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离婚身体很受伤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把他走完,对于男人,受伤是一种荣耀,而对于一个身为单亲爸爸的男人,与生活与命运的抗争中,绝不在乎很受伤,大老爷们向前冲!”
如此励志的句子,是我发在当日的微博上的,而我真的受伤了,既不是见义勇为,也不是遭人报复,我是纯属自残。
这一切源自我想在泼猴面前展示作为他老爸的我的无敌英姿,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把自己伤害了。
“泼猴”是我儿子,今年六岁,由于生日赶在了十月份,所以受伟大的教育政策所赐,他还在幼儿园大班呆着。
恰逢周日,我和泼猴正在广场闲逛。看到一个个下到四五岁上到十四五岁的孩子,在一种叫扭扭板的流行器械上正潇洒展示美妙身姿,于是泼猴鼓足勇气对手我说:“二师兄,我想买个扭扭板。”
为了试验一下这玩意儿的科学性和安全性,我便以身试法,和一个跟泼猴差不多大的孩子商量了半天,终于让那孩子同意让我这临近中年的“高龄儿童”,用人家的扭扭板先在泼猴面前展示一下他老爸的英明神武。
踏上一只脚,感觉还不错,于是我便放心的踏上了第二只脚,顺便扭动了一下我那水桶腰。出事了。
先是刺啦一声,扭扭板从我脚下划了出去,在水泥地上留下了一道完全可以气死毕加索的抽象划痕,接着便听到咔嚓一响,那是我的尾椎骨和水泥地亲密接触时的独特声音,然后是我发出的一声“哎呀”惨叫。
“二师兄,你动作真帅。”泼猴全然不顾我的龇牙咧嘴,冲我伸了个大拇指。我试着起身,一阵钻心的疼传遍了全身。
“我算明白了革命先烈在白公馆渣滓洞时的伟大了,看来这忍痛可真不是嘴上喊喊就能行的。”我一边用调侃放松着自己的情绪,一边把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双腿上,试图再次起身。
“不行!”屁股离地也就一厘米,我就支撑不住了,再次坐在地上。
“泼猴,来,扶我一下。”我咬牙说话,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来。
“哇。”泼猴竟然哭了,而且哭的声音无比嘹亮,广场上很多人向他行了注目礼,这小子还挺会抓时机,抹了一把眼泪,冲着一哥们央求道:“叔叔,我老爸残废了,求你帮我把他扶起来吧。”
“呸呸呸。”我心下赶紧驱赶晦气。这泼猴有日子没喊我老爸了,没想到今天在喊我老爸之后,还咒我残废,这点泼猴跟她那已经跟我离婚的妈一个德行,就是不能让我舒舒坦坦的享受为人夫父的乐趣。
在一哥们儿的帮助下,我总算站起了身子,虽然异常疼痛,但总算我强忍着走了几步,而泼猴也破涕为笑:“二师兄,你比昨晚电视里演鬼子的那演员演得还像!”
“去去去,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王宝强的那演员演得是解放军,不是鬼子。”我一边纠正着泼猴的错误,一边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二师兄,我想我妈,她为什么就不能从北京调回来,每个月我才能见她一次,别的小朋友都天天见妈。”钻进车里许久,泼猴忽然一本正经的问我。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和泼猴的妈离婚已经第四个月了,除了执行了伟大法律规定的财产分割之外,我在没有争取泼猴意见的前提下,取得了泼猴的抚养权和监护权。“如果你不让泼猴跟我,我就不给你离婚,咱们就这么相互折磨,每天争吵,你觉得孩子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好,咱们就这么办。”我是这样要挟前妻许霞的,而许霞却不得不妥协,一方面泼猴是我的命根子,另一方面,如果泼猴跟了许霞,我跟许霞的关系就彻底的一刀两断了,出于一种很复杂的心理,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跟许霞撇除一切关系。
为了不给泼猴的心理造成影响,我跟许霞达成了统一口径:不让泼猴知道我们离婚了,由许霞告诉泼猴,她调到伟大首都工作了,每月15号左右的那个大礼拜才能回来见泼猴一次,而泼猴在这两天,可以在她妈面前任意撒欢。
1.2美女竟然是邻居
“师傅,拐到中心医院里面去吧。”本来想直接回家,但我临时决定,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泼猴,我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泼猴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在医院的骨科,我见到了美女苏麻。
我这个人虽然没有被老天赐予特异功能,但是我的听觉却极为发达,以至于即使在嘈杂的环境中,细微的声音都能被我的耳朵清楚的捕捉到。死党宿晓亮曾经很恶毒的开玩笑说,别看你现在耳朵灵光,或许某一天,你眼睛就瞎了,老天爷玩的是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还没走进骨科的大门,尽管泼猴蹦蹦跳跳的分了我的神,我还是清楚的听到一个很柔软的声音在说话:“秦主任,下月开到200盒,我多返你10个点。”
走进去,看到一身着白大褂的老女人迎面对我,而在她对面,留给我的是一婀娜的背影,桔黄色的裤子,淡绿色的上衣,整个一嫁接成功的小树苗。
“秦主任,麻烦您给看看,我这疼的受不了。”我在为病号准备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而坚硬的凳子面又刺激了我的尾椎骨一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恰巧泼猴这死小子手贱,拧开了墙上的红外线消毒灯,于是听到那美女的一声呵斥:“哎,哎,小朋友,别动,别动,那玩意儿漏电。”吓的泼猴赶紧把手藏在了身后。
我抬起头,向美女报以友好的眼神,同时得以细细打量她: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发扎起来个小把子,五官算不得精致却耐看,由其是嘴巴长的很有风采,跟美宝莲唇膏广告上的大嘴那么性感。
我冲她点点头,她笑笑,接着站起身,冲着秦主任说了句:我先走了,电话联络。
随后,我就成了砧板上的肉。秦主任让我趴在了一张医用床上,用她那仿佛练过鹰爪的手在我的尾椎周围来回按压,从没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我在她的蹂躏下,发出了阵阵呼天抢地的声音,头上的冷汗直冒。
“轻点,轻点,真疼!”我不住的哀求秦主任,而泼猴直瞪着眼睛,攥着拳头看着我一言不发,让我从心里觉得有了一丝的温暖:好儿子看着他老爹受疼,正给我鼓劲了。
“二师兄,你别喊了,你不经常给我说男人要坚强,就算严刑拷打,手里扎竹签子,也要挺住吗。”泼猴的话,让我感觉到秦主任的魔爪仿佛也没那么可怕了,使劲忍住不发出声音,可这种坚强仅仅持续了不到两秒钟,随着秦主任的一下重手,我腾地一声转过了身子,冲着秦主任一声怒喝:“你杀了我吧!”
秦主任并不理会我的狂躁,慢悠悠的说:“尾椎骨骨折了,本来不用吃药,回家静养就行,你属于耐受能力比较差的,现在我给你开点止疼药。”说完拿起处方笺开单子。
泼猴瞪着两只无知的大眼看着我,我赫然发现,他的眼神跟他那跟我离了婚的妈竟然如此相似,眼神中带着重重的不屑。
“泼猴,走,回家。”秦主任的话和泼猴的眼神严重刺激了我,我一把抓过泼猴的手,强忍住疼痛,依然坚定走出了骨科的门,临出门前看到秦主任停下手中的笔,把处方便笺扔在了桌子上。
在医院的大门口,我看到一副很好玩的光景:一辆红色的小铃木两箱停在前面,一排排的车被堵在后面,喇叭声此起彼伏,而小铃木巍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