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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遇见更美好的自己

夏晶晶〔1〕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

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

拥有隐形翅膀

———范玮琪《最初的梦想》

首先,非常感谢曹星老师在《与梦想握手》一书出版十周年之际,也正逢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今年的十二届人大一次会议上提出“中国梦”这样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时刻发起的“关于梦想”的征文活动。梦想于我,弥足珍贵,我一直深藏于心。在为“星光群”的朋友们有关“梦想”的精彩故事而感动和骄傲的同时,我也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那一个梦想。相信大家也会和我有同样的感受: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不单单是一种简单的表达和抒发,同时也是一段无与伦比的心灵旅程? ?

水瓶座的我天生爱做梦,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从小到大,我有过数不清的梦想,有的高端华丽,有的朴实真切,有的业已实现,有的遥不可及。如今三十而立的我,虽然没有太多可圈可点的成绩,但发自内心地说,不管人生起起伏伏还是他人看好或看坏,从小到大我一直对自己的人生充满希望和憧憬,因为我一直在追梦。

绚丽多彩的儿时梦

小时候的梦想往往都会和父母的希望捆绑在一起,有时候会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梦想还是大人的梦想。说到儿时的梦想,不得不提及我的父亲,那是一个让我深感骄傲的父亲。虽然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不能在物质上给予我太多,但是在精神上他的那种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一直影响着我。从小到大,不管我的梦想有多么的不靠谱,他都会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很少给我泼冷水,这在他们这一代人身上是非常难得的。正是他的信任和鼓励,使我一直相信我的梦想,一直勇敢地走在追梦的道路上。

父亲一代人的童年,因为物质的匮乏,有时连吃上一顿饱饭都是很奢侈的事,梦想往往敌不过现实。记得有一次,家里发了好多苹果没人爱吃,父亲回忆到:小的时候,爷爷每天晚上开会回来都会带一个苹果,然后洗干净、去皮、切成两半,一半给奶奶,一半给父亲,自己则默默地看着两人吃。父亲说,爷爷虽然一直缄默少语,但是那一瞬间却深深定格在了父亲的脑海里,让他备觉美好而温暖。父亲说,那个时候他的梦想就是长大了一定要赚钱买好多苹果大家一起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后来,父亲从小镇来到了美丽的西子湖畔工作,娶妻生子、安居乐业,但是爷爷却在他25岁的时候因为生病离开了人世。父亲有条件买很多苹果了,但是爷爷吃不上了,父亲也不那么爱吃苹果了。

梦想对于父亲一代人来说往往有些奢侈,同时还会带有一些苦涩的滋味,于是我们的童年就会承载着他们的梦想,我们的追梦过程往往也少不了他们的陪伴和付出。儿时的梦想绚丽多彩,虽然追梦的过程不免单调乏味,但是这些经历却让我们受益终身,同时还能感受到父母对我们的厚重之爱。

我有过书法梦,5岁的时候就被父亲发掘到了这个天赋,然后开始每天练字,一开始是练描红,父亲和我一起练,手把手地教。再大一点,每个礼拜六下午父亲都会骑着脚踏车送我去老师那里学习,每天放学回到家都要先练习两个小时的书法后才能吃饭,为此经常放弃和邻居家的小朋友出去玩的机会。一开始的确是父亲逼着练的,有几次想偷懒的时候还把毛笔藏起来;不过到后来,已经自发地成为一种习惯,每次看到王羲之、柳公权、颜真卿这些书法家出神入化的书法作品,也会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写出那么一手好字来。小学的时候参加过区、市的书法比赛,也获过一些奖,但后来因为学业加重也就慢慢荒废了下来。直到现在,我偶尔还是会拿起毛笔临摹上一帖《兰亭序》,想想曾经为了书法那么执着过,也会心生唏嘘。

我有过音乐梦,小时候特别爱唱歌,只要录音机里放过的歌,听几遍后就会咿咿呀呀地跟着唱。那个时候父母给我买了很多很多的唱片,还送我去少年宫学电子琴。到了中学,还拜了艺校的老师学民族唱法,最后因为高考没有继续下去。现在发现会唱歌的人实在太多了,自己也只有在KTV里过过唱歌的瘾了,偶尔也会在律协的文艺汇演上亮亮相。

我有过作家梦,从小就喜欢阅读,虽然是一个活泼好动的人,但只要拿起书就会变得安静而专注。初中的时候,父亲就给我订阅了《萌芽》、《收获》、《东海》等文学期刊,那个时候就开始尝试着写一些文字。记得高一的时候写过一篇短篇小说,获得了省里征文比赛二等奖,奖金是600元,这个钱我一直存在那里到现在都没花。高中的时候曾经疯狂到逃课在家里写长篇小说,一直幻想着能够写出像安妮宝贝一样细腻而感人的文字。不过做了律师以后,大量的司法文书写作已经让我习惯了严谨、简洁的文风,以前那个文艺青年也已经渐行渐远了。

