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老情人就这么的无法自抑?”陆知郁抬头看她,脸色平静如水,话语尖利如针,“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到他的怀抱吗?”
林清溪就知道,她的精英助理安晓一定会将酒会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他。懒得理他,直直的朝着卧室内的浴室走去,一头长发湿哒哒的让她很不舒服,她迫切的想要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被无视了的陆知郁,‘啪’的一声用力合上书籍往沙发上一扔,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捞到跟前,双手钳制着她的肩膀,逼迫她看向自己:“怎么,会了老情人,让你乐不思蜀,是吗?”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被钳制的林清溪懒得挣扎,乌溜溜的眼珠定定的看向他:“陆知郁,你真幼稚。”
和他在一起三年,她总能准确快速惹怒他,被激怒的陆知郁反怒为笑:“我幼稚?林清溪,到底是我幼稚还是你幼稚?你以为就凭你动动手段拿下KY集团的项目,就真的能报复乔逸黎?失去一个项目,对于乔逸黎来说,也不过就是口袋里少了一颗糖果而已,你当真认为就能凭着这个将他击倒?”
“是,我幼稚。”林清溪勾起嘴角莞尔一笑:“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一招不能打败乔逸黎,那你为何又要在背后出手助我拿下晴风广场这个项目?KY集团的总裁Neil是你在英国寄宿学校的同学吧?要是没他的一个电话,Jaden那色胚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将这个项目拿给我做?”林清溪知道,凭着她的能力,在有乔氏的竞争之下,晴风广场这个项目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拿下,当她接到Jaden的电话说选择青橙国际合作时,她就知道是他在背后帮她。
被揭穿的陆知郁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之色,却又瞬间镇定:“哼,林清溪,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之所以让Neil把这个项目拿给你做,可不是为了帮你,我们陆家在北方一带待的寂寞了,是时候要在南部立足了。”说到这里,他的眼里燃气熊熊火焰,“南城是南部的金融中心,而乔氏又是南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能将乔氏据为己有,可是我此次南城之行的第一步。别高看了自己,别以为你陪睡了几年,就能在我心里占据一席之位。林清溪,我怎么会为了你这般的大动干戈?”
“我一直都有自知之明,也清楚自己的位置。”林清溪一脸平静的看向他,语气疏离而遥远,“陆知郁,我的心里一直都很清楚,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我对你来说只是床伴而已。”
这三年来,第一次听她这么谈若自若的说出‘床伴’两字,陆知郁的心就像是被刚刚那一声冬雷,震得某一个角落隐隐作痛,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许复杂。
鼻尖痒痒,林清溪终是忍不住,‘阿嚏’一声一个响亮的喷嚏喷了他一脸口水。陆知郁这才看清她淋了雨,头发正湿漉漉的贴在肩头,心里顿时怒火冲天:“你怎么又淋雨了?你是傻瓜吗?下雨了没伞,不会给司机打个电话叫他去接你吗?安晓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吗?她是你的贴身秘书,怎么能让你淋雨?她是不是不想干了?你要是再感冒了,我明天就让她收拾东西滚蛋。”
安晓是陆知郁为她找来的第二十九个秘书,在这之前的二十八个秘书都被他用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开掉了,而那些匪夷所思的理由中的每一条都是关于她。听到这些,林清溪心头暖暖的,眼角酸涩,上前双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怀里:“陆知郁,谢谢你。”
陆知郁,谢谢你,这些年为我挡风遮雨。
身形高大的男人明显的僵硬了一下,随即弯腰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在怀里,大步走到浴室,动作粗鲁把她往白净闪亮的浴缸里一扔,再拧开旁边的热水,随后表情酷酷的走了出去,林清溪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呵呵直笑,任由头顶的热水哗啦啦的浇在身上。骄傲的公主啦啦啦的哼着歌,泡着热水澡,心情明媚的就像头顶的水晶灯一样,明亮而艳丽。
泡了热热的泡泡浴,吹干了一头酒红色波浪长发,卸去脸色层层妆容后,林清溪穿着浴袍素着一张脸走了出去。毫无意外,床头小柜子上是一杯冒着热气温度恰好的热姜茶,想象着刚刚某人僵硬着脸让客房服务人员送来姜茶时的画面,她的心暖暖的就像深冬里午间的阳光。
喝了热乎乎的姜茶,身体也变得热乎乎起来,放下茶杯,赤着脚走到厅内,那人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手上的文件。偶尔蹙眉,偶尔眉头舒展,林清溪就那样靠在门框上,远远的看着他。
陆家是漠城第一大世家,家族资产遍布全球,财势雄厚,是当地权贵争先攀附的对象,而作为陆家现任家主的陆知郁,更甚被人趋之若鹜。作为陆家百年来最年轻的家主,他就像是已个神话一样存在在每个陆家人的心里。十多岁的少年,原本应该是明媚畅快的生活着,却从小被家族辅以各种训练,让他的年少时光充满了血腥和艰辛。生在陆家这样的世家,作为家主的顺位继承人,再加上一个整日流连花丛无权无势的父亲,年少的他多次被家族里的人暗算,三番几次差点死去。还好,聪明如他,最终凭着他的足智多谋,肃清家族内奸,清除内部党羽,反败为胜,在他十七岁那年成功的坐上家主之位。凭着铁血般的手段,他大刀阔斧,终于大领着陆家走上了权势巅峰。
林清溪从来没有问过,他是如何和林正晨,或者林家其他的人相识,也没有问过昔日他为何会那么毫不犹豫的拿出上亿的资金帮她还债?从来不问,从来不怀疑,他是这些年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她相信他胜过自己。
林清溪就那样倚着门框远远的看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觉得就快天亮的时候,一直忙着处理文件的人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见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套着一件黑色浴袍,正倚着门波光涟涟的看着他,随后立即将手中的文件扔到一旁,大步朝她走来。等他走到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