以优接着问校长，“那么，高中生的未婚先孕，您又是怎么看的呢？”
我的心里嗝噔一下，刹时，冷汗浸湿全身。她绝对不会无故说这个话题，现在，我基本可以确定，她是冲我来的。洋子也绷着一张脸，双手有些紧张的握成拳头。远处的林芷念也担心的看向我。白修羿镇定的看着台上孔以优，目光已经冷却。
底下的同学一片哗然，都在小声的议论着。纷纷猜测，她这明显意有所指的对象。校长也认为这个问题有点不适再继续讨论下去，“这位同学，你的问题我们会后会有专业的老师负责解答。现在……”
“校长。”孔以优报以优雅的一笑打断校长，“如果，本校就有这样的学生，您又会怎么处理呢？”
“什么？”校长看向不似开玩笑的孔以优，开始觉察到问题的严重性，却又不相信在自己的英明领导下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本校会有未婚先孕的学生？”
“呵呵。”孔以优终于慢慢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柳絮同学，你没有什么向校长和同学们说明的吗？”
“这个贱贱货！”洋子想要站起来，被我硬拉住。冷冷的看向孔以优，该来的迟早要面对，只不过要适应这种突然性而已。当她叫出我名字的一瞬间，我竟然没有惊慌失措，坦然的好像她谈论今天的午餐吃什么。
我慢慢站起来，在全校同学和校长的诧异目光下走上台。
对校长鞠了一个躬，语气诚恳的说，“校长，实在对不起。这个白痴女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校长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我走到话筒前，推开孔以优，看着底下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淡淡一笑，“她说得没错，我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
一句话造成的轰动不压于当年的广岛核弹。“天啊，她怀孕四个多月了，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最先炸锅的是我们班的同学，天天一起上课居然都没有看出来，也不怪他们吃惊。
“太酷了，我们学校会有未婚先孕的？我一定要跟外校的朋友炫耀一下。”
“哼，伤风败俗，跟这样的同学同校，真是丢脸。”
“咦，你说，孩子的爸爸是谁啊？”
“谁知道，听说她跟那个凌夕和白修羿都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谁是父亲。”
这种效果，孔以优好像很满意，一副看我怎办的表情。我冲她冷笑一下，真是太小看我了，以为我会羞愧的大哭吗？早在有了宝宝后，我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柳絮了。宝宝带给了我无穷的勇气，我的宝宝不是野种，他有爱他的爸爸疼他的妈妈，没必要接受这些不相干人的嘲笑！
“你们在嘲笑我吗？”我静静的一句问话，让底下同学微楞，不明所以的看向我。我依然波澜不惊的说，“嘲笑我什么呢？首先，女人是生育下一代的重要角色，这一点我并不值得你们嘲笑。其次，做为拥有父母关爱的结晶，你们也没有资格嘲笑我的宝宝。最后，唯有我的年龄触犯了道德底线，可是，仅仅因为所谓的道德规范出女人生育的年龄，就要否定我的宝宝生存的权力嘛？”一席话说得底下鸦雀无声，我接着说，“因为我是高中生未婚先孕，就要接受你们的批判吗？我每门功课都是优，不偷不抢不信邪教，遇到过马路的老人还会主动掺扶，每次都会给灾区捐款，前几天还捡了一只流浪狗回家养。仅仅就因为我怀孕了，我就要该死的进猪笼？就要让你们从头批判到脚吗？真是好笑，居然还有人专门占用大家时间跑来揭发我？”眼光扫过孔以优，她的脸上早就泛青。
“校长。”我转过头看向校长，他正皱眉深思，“如果您认为我败坏校风，给学校带来负面影响，我可以退学！但是，请不要就此事大作文章。虽然我不介意成为反面教材，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宝宝遭受任何羞辱。您也是有孩子的人，应该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虽然我才只有十七岁，可亲情是不需要区分年龄的。只要有懂得的心，年龄真的那么重要吗？”校长深深的看向我，没有说话。这种时刻，发表任何的意见都是敏感不理智的。
孔以优紧咬牙关，忿恨的看着我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她预期中的不知失措。然而，她却阴险的笑笑，走过来说，“柳絮，何不告诉大家谁是孩子的父亲呢？我想，同学们对这个可是很有兴趣的。如果你不想说，或是没脸说，我这里可是有好多照片可以供大家欣赏。”底下的同学果然都睁大了眼睛等待结果，这种新闻可是百年难遇的。
现在，我终于可以肯定，孔以优全部都知道了。她不是傻瓜，没有把握绝对不会随便跳出来。可是，我却不能说出白修羿就是孩子的父亲，就算她真有所谓的照片，我也要否定到底。我一个人退学尚可接受，不能连累修羿一起，就算他没有被退学，各种风言风语也够他受的了。
我强装镇静的说，“哼，我怀孕居然会让你这么费心，真是辛苦了。孩子的父亲，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手里拿的什么照片，我真怀疑它的真实性。”
“不用再说了，我就是孩子的父亲！”一声平静的回答，让所有人都禁了声。
孔以优吃惊的看着他，“撒谎。”我也皱眉略感事情的复杂。
凌夕坏坏的一笑，站起来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撒谎？难道当时你在场？”
“哈……”同学们都暧昧的笑起来，校长也有些胀红了脸，却又碍于凌夕的身份不敢直言训斥他。只能悄悄走下台，稍后再处理这些让人头疼的学生。
“小絮，你知道，我是个合格的父亲，会帮你挡掉一切麻烦的。”话虽冲我说，眼神却瞅向白修羿。他在提醒他，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他这个拥有绝对身份的人可以摆平。