我有过创业梦,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在淘宝上倒卖东西,2005年还是淘宝刚刚推出的时候,我已经轻松地赚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大学毕业以后,我放弃安稳的工作,创办了自己的电子商务公司。有一年冬天下大雪,因为加班回不了家,就一个人睡在了仓库里面,晚上冻得想哭。最后因为种种原因,还是没有坚持下去。直到现在作为大学生创业律师服务团的创业导师,看到年轻人创业的激情,心里还是有很多感慨。

我还有过好多好多的梦想,现在想来不乏有些幼稚,但是当时的确是很认真的,而且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也付出了很多努力。也正因为有过那么多的梦想,还有我不断追梦的历程,我的青春才无悔。

命中注定的律师梦

如今,我成了一名律师,和很多法律人一样正在为中国的法治建设身体力行。我曾经多少次扪心自问,为什么做律师,这是你热爱的职业吗?当然,答案是肯定的。我很享受这份职业给我带来的一切,同时我也为自己是一名律师而感到骄傲。

但是,起初我并没有想过要做一名律师。高考的时候我选择了中文系,甚至填志愿的时候,我一开始只填一个学校一个专业。父亲是学法律的,但是他很支持我的决定,只是建议我考虑下能不能在第二志愿上填一个法学。记得我是在最后要把志愿报告上交的一瞬间才补填了法学。后来,因为那一届中文专业大热,我被调剂到了法学专业,阴差阳错抑或是命中注定地进了法学院。

法学院四年的熏陶并没有改变我文艺青年的气质,那时我还是没想过自己将来要从事和法律相关的工作。但是,通过对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萨维尼《论立法与法学的当代使命》、王泽鉴《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等大量法学名著的阅读,通过对古今中外法律制度的学习和了解,我深深感受到了法律之美、理性之美。

大学毕业的时候,正赶上创业潮,前面有马云、俞敏洪这样的榜样,再加上自己大学期间自学的 IT 技术和对电子商务的热爱,我选择了创业这条道路。一开始只是自己小打小闹,后来就注册了电子商务公司,租了办公场地和仓库,请了员工,小有规模。但是一次合作上的失败让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我觉得自己还是更需要积淀才能走得更远。在父亲和友人的鼓励下,我重拾书本并通过了当年的司法考试,踏上了律师之路。

真正踏上律师这条路以后,我才感受到律师这一行业远远没有大家所认为的那样光鲜,它其实并不亚于创业之路的艰辛。并非名校出身,缺少社会资源和经验的我,完全是从头做起,就像学徒一样只能从跑腿开始,最初的收益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生活费。好在有创业的艰苦经历在前,这些困难对我来说都不是很大的问题。执业初期,除了把时间放在学习事务和提高专业水准外,我大量而积极地参加一切与律师行业相关的实践活动,认真地去观察身边其他成功律师的过人之处,不计回报地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服务。万事开头难,大多数行业的初级阶段都是简单重复,这个时候必须苦中作乐,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那个时候,为了丰富自己的律师生涯,我还在天涯论坛上开过一个名为《小人物实习律师日记》的帖子,和大家分享自己的成长故事,竟然吸引了很多其他城市的律师的关注。于是,我们一起建了一个叫作“快乐律师”的群,一起成长,一起交流,还有业务上的合作。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慢慢地,我成长起来了。在业务上,有了一些比较认可自己的当事人,所以案源也开始稳定下来。说到当事人,我很感谢他们能够在我初出茅庐的时候给予的信任和鼓励。我想,我只有勤勉敬业地完成他们的委托事务,才能对得起这份信任。

在追寻梦想的道路上,我遇到过好多良师益友,他们让我对自己的律师梦愈加坚定和清晰。曹星老师便是其中之一,他在一些大方向上经常给予意见、给予启发。曹老师作为一名享誉中外的大律师,再三和我们强调律师要信法不信权。虽然目前的社会存在一些弊病,我们在实践的过程中会遇到一些障碍,但是在这些年的执业过程中,我始终坚守这样的信念,也赢得了一些尊重,并将更加坚定地走下去。

