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阿斯旺银行门前,鞭炮齐鸣。作为中国成立的最大的国际合作银行,阿斯旺银行的成立与运行一直备受关注。
在阿斯旺银行门外,一辆豪华的英菲尼迪轿车,快速地从人群里开过。英菲尼迪轿车在阿斯旺银行门前停下,立马从英菲尼迪轿车上下来一位妙龄女子,这女子,大概二十八九岁,穿着红色高跟鞋,黑色齐膝短裙,白色披肩挂在肩上,一身古姿、路易威登的高价品牌。女子走在人群中,头发盘起,露出额头,嘴唇画了红,眉毛描了黑,一身简约的风格,走近一个庆祝仪式上,庆祝横幅上写道:热烈祝贺夏玲女士成为阿斯旺银行行长。
这位干练的女子在上海市可是赫赫有名,她名叫夏玲,上海市银行行长夏翼的大女儿,25岁哈佛大学毕业,拿到了哈佛大学博士学位。精通英文和法文,一口流利的英文常常让人怀疑她是在外国长大,钢琴八级水平,小学、中学、高中连续获得上海市钢琴大赛第一名。可谓是出生在精英之家,是精英之后,最难得的就是她就是一个精英。
在庆祝仪式上,夏玲女士发表了简短的就职演说。面对记者的问题,她面带笑容,捋了捋自己高高额头边上的一缕头发,从容回答。她美丽的、优雅的、乌黑的大眼睛,在闪光灯下眨呀眨,她的一颦一笑的神情,都有可能被剪辑下来,作为明天登上财经报纸和杂志的头条的照片。
答完记者的问题,夏玲一个人回到卧室,坐在空大的房子里面,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此时正值人间四月,所谓“人间四月芳菲,山寺桃花始盛开”,夏玲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烟,走到阳台上。她种植的桃花盆景里,桃花盛开,娇艳美丽,惹人怜爱。阳台下车如流水马如龙,匆忙的行人,为了追名逐利,你来我往,就如同这车流一样匆忙,或者可以这么说,这车开得有多快,一个人追名逐利的心就有多急切。
而夏玲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盆桃花盆景,目光晶莹,往事如流水,混在在自己眼睛的泪水之中,一一慢慢浮现出来的回忆,从眼睛里决堤了,不断地往外面翻涌……
此刻,她想起了12年前的一些事情!
好多年前了……
耿思涵当兵了,穿着军装,迷彩服的颜色最配他的笑容,俊美的脸颊上的每一条弧线,都和迷彩服上的颜色条纹巧妙地合成最英俊的士兵。
那天隔了一年没有见他的夏玲,要去部队看耿思涵了。路上夏玲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她见到了耿思涵一定要开开心心。夏玲下车,就看见耿思涵正站在部队大门口,等着她,面带着微笑。耿思涵把夏玲带到一个操场,四周无人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周边桃花盛开,红透人的脸颊,也红透人跳动的心。夏玲还是那么调皮,看到操场有草坪,一把把耿思涵推倒在草坪上,耿思涵倒下的时候,夏玲也被耿思涵绊倒,一下子压在在了耿思涵的身上。
夏玲的脸红红的,和耿思涵脸对脸挨着,耿思涵俊俏的眉目间由松散变得紧致,脸色也被夏玲传染,变成了红色。夏玲婴儿肥的酒窝开出了一点笑,半含羞涩,夏玲爬起身子,她的脸远离耿思涵的脸,腰肢却没有动,像一个圆规张开了两只脚一样,画了一个90°的圆。
夏玲爬身子后,背对着耿思涵坐在一边,桃树上一瓣惊蛰桃花,落下来,飘啊飘啊,落在夏玲的肩上。耿思涵眉头舒展,高大的身子从草坪上坐起来,他移动身子和夏玲背靠背坐着,说着只有他们明白的话。相逢的时间总是短暂,太阳渐渐挂在西山,晚霞一片血色。
直到耿思涵准备起身说:“我们走吧,你晚上别赶不上车了。”夏玲听了,想到这次别离,以后就很难见到了,就眼睛酸痛,滚烫的、豌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流落下来,她一下子抱住刚要起身的耿思涵:“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三个子重复了三遍,每一遍都没有无理取闹,而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耿思涵抱着夏玲,夏玲的头靠着耿思涵的胸膛,哽咽着,夏玲是那样的小鸟依人,楚楚动人。耿思涵安慰夏玲,夏玲肩上那一瓣惊蛰桃花,静静滑落,正好落在了地上。
这是他们在曹杨二中待的最后一天了。
从此夏玲出国留学,到哈佛大学,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只用了两年时间就修完了大学要求的所有课程,获得博士学位,载誉回国。
耿思涵投笔从戎,入足行伍,当了兵。
原来耿思涵的父亲,是上海军区总司令耿京武,是一名人民解放军。耿思涵从小贪玩,爱打打闹闹,热爱体育,最爱篮球。但是在父母眼里,他确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孩子,因为学习成绩不足以考取名校。经过耿京武再三权衡,耿京武决定动用自己的关系,给儿子找了一条出路,就是给儿子弄去当兵了。
在耿京武看来,上海军区自己说话还是有一点分量的,自己儿子未来,自己能帮还是可以帮一帮,不能帮也能够找人帮一帮。
耿思涵对于自己父亲的安排,并没有多大的抵抗,保家卫国也是自己的理想。只是要分别一个自己青梅竹马的一个人夏玲,自己怎么也舍不得。
那天耿思涵走之前的晚上,夏玲和耿思涵相约在他们两个经常在学校约会的杨柳树下。杨柳青青,微风吹过,柳枝飘摇,醉人心里。
耿思涵摘取一段柳枝,做成了一个环形的帽子,柳枝上的黄色柳絮,如果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说上一段承诺之后,纵使它是柳絮,它也会如同王冠上的璀璨钻石一样,璀璨夺目。
耿思涵把做好的帽子戴在夏玲的头上,抚摸着夏玲的头说:“丫头,以后就再也不能照顾你了,明天我就要走了。”
夏玲晶莹的眼睛看着耿思涵说:“你是要去哪儿?”
耿思涵看着眼前的夏玲,苗条的身子,把一条牛仔裤穿出了美丽的弧线,素颜的脸蛋上,两只眼睛里的眼泪在上面划过两条泪痕,忍不住情绪失控,红润着眼睛,哽咽出声说:“我去保护你啊,我爸让我去当兵了,我保护国家了,是不是保护你啊!”
两个人抱在柳树下面,不再说话。安静就是最有效的交流,那天他们抱在一起到深夜,到很晚才各自回家。这段往事,他们应该谁都不会忘记,只会把他们记在心里,所谓“入骨相思”,也不过如此吧!
而这些所有的事情,已经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夏玲用胳膊肘撑着桌子,手掌拖着下巴,微微斜着头,带着晶莹的眼珠子,想:十多年前又是什么样子呢……
由此,回忆的闸门再次打开,记忆像泄洪后的洪水,泛滥不已,而最让他熟悉的是,那一个个她和一个叫做耿思涵的男生的故事。
哦!那还是十几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