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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室若悬磐

D市某高中。

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过以后,同学们推着各自的自行车蜂拥而出。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和同学打着招呼,骑上昨天新买的自行车匆匆赶回家。因为所居住的地方与设立在城区这座学校有一段距离,所以要走好几公里的夜路才能到家。平时是有同学一起回家的,偏巧这两天发烧请了假。

几天后的一天深夜。

天空有些阴霾看不到一点星光,潮湿的空气使远处的路灯灯光产生昏暗的感觉。这是要下雨了吗?

四个醉醺醺的家伙从这座城市里最高档的KTV走出来,揽着几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歪歪斜斜朝停车场走去。

“站住!”黑影里突然窜出一个胖乎乎的蒙面人。

其中的一个人睁着醉意朦胧的双眼,不屑地说:“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别耽误大爷爽!滚!”

蒙面人好象并不在乎威胁,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伸手掏出一把崭新的斩骨刀,在灯光的映射下闪过一道寒光。

几个人看到他掏出来的竟然是把菜刀,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刚碰到藏在腰间的手枪,却被中间那位伸手给拦住。“唉!算了!我实在懒得跟些民工兄弟理论,他们也不容易。要钱,我这有!要女人,等老子爽够了再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钱包,抽出一打钞票甩过去。

大额面值的钱币随风飘落地上,点燃起多少人心底的贪婪。蒙面人没有去捡,而是目视着对方。冷冷的,犹如寒冬。“你还记得上周五去郊外做过什么吗!?”

上周五?郊外?那个甩钱的家伙愣了一下。

想了半天才想起上周五跟几个好友在西郊外赛车结束后,几个人凑一起喝酒喝太多。开着一辆越野车车摇摇晃晃返回市里,在路边碰到一个身穿白裙子骑着自行车的女孩子。白色在晚上的特别显眼,所有有点印象。

众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用车试图拦住却没有成功,在慢慢地追逐过程中用猎枪将那个女孩子射倒。开车的那个家伙反应迟钝,没来得及踩刹车就从倒地的女孩子身上碾压过去。

这一颠簸把酒也给颠醒了,赶紧停车查看。发现那个女孩趴在地上全身是血还在动,担心她还活着又倒车反复压了好几遍。直到确认死了,几个人这才跳上车亡命逃回市里.想到这,甩钱的那个家伙伸手摸向身后的手枪。

蒙面人本就是后发制人,猛地一个转身将菜刀激射出一道弧线。旋转的刀刃在那个家伙的脖子上轻轻扫过,颈动脉的血喷射而出。

另外三个男的和那几个女人被这种场面吓的腿都软了,坐在雨水里哆嗦着。

蒙面人走过去对她们说:“没你们什么事,快点走!”

坐在地上的三个人用颤抖的声调求饶,严重表示跟这个人不太熟。

蒙面人蹲下来,打量着这三个人。“本来打算连你们一起宰的,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暂时放过你们!再干坏事试试,报应够了!我还会回来找你们的!”

“齐侯曰:‘鲁人恐乎﹖’对曰:‘小人恐矣,君子则否。’齐侯曰:‘室如县罄,野无青草,何恃而不恐﹖’对曰,对曰.果然又忘了!”

在家中背诵文言文的大浩正打算翻书看看后面的句子是什么,突然收到紧急信息。赶紧起身丢下书,跑回自己的房间启动通讯设备。

老炮上传过来三张图片,第一张照片是死者倒在地上,尸体旁边丢着一把限量版的手枪;第二张照片是其颈动脉被锋利的锐器切开的特写;第三张是凶器的照片,一把崭新的菜刀。

看着菜刀的照片,大浩感觉很可笑。看手法却笑不出来了,难道自己人干的!?

老炮也没打算让谁有时间琢磨,直接说道:“胖子失踪了!”

“不会吧?”大浩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几天前,也就是上周五。唉!妹妹在放学回家途中,被一伙不知名的匪徒给杀害了。”

听到这个噩耗,大浩顿时感觉窒息住,猛地把拳头握紧。

老炮看看大浩的表情,接着说道:“他是你的队员,你要给我一个解释!所料不错的话,这个死者应该是杀害他妹妹的凶手。龙教官已经带队出发了,你知道规矩的。”

大浩顿时紧张起来。“龙教他们走了多久?”

“我还有个的任务需要他顺道去完成,然后才会赶往D市。以他的能力,我想应该比你现在出发晚两个小时找到胖子。”

大浩感激涕零,忙抄下胖子家的地址。紧急动身,赶到D市。

通过学习到的追踪术,大浩在天桥上的护栏上发现了这个犯罪嫌疑人。胖子喝着啤酒,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

胖子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举起易拉罐晃了晃,然后喝上一口。“头!没想到是你来了,我在这等你们很久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充满沧桑,大浩心头一酸。“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天桥附近有一家东北菜馆,两个人推门进去问老板要单间。因为进餐馆的时间有点晚,所以客人不多。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找到一个小房间还算满意。等酒菜全部上齐以后,大浩告诉服务员这边有事要谈。

规矩自然是懂得,再说谁能没点事情。服务员连忙表示自己就在楼下,客人有别的需要,招呼一声就行。

看着房间门关闭,大浩看着有些黑瘦的胖子,心如刀绞。

胖子却显得很安静,好象早就准备好了。拧开一瓶二锅头先给队长斟满,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低头不再说话。

“胖子!”

“头!现在的信息这么发达,你不会不知道吧?”

“有警察,有法律。犯罪分子终归会得到严惩的。”

胖子流着泪大笑着。“你还是我哥吗?”

大浩无言以对。

胖子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递过去,一个纤细瘦弱的漂亮女孩映入大浩的眼帘。“妹妹其实是可以留校的!”胖子紧紧握住拳头,眼泪瞬间滴落。“因为我不能经常回家,所以每个周末她都会回去帮着洗洗涮涮。没想到!没想到!那个畜生开枪打她,还开车反复压了好几遍啊!”

砰!

就算有心理准备,茶杯还是在大浩手中应声而碎。“你找到那个畜生了!?”

胖子低着头,语气十分平静地回答道:“我把它给宰了,用的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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