从事律师这些年,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律师行业是一个注定要付出艰辛的职业,需要厚积薄发,但是这一路走来,还是颇有收获的。这也为我律师梦想的实现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执业以来已有稳定的案源并且做过几个颇有社会影响力的案子,也深受当事人的信赖;已经有较为明确的法律专业化方向———房地产和金融;作为杭州市律协团委的业务委员,我可以和更多的精英交流学习;在读浙江大学的民商法硕士专业,顺利的话2014年上半年可以毕业;还有“星光群”的好朋友们,大家一直互相鼓励共同成长;还有爱我的家人,他们一直非常支持我的事业。更为重要的是,几年的律师生涯已经让我养成了一种心态和习惯:能够非常积极乐观地面对一切。

美丽的律师梦

冥冥之中我成了一名律师,并且我热爱这份职业。100个人心里有100个对成功律师的定义,就像大家对曹星老师的定义是艺术型律师。而我的律师梦很简单,虽然大家总说律师行业是一个看起来很美、听起来很阔、说起来很烦、做起来很难的职业,但是我希望用自己的实际作为充分体现律师的执业之美。

我认为,爱美是女人一生的事业,女律师也不例外。美丽的外表的确让人赏心悦目,但是具有高贵的气质、掌握娴熟的法律技能、心存正义和爱心,才是一种经久不衰的美丽,这些同样需要用一生去诠释。

女律师之美首先体现在仪态之美。记得有一次拜访曹星老师以后,曹老师发短信给我,非常委婉地提醒我:国际上对职业女性的标准是要不染发、不留指甲、化淡妆。虽然,曹老师也会对做律师的其他方面进行提点,但是这个短信确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也让我感受到任何一个成功人士都是会对细节追求完美的。虽然做律师之初并没有太多的案子,也没有太多的信心,但是“形象”却是可以马上改进的一个方面。为了能够让自己更加精神一点,我开始严格控制自己的饮食,每天坚持锻炼,在着装上也开始注意自己的女律师身份。平时还会时刻注意自己的坐姿、站姿。培养气质和提高品味是一个细水长流的过程,需要不断修炼,虽然可能会花费一些精力,但是我认为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他人的尊重,值得。

女律师之美的重要表现为语言之美。很多人都觉得律师是靠嘴吃饭的,语言也是最能区分女律师和其他职场丽人的标识,大家对美剧和港剧中女律师的印象就是在法庭上伶牙俐齿、口若悬河。做律师之前,我其实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羞于在公众场合说话,记得第一次开庭的时候,我连最基本的宣读起诉状都念得磕磕巴巴。我一直认为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挑战自己,做成自己不敢想象的事情。做了律师以后,和当事人、公检法的沟通,开庭真枪实弹的演练,行业内外的学术交流,渐渐地,法言法语已经融入了我整个工作状态。“男人用语言维持权威与独立;女人用语言创造亲密关系”,除了在语言上要体现专业性,我也会时刻注意自己的亲和力,当然关键时刻也要毫不犹豫地进行对抗。语言之美,需要过硬的专业知识和良好的心态加以支撑,只有不断地总结、不断地揣摩、不断地充电才能让自己的语言更符合自己的身份,并且给人以一种智慧的美感。

女律师之美最可体现于理性之美。女性与生俱来的脆弱、敏感、感性似乎注定着她们从事律师这份职业并不占优势。而我做了律师最大的感受就是自己变得越来越理性,同时也越来越享受这样的一种状态。记得在做律师之前也非常情绪化,遇到一些问题还经常以泪洗面;而现在,经常会有复杂而棘手的问题摆在面前,冷静的判断、果断的解决已成为我们工作和生活的常态。只有理性地面对一切问题,严格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能让当事人信任你,才能帮他们解决问题。

女律师之美最后应该回归到专业之美。女性的特质导致女律师不太能像男律师一样面面俱到,因此我认为把一个领域做专才更能体现出女律师的执业优势和美感,我们不需要太多的广度,而应该追求执业的深度。比如,在律师执业初期,我几乎是各种领域的案子都做(当然我认为在执业初期能够接触到不同类型的业务是非常必要的),那个时候容易浮躁而没有头绪。之后,我慢慢地将自己的业务定位为房地产业和金融业。一旦有了明确的专业化方向后,就会有意识地去不断充实在这个领域的专业知识,熟悉这个领域的规则,结识这个领域的人士。也只有这样,才会在执业过程中懂得取舍,更加气定神闲。

也许有人会问,作为一名律师,你的梦想不应该是实现公平正义吗?是的,但我认为,人类追求公平正义同样是为了追求美好的生活。我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诠释和追求律师职业的这份美,而不是人们所说的看上去很美。我相信,自己在追求这份美丽的同时也一定会为实现社会的公平正义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最后我想说,我很幸福,因为我的梦想一直都在,而且还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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