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费云把黄小玥比作白色哈巴狗,黄小玥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呢!不由得刘欢和费云互相看着哈哈大笑起来,两个人笑声也越来越大。
那陆逸川自然是聪明人,也是和费云和刘欢一起长大的人,况且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陆逸川当然知道了费云和刘欢笑着黄小玥,到底是什么原因。
陆逸川便对着费云淡淡笑着说道:“也不用这么笑人家吧。”
费云一听,便知道陆逸川的意思,便冷冷说道:“我笑谁,关你什么事,我自己喜欢笑!”说完炸了眼,看了其他地方。
陆逸川便淡淡笑着说道:“还生气呢?都笑了这么久了。”
费云便冷笑着说道:“谁生气了呢,我一点都没有生气!”
这时候远远的一个大树下面,有一个巨大的石头,石头不远处有两个店面,人比较少。“春卷,春卷,好吃的春卷!”店面的主人不时地喊着。
这时候陆逸川突然脸上淡淡的笑没了,脸色也变得暗沉,不知是怎么了。
只见他突然间站起了,立马抓住了费云的一只手,立马拉扯起费云起来。
费云挣脱着陆逸川的手,大声说道:“你拉着我干嘛?”
陆逸川也不看费云,仰着头只是说道:“你跟着我走就是了。”说着拉着费云一直往前走。
费云一路挣脱,甚至用脚踢了陆逸川,大声说道:“你别拉我,谁要和你拉拉扯扯的。”
陆逸川还是魏然不动,继续拉着费云往前走,准确地说是往他刚刚看见的那一棵大树下面走。
那刘欢和黄小玥都看得呆了,都不知这陆逸川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陆逸川一直拉着费云的手,他一双大大的手,食指纤长,粗细均匀,特别指甲板好看至极,指甲板底下流着一弯弯白色月牙,就像是晚上的明亮月亮一样!
陆逸川那一双手紧紧地抓在费云手臂上,任凭费云拿着手敲敲打打,使劲推搡都不松开。
费云大声地说道:“你放开我!”
陆逸川拉着费云,依然朝着那个大树下面走过去,仰着头不说话。
那个大树下面,有一个小吃店摊位,摊位上面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商人,正在认真地做小吃。
费云也不知道是陆逸川要把自己拉到那里,便又大声地叫着说道:“我叫你放开,你听到没有!”
只是这个叫声太无力了。
陆逸川依然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着,下午的太阳光已经失去了灼伤人的热度,温暖地照在人脸上,微风慢慢拍打过陆逸川胸前的短袖,又拂过费云的披肩长发。
夏风一转儿,便把她的发髻线露出,边边角角的头发搁在耳根,她依然很漂亮,就像是少女时代的刘亦菲一样露着发际线、大半个额头也很美一样!
她突然间想到了,自己和陆逸川两个在同一个小区生活十八年来,陆逸川拉着她的手。
她心里暗暗数着拉手的次数,暗想着那些事情:
在很小很小的小时候,小到夜里怕黑而不敢上厕所的年龄,他们以第一出金顺小区大门的时候,费云腿短,这是硬伤,脚跨不过去的时候,陆逸川拉着她的手,慢慢地出了金顺小区大门。
自己妈妈还说道:“川儿真是绅士风度!”
在自己慢慢长大的时候,自己的父母与陆逸川的父母渐渐熟悉,过年的时候还相互拜年,自己被爸爸妈妈带着去陆逸川家拜年的时候,是陆逸川拉着自己的手,把她请到自己家里来!
川儿的妈妈还说道:“川儿,快把小孩子引进家里玩,别欺负人家。”
在自己读了高中的时候,那个最最因为学习吃苦也同时最最感受甜蜜的年龄里面,当武汉遭遇到百年不遇的大暴雨,金顺小区也被洪水淹没,水都能齐着腰间的时候,还是陆逸川拉着自己的手,把自己送到了家门口。
费云刚刚蹬了蹬脚上的水,抬起头对陆逸川说道:“今天这是谢谢你啦!”只见陆逸川早已经回头,跑回家去了。
费云想着!
想了很久,似乎已经想到了十年,想到了女生最适合结婚的年龄那里!
可是实际上费云只想了三秒。
三秒三个场景,在脑子里面一过就是了,虽然是一想而过,但是每一个场景都是那么清晰、细腻、饱满,就像是那个你在高考的考场上做到了一题你之前写过十遍的高考题时你一秒钟想到了那个圆满的准确答案一样。
此时她再看着眼前拉着自己手的陆逸川,她的感觉却慢慢地变了,她都不生气了,甚至她心里都会想:我为什么会生气,这真的是很好笑!
她慢慢地也不反抗陆逸川了,跟着他慢慢走了。
她的手指尖本来是已经扣进了陆逸川手臂的肉里,她要反抗他拉着自己的手,她甚至在激动的意识下,把自己的指甲插进他血肉里,让她疼上一回。
可是此刻一切都变了。
她的手指尖也慢慢地变得松了,她紧紧地紧张的手指头变得瞬间变得柔软,每一寸手指上的肌肤都是变得柔软,贴在陆逸川的手臂上。
她那红彤彤、柔软、细腻的手,正如那在温暖阳光底下最最天真烂漫的河蚌的最最柔软的心房,它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锋利的刺猬的刺可以扎进它的心里,它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锋利的尖刀可以剜出它的心,它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鸟儿尖锐的、坚硬的嘴可以啄烂了它的心。
它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现在柔软的手贴在他手上很温暖,那是一种人无法抵挡的温暖,也很幸福,那是一种人让人欲罢不能的幸福。
突然间陆逸川松开了费云的手,费云这才缓过神来,像是一个调试了许久电视天线而被松开了手一样,现在清晰明朗很多了。
费云看了看四周,就一棵巨大的树,遮挡了太阳形成树荫,树下面一个小吃摊,两个人正在忙碌,没有其它,便皱了眉头说道:“你拉我到这里干什么?”
