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宋刚这篇文章知道的人还很少,读过的人也不知道是宋刚所写,现在好,学术界,官场上,都知道这是宋刚的大作。于是乎,没看过的赶紧找来看,看过的再细细地看,越看越觉得写得太好了。
这人呢,看什么东西都是带偏见的,名家一句乱七八糟的话,人家会说精髓,有哲理;没名气时,你写再好的东西,人家也说是****。所以,现在,有的人为了出名,什么事都干得出。脱衣服,装丑相,做恶心,只要是能吸引人,什么都可以干。
没想到造势,人家帮你造势了;没想出名,人家给你出名了;没想出风头,人家给你出风头了。真是的,宋刚哪来的这么好运气哟?
还不止这些,你说要多好运气就有多好运气,这篇文章悄悄地登本来没什么事,现在风风雨雨,闹得满城风雨的,没想到,这文章不禁还让中南海的几个头头看到了。他们一看那还了得呀?这么大的事怎么智囊团没人说呢?难道等奥运等晕了?难道分析汶川地震原因竟然忘记了本职工作?
“召见,立即召见。”某位主持经济工作的领导兴奋地说。
这样,宋刚被召见进了中南海。这一去,几天都没有音信。
这可急坏了两个人,一个是傅建新,一个是刘云辉。
傅建新想,自己这一步棋是走错了,那天第一次会议何必这么记性呢?硬要提到这文章。唉,现在人家被中央看上了,前途无量啊。人家无量,那我就有量了。唉,既生傅何生宋呢?
刘云辉也在责备自己,怎么这么蠢,那天在经济学家面前,那吴院长硬是点着这篇文章说三道四,本就是一颗金子,你在别人面前大张旗鼓地说是烂铜,你难道不知道人家都是行家里手,是真是假一眼就看得出来吗?
黄庭宏也有些后悔,心想,要知到这样,何必这么多顾虑呢?这回,领导会怎么评价?对我、对宋刚会是什么态度?
不久,宋刚回来了,他没有在会议上汇报,也没有在私人场合说起这事。他只是传达了一个口信,领导问黄庭宏的好。
黄庭宏恭敬地说了一句谢谢,表示对领导的由衷感激之情。他问宋刚领导的态度如何?宋刚说:“不是态度问题,而是引起了对未来经济走向的思考。我在那里做了两次演讲,现在,中央组织了一个专门的政策研究团队,我也挂了个名,专家组副组长。但是,这事是不准张扬的,我一个月要在那里上半个月班。我就顺便跟您请假了。”
黄庭宏一听,咂舌不已。幸好,傅建新与刘云辉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得这么详细,不得精神病,至少也会得神经官能症的。
虽然傅建新与刘云辉不知道宋刚在北京的临时任职,但他们觉察到宋刚从此以后经常往北京跑。
往哪里跑都没事,但不停地往北京跑这就不行了,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刘云辉警觉起来,傅建新也警觉起来,他们通过北京的关系打听宋刚在北京都往一些什么地方钻,回报的结果是,宋刚一到北京就进了中南海。
不打听则已,这一打听使得他们分别瘫坐在沙发里半天站不起来。他们没有想到,宋刚竟然有这样的运气,他进中南海就是到自己家里一样,今后自己哪还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刘云辉与傅建新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知道,事在人为。宋刚出了名,我们出名早就出了,论实力、论资历、论威望,自己还是有优势的,何必就气馁了呢?这官场规矩还是搞一搞论资排辈的。再说,一个人的运气也不是总就好,一旦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空气还可以噎死人的。宋刚既然是对手,那就按对手来对付。刘云辉和傅建新都这么想。
最近,刘云辉在蔡立峰的支持下,开始了对各县市的视察,他主要的是视察经济,蔡立峰为他擂鼓,为他呐喊。
傅建新也下去了,他考察组织干部工作。干部决定一切,很重要,组织工作是最重要的工作。他也开始了造势。
因此,各地市自治州现在都紧张地忙碌起来,他们准备迎接省委、的大员的巡视。现在本就事多,已经进入了特稳期,奥运火炬的传递不能出问题,所以,他们两个人的巡视让各地市更加紧张兮兮。
宋刚在北京,回来才知道刘云辉和傅建新都下去了,他是带着精神回来的,需要立即召开省委常委会。
刘云辉和傅建新匆匆回来开会,他们感到恼火,因为,会议是宋刚提出来的,还拿着鸡毛当令箭,说是上面规定的,各地都必须召开紧急开会议。会议的精神让刘云辉和傅建新不得不怀疑宋刚是不是假传圣旨。
宋刚说:“上面口头传达指示,从现在起到奥运结束,各地党政班子的主要成员不得外出,哪怕是下基层也得速去速回。”
这不是说,刘云辉和傅建新的巡视必须停止?