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激。可是，这种事可不似损坏公物那样简单，现在承认了就等于以后也要按此演下去。对白修羿来说，太不公平了。可是，私心却又希望这件事不牵扯到他。
白修羿无所谓的笑笑，懒懒的站起来。下面看戏的同学，看到又多了一个男主角，都兴奋的瞪大了眼睛，这会谁也不会抱怨占用自己时间了。
“老婆！干嘛不告诉亲爱的同学们，我就是孩子的爸爸呢？”白修羿略带指责的说。
一句“老婆”让所有的同学都了解的“哦”一声。哎，这个傻瓜。我无语的看着他，他难道不知道我是想要保护他吗，居然还自己跳出来？凌夕眯起了眼睛，语带警告的问他，“你确定，你是孩子的父亲？”
白修羿歪着头看他，“不信？难道当时你在场？”将刚才的话无封不动的带回去。
凌夕白了一张脸，冷冷的说，“有时，逞强会伤害到自己最在意的人。”
白修羿不理他的话，也跳上台，牵起我的手，然后站在话筒前，“喂喂喂，试音试音……”
“晕”原来无限期待他发言的同学们，全都倒在一边。我受不了的看着他，都这会还耍宝呢？
白修羿试音满意后，朗声说道，“感谢同学们对我以及我老婆和我儿子的关心，尤其是孔以优小姐，不辞辛苦的取证调查。在这里，谨代表我们全家对你说声辛苦了。”诚恳的语气逗得底下同学一阵讪笑，孔以优却红了脸，眼光更为阴沉。白修羿不再理她继续说，“好了，下面我们直奔主题吧，不能让亲爱的同学们等太久。”贴心的话赢来了阵阵喝彩声。
“我和柳絮的相识很富有戏剧性，我的妈妈身患绝证唯一的要求就是想看到我这个儿子给她生个孙子。而柳絮的妹妹急需换肾，费用是他们家所不能负担的。就这样，我们签定了合同，她为我们白家生个孩子，我们则付给她50万……”
底下同学议论纷纷，“哇，居然会有这种事，跟听书似的。”
“别吵，继续听。”
我不自觉的握紧了他的手，搞不懂他为什么把这个也说出来了。白修羿转过头，冲我温柔的一笑，然后接着说，“开始，我们完全跟陌生人一样。我只想完成妈妈最后的愿望，而她也只想救妹妹一命。可是，不知不觉间，一切都改变了。我慢慢承认了她是我儿子的妈妈，再慢慢承认了她是我儿子唯一的妈妈，现在我已经认定她是我的老婆，我唯一的老婆。”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始为他叫好。
“好样的！”陈浩南赞喝一声。
“白少，太酷了。”洋子也激动的大喊。
“修羿，你是真正的男子汉。”慕勖煊佩服的说。
“你这个家伙，总算让我骄傲一次。”林芷念欣赏的看着他。
“呵呵。”面对好友的支持，白修羿一笑，“等我再说一件事，你们再为我鼓掌吧。”还有事？我好奇的看着他，是什么事连我都不知道？
白修羿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它。里面居然是那枚小巧却耀眼的钻戒，那枚我摘下的戒指。他轻轻的执起我的手，然后套在了无名指上。温柔的说，“我说过，你已经是我真正的老婆了。这不是开玩笑，因为……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什……什么……”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我们都还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再说了，结婚这种事做为当事人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看到大家反应如此热烈，白修羿决定不再卖关子，“其实，我早就让爷爷帮我和小絮拿到了美国国籍，并在新泽西州公证结婚了。那里的法定结婚年龄只有十四岁，所以，我和老婆还算大龄青年呢。但是，我们不会忘本的，在孩子出生后，马上会改回中国国藉。”
“啊，原来啊在美国公证耶，好羡慕啊。”女生们立即开始了无边的幻想。
“人家都是合法夫妻了，那还叫个屁啊。真是有人吃饱了撑的看不惯别人幸福。”
“羿学长好帅啊，还这么深情，真羡慕柳絮。”
我惊讶得忘记合上嘴巴，眼睛瞪得跟Austin的一样圆。“你……你……你说我们……结婚了？”
“嗯。”白修羿笑着点点头，然后好心的帮我合上嘴巴，“乖，把嘴巴闭上，这风大。”
我却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你怎么办好的手续呢？毕竟我没有签任何文件啊。”
白修羿有些心虚的说，“这个……呵呵，我先让岳父签了一份未成年人结婚申请的同意书，然后全权寄给爷爷让他办理了。”
原来爸爸也有份？真搞不懂我还是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居然对白修羿的做法一点都没有异议？哎，有种被扫地出家门的感觉。
“白少，这件事绝对值得我们为你鼓掌！”洋子高兴的站起来，率先为他鼓掌。接着是陈浩南，“兄弟，回头让爷爷按这标准也给我办一下。”
“好说。”白修羿笑着回答。
“修羿，是该为你鼓掌。我们荷兰那边只要12岁就可以，我不会落你后面的。”慕勖煊也站了起来。
“看你的喽。”白修羿冲他眨眨眼睛。
渐渐的，掌声越来越大，直到全休同学都站起身鼓掌。校长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演讲还从没有得到过如此热烈的掌声呢。哎，双手却不自觉的也拍在了一起。
这时，瞥见一个人影落寞的走出掌声如海的礼堂……他的情，我恐怕是欠定了。
孔以优混着不甘和绝望走下台，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还能怎么样呢？人家都结婚了，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她还能怎么样？突然一个不稳，从台阶上跌了下去。这时，一双手力的手臂扶住了她，“小心！”脚上却传来一阵刺痛，可是却不及自己心痛的十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