陆逸川看着费云,便只是紧张说道:“没事吧!手,都怪我粗鲁了些。”
那费云立马抬起手,假装着一个手背打在了陆逸川的眼睛上面,撇着嘴说道:“要你管,你就说你拉我到这里干什么,净说废话!”说着便揉着自己的手腕子,倒是发觉真有点酸痛的感觉。
陆逸川便忙慢慢抬了头,往左边躲了躲,淡淡笑着说道:“我拉着你过来,自然是有事情了!”
费云好奇说道:“什么事?”
陆逸川依然淡淡笑着说道:“大事情!”
费云便立马跳起身,真一手劈胸抓住陆逸川,使劲地把他往后推了几步说道:“不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便低了眼,低了眉头,转过身就往回走了。
陆逸川被推,往后走了几步,站住脚之后,便立马往前跑着,跻身到费云前面,伸出了一直手抬起来,拦着费云说道:“这才说了几句话,你就要走了。那我拉着你的手走了这么远过啦,那岂不是白白走了。我拉着你过来,自然是有事情给你说,有事情给你看,而且还是大事。你这样不领情,说走就走了,犯得着嘛?”
那费云便略微抬起头,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陆逸川的一只手,伸出一只手,立马攥住了陆逸川的两个手指头说道:“就是犯得着,我就犯得着,要你管么!”便五指紧紧地握着成一个拳头,捏紧了那陆逸川的两根手指头,往外面一扔,抬着头就往前走了,头也不回。
那陆逸川就立在原地,也不往前面追费云了,只是看着往前走的费云,淡淡地笑着说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我带你到这边的原因吗?”
费云耳根听着陆逸川说的“原因”两个字,耳根先触动了一下,脚步还在往前走,可是慢了下来,再往前走了两步,却是停了下来说道:“你这要死的,你要是再不说,我就真走了的!”
那陆逸川看着费云转头,已经不打算走了,早就走上前面来,再一次一把拉了费云的手,准备回头走。
费云刚刚看着陆逸川的手伸了过来拉上自己的手,自己便一手挥到天上去了说道:“谁和你拉拉扯扯的,你就说什么原因,我想知道原因,你拉着我的手走了这么远的路,一直走到这里的原因!你说就是了。”
陆逸川便摸摸头说道:“这……那……”迟疑地说着话,便又皱起眉不知道说什么了,一时间语塞,不发一言。
费云又一蹬足说道:“什么这,什么那的嘛,若有原因就直说,没原因我就走了。”说着又要转身就走了。
陆逸川赶紧一把抓住费云的肩膀,把她按在原地说道:“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跟我着我走,我给你看一下东西,你立马就明白了。”说着便又要去抓费云的左手,转身就要走。
费云便立马向左侧过身,缩左手到腰间,用右手按住自己的左手说道:“不用你拉着我走,你就往前面走就是了,我看着走着呢!我也不是没长眼睛,也不是每张脚。”
那陆逸川便收回手了手,自知没趣,便淡淡地笑着说道:“行行行,随你,我走前面就是了。”说着话便往前面小商贩那里走去了。
费云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小商贩的店面,费云依然跟在陆逸川后面,待要去看那个小商贩正在做什么的时候,突然陆逸川立马转过身子,伸长了接近两米的胳膊,挡在费云前面,就是不让费云看。
费云便瞪眼说道:“你干嘛?”
陆逸川淡淡笑着说道:“我是给你个惊喜,你却是猜猜,我后面的小吃店是做什么小吃的?”
费云略微侧眼看了看自己肩上的头发,不甚齐顺,便理了理长发说道:“猜不出!”
陆逸川便说道:“你就是猜一下子嘛,猜了总是有机会猜中,不猜就肯定没结果了!”
费云便捂嘴笑着说道:“这谁猜得出来,我都什么没看到,你让我照猫画鬼,胡乱猜着,那肯定是猜了也是错了。”
陆逸川便瞪脚说道:“错了就错了,你只要胡乱猜一个就是了。”
费云便喃喃笑着说道:“好好好,既然这样,我就猜是卖饼的吧,这么大的店儿,这么大的摊位,也就是只有卖这个了。”说完话,便立马错过陆逸川的身子,快速跑到陆逸川的左边去看。
陆逸川看着费云要看,便也转过了左边的身子,让费云去看了,费云一看到,却是立马站住脚停住了。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
却是什么?
原来只是一个两个人的夫妻店,在做一个平常的生意,妻子正在加火,丈夫劳动着,此时四周已经散发着淡淡的油香,葱香,豆瓣香和青虾干。
最是青虾干的味道,流入人的鼻尖儿一点点,顿时让人肚子饿了九分,舌尖湿润,唇齿滋香。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东西是费云眼睛略微晶莹,感动得哭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最最刺激她情感的重要东西。却又是什么?
却是什么?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