当然得停止,特殊时期谁敢不讲政治?他们轰轰烈烈的这次行动被宋刚一句话扼杀了,沮丧的表情让傅建新和刘云辉明显了他们此次巡视的目标性。
最近,黄庭宏与蔡立峰的职位不可能异动,这谁都知道。但是,奥运结束后,那就很难说了。从去年起,各地干部极少变动,由于汶川地震与奥运来临,很多工作都压在这里。因此,现在该造势了,该为未来做一些工作了。
可是,现在的中心工作是维稳,主角是宋刚。出风头的是宋刚,宋刚又占有了天时。
宋刚也不再往北京赶了,看来,现在一切工作都在为奥运让步。宋刚现在坐镇省城,维稳是头等大事。
最近,西方国家的人就喜欢弄出点事来,抢火炬的事虽然没有再发生了,但是,来中国旅游的人里不乏一些是带有政治任务的人,他们四处活动,总希望听到那里有点什么动静就好,打听消息是他们的特殊嗜好。
你说,咱中国一个省就可能比人家一个国家大,哪里没有些磕磕绊绊的事呢?本来属于正常的事,一渲染,戴个什么帽子,就变味了,在国外媒体上一报道,就成了“政治事件”。就如汶川地震是一时说漏了嘴的“范跑跑”,人家还暗地里动员他去西方国家“政治避难”。幸亏地震时震晕了的范某人这回没有晕,他说:“避什么难?还政治呢?我只不过触犯了中华民族文化道德底线而已,别人批评是对的,我避什么难?谁也没陷害咱呀。”
想不出事吧,难!清江市公安局副局长突然开枪自杀,据王毅兰汇报是因为他得抑郁症自杀的。可是,事才出二十来个小时,西方报纸头版报道“中国某省清江市公安局副局长因为受上司打击报复不得不自杀身亡。”
真快,我们的正式结论还没出来,西方报纸的结论已经下了铁定的性质,受打击而自杀。可见,形势复杂。
宋刚已经去了清江市,王毅兰和文强接待他。
宋刚问:“瞿副局长为什么自杀,原因肯定就是因为抑郁症吗?不会有别的原因?”
王毅兰说:“公安调查就是这样,他自己的遗书也说得很清楚,没有别的原因。可是,现在家属提出了异议,他们说肯定不是这个原因,所以,现在做不得结论。”
“嗯”宋刚隐约感到,这里边有隐情,家属很可能被人利用了。“文强市长,你的看法呢?”
“书记,我觉得事情有些麻烦,家属最先自己说是有病,现在突然改口说是有其他原因。”文强说。
“他们有具体说出什么原因吗?”
“没有。只是要求不能就这么结束,要调查出真实的原因。金钱方面根本就没谈,似乎他们真的就想查个水落石出,并不是为了经济补偿。”
“嗯,知道了。”宋刚现在已经知道,他通知国安部,请他们介入调查,因为,这瞿局长的死确实与境外某个组织有关。
国安的介入需要时间,家属的稳定工作先得做好,每天吵吵闹闹肯定是不行的。宋刚约见了瞿局长的家属,文强说他陪宋刚一起接待,宋刚说不必,我自己一个人见他们说话方便一些。文强说,他有个儿子很冲动,只怕说得不投机时,这家伙会发飙,伤着人不好办。
宋刚笑了笑,说:“我好心跟他谈,他无理起闹也不至于打人吧?”
“难说。这家伙只怕是想有人打他,他不打人家,人家肯定是伤不了他的。所以,他很可能会挑起事端。”文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又没说下去了。
宋刚看着文强笑了笑,有些诡秘。文强也回报了他一个同样的微笑。他们俩接着是个相对而笑。
“还是我去见他们吧。文强,你是父母官,留一手把。”宋刚笑着说。
文强知道宋刚内心是这么想的,放心了,说好吧,你留心瞿局长的儿子动粗。宋刚说,好的。
宋刚约见了瞿局长的家属。瞿局长的老婆、儿子、儿媳,还有瞿局长的父母,他们俩八十有余了。这一招很厉害,搞个老人来,出了问题得负责。
宋刚自我介绍了一下,说明了来意,就是想听一听家属有什么要求。
老人家先是哭,哭得很伤心,接着说,我们希望组织给一个答复,我儿子是怎么死的?至于这遗书,老人说,做不得数,有人要是强迫我儿子这么做,那他有什么办法?
宋刚说,老人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又问,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吗?老人说,其他的要求,他们是没有,儿子都没了,要其他的干嘛?我们就是要个公道。
说着说着,瞿局长的儿子说:“你是省委政法委书记呀?你们得给我父亲一个清白,你们说他得抑郁症,人死了就这么好打发,有你们一套啊。我们什么要求也没有,就只要给个清白还我父亲。”
“哦?你是说你父亲是别人陷害的,对不对?”宋刚瞥了这年轻人一眼,近三十岁,眼睛中有种狡咭。
“我不说,你们自己清楚。”年轻人说。
“嗯,小瞿,你爸爸我认识,在前几个月我们还一起共过事,他很认真。我不否定他遇到过什么人的打击或者说报复。但是,你们平心想一想,你父亲是个能够被人家欺负的人吗?你们看过他的遗书吗?一个受威胁的人,遗书里,字里行间竟然找不到半点怨恨?你们觉得可能吗?我仔细看过了这篇遗书,我希望你们再看看。”宋刚说完,把遗书交给他儿子。
在宋刚交遗书的过程中,他的手突然抓住瞿局长儿子的手,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手上的戒指到了宋刚的手里。宋刚顺手把戒指放进了金属的保温杯里。
“你”
“别急,等会我会把戒指给你的,你先看遗书吧。我不可能抢你的一枚戒指吧?把它放在保温杯里安稳。”宋刚说。
“你这是?”
“等会给你解释。”
“现在解释不行吗?”
“你不先看遗书?我知道你看过,但我希望你再看看,你应该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看过,我不必要再看了。”
“好吧,嫂子再看看吧。”
瞿局长老婆也已经看过了,不想再看。但是,他们又拗不过宋刚,只好由浏览了一篇。但是,他们没有觉得有特殊的发现,满篇文章都是厌世的情绪。
宋刚看他们看完了,说,“小瞿,你这戒指是不是最近有人送给你的?也就是你父亲死后别人送给你的?”
“是,怎么啦?你怎么知道?”
“我们做个试验,都别做声,我们看看这戒指里有什么古怪,好吗?”说完,他从保温杯里拿出戒指,几下就拆开了,里面是一个类似于耳机的东西。宋刚给每个人看了看,又放进金属杯里。
“这是什么?你们也许是第一次看到,这是窃听器,某个西方国家的情报组织最喜欢用这型号的窃听器了。作为瞿局长的家属,瞿局长一辈子都是我们国家专政机关里的一员,他绝对不希望死后被敌对国家的情报人员利用吧?告诉你们,瞿局长死后几个小时,西方某国就编造了一个谎言,现在,你们也已经被他们纵了。说白了,就是被特务机关利用了你们。”
“真的?”家属们都惊讶地问道,想得很恐慌。
“是的。不过,别担心,你们配合一下,他们利用你们无非是想制造一些混乱而已,让我们开奥运会开得不那么顺畅。”
正在这时,瞿局长的儿子的手机响了。宋刚忙说;“别急,这电话我告诉你怎么回答。”
瞿局长的儿子按照宋刚的意思回了电话。
宋刚笑了笑,说:“谢谢你们的配合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