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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换一种心情

近来很多事情让我烦恼不已,有些事无法逃避,有些事情无法挽回。想了很久我选择了把这些烦恼扔下,到外头走一走,换一下心情,换一个角度看我现在面对的一切不顺心的事。也许离开现在的处境,做一个旁观者,换位思考会豁然开朗的。既然我改变不了现实,可以改变心情,改变不了别人,可以改变自己,让自己适应别人。世上的事本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也不可能有绝对的公平,很多烦心事大多都来自于别人的不公平,都因为自己不聪明没有把事情办好。

我选择了回老家陕西杨陵,那里是我人生的起点。我的童年、青少年时代都在那里度过。中学毕业后我就背着行李卷来到宁夏谋生。现在,时间过去了32年,我在宁夏这块土地上有过欢乐,也有过痛苦,有过不懈的追求,有成功也有失败,经历了多少事,感受了多少情,走过了32个艰难的历程。现在离开这个环境,回想我在宁夏度过的岁月,我应该对自己32年在这里的打拼做个盘点。

下午6点多我坐上了银川开往西安的火车。回眸西望,夕阳西下的贺兰山青山巍巍,安详壮美,他就像一个时间老人,像一尊神圣的雕塑,静观着人世间的世事沧桑,也陪伴我在宁夏度过了32个风雨春秋。32年来我每天看着贺兰山,在它的呵护下一天天奔忙着。贺兰山大气雄浑,青山依旧,岁月常新。32年的日子对我是漫长的,但对巍巍的贺兰山,对博大的大自然却是渺小的。这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渺小的一瞬间,然而对我却是人生的重要阶段。现在老境将至,霜染白发。32年来我到底在这块土地上做了些什么呢?列车摇晃着,贺兰山隐淹在茫茫的夜幕下,消失在苍茫的宇宙里,我在思考着……

一觉醒来火车到了陕西的关中平原,火车迎着朝阳踏着葱绿吐穗的小麦向东飞驰。厚厚的小麦如绿色的地毯在关中平原延伸。村庄掩映在簇簇树丛中。我贪婪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离我家越来越近了,我的心揪了起来。铁道旁那熟悉的渠道、大路,故乡过去的人和事,亲切又恍惚的感觉索绕着我。似乎看到32年前我拉着架子车在家乡铁道边的大路上行走,骑上自行车去镇上给母亲抓药,随父亲拉上架子车去交公粮,卖生猪。我仿佛和过去的我在这条路上相遇了,我似乎看到了我当年瘦小孱弱的影子。我的内心涌起无比的激动。过去的日子像电影一样闪现在我的脑际。

到杨陵我下了火车,站台上的人都走完了,我却难以自已,心里非常难过。苦难的童年在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我对人生的强烈希望,美好憧憬就是从这里萌发的。青少年的苦难让我幻想着未来的生活,激励我去开闯一个美好的人生。

回到村子。村子经过几次搬迁,现在的格局已经不是32年前的样子,因而更觉陌生。村上很多人明显地老了。40岁以下的人我都不认识,所以和他们很少交流,见面只是礼貌地打个招呼。我到父母的坟前烧了纸,然后久久地站在父母的坟前肃立默哀,怀念我最亲爱的亲人,沉痛的心情无法表达。

我在老庄子的宅地上久久徘徊,回忆童年的往事,追忆遥远的踪影。看着、想着、感受着心灵的颤动,回忆着过去村子的格局……

渭河滩是我小时候记忆最多的地方,我骑上自行车在渭河防洪大堤上行走,回忆的闸门突然打开。中学毕业后我在这里的防洪水利工地出工,拉上架子车从南边的秦岭山底下往这里拉大石头,冬天在冰冷的渭河水里捞沙子,防洪堵水截流。夏天的夜晚在稻田放水,蚊子多的铺天盖地,那个罪真的很难受。白天辛苦的干苦力活,晚上还要开会学文件,一晚上不参加学习,当天的工就白干了。可怜的老百姓白天累死累活的干活,晚上还要政治学习,互相斗争。那种贫穷且愚昧的相互残害,让人不可思议,人啊人,一个个都活得那么艰辛,为什么还要人欺负人呢?为什么就不能友好相处呢?

我站在当年拉石头的地方,远看秦岭依然,过去汹涌澎拜的渭水不见了踪影,只有一条细细的河水疲惫的流着,完全没有了当年渭河滚滚浪涛的样子。当时这里的防洪水利指挥部住着几百人都是全公社各个大队的人,有很多能人。我就是在这里干活时偶尔看到有人在画画,而产生了学画画的兴趣,学吹笛子,拉二胡。这对于我后来在宁夏走上学美术的道路起到了启蒙的作用。

渭河滩一片宁静,我努力追忆32年前在这里全公社的人在防洪大会战的情景。那时这里人山人海,歌声口号声响彻云霄,革命豪情冲破天的人海战,那种狂热,现在想来真的不可思议啊!有一年冬天防洪大堤合拢,工程队长第一个跳入刺骨的河水里。指着河岸上畏畏缩缩的人大喊:“我看谁最后一个下水?”我十几岁瘦小的身子,不敢犹豫,还是咬着牙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水里,三九天的气温,谁也不敢说不下啊!那个年代只讲奉献,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领导让你跳你就得往下跳,没有选择。干一天活记10分工,折合工日值人民币0.7元……

我骑着自行车一直到防洪工地最东边的鸡鸭场。我当年就住在这里的工棚里,这里的蚊子特别多,人家都有蚊帐,我没有。蚊子咬得我睡不着觉,就把头装在塑料袋里,不到一分钟就闷得难受。工棚里的老鼠特别多,吵得人一夜无法入睡。我现在旧地重游,忆起了当年在这里干活的好处就是一个月能吃上一顿肉,我打上自己的一份后,自己舍不得吃,骑上自行车跑十几里路送回家让我母亲吃。看到我母亲吃了肉,我心里很高兴。

回到老家短短的几天没有新的感受,只有对过去的回忆。没有能深入的了解家乡的现在,我就要回宁夏了。来的匆忙,走的仓促。回忆过去看现在,应该说是天地之别,眼前的不顺心比起过去受过的苦难的确都不是什么事情。如果说真有烦恼那都是自己不知足的名利思想在作怪。想想过去的苦难,现在的一点不如意算得了什么?过去这个村子欺负过我的人有的早死了,有的依然贫穷,有的还在遭到别人欺负。我想起我母亲说过的话:人欺负人没有啥,他打了你骂了你,风吹了,日晒了,老天爷是有眼的,天欺负人才是要命的,一切都会有报应的。我知道这是母亲当年对我唯一的呵护和安慰,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但讲出了一条朴素的真理。几十年来我经历过忧患,经历过艰难曲折,老天保佑使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天道酬勤,神灵保佑我走出苦难,走出贫困,好人总有好报。想到这里想起我可爱温馨的家,我的妻子、儿子,还有周围很多好人,我兴奋了。在那遥远的银川平原,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地方啊!我平时竟熟视无睹,我要立刻回去,回到他们的身边。

我急切的买好了回银川的火车票。坐在火车上看到报纸上登的消息,赵作海被告杀人,死缓,他在监狱里蹲了11年,现在当年被他“杀死”的人回来了,其实那人只是离家出走和他无关,他被冤枉的坐了11年的牢,由此看人世间的事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样的事情摊在谁头上谁倒霉,有什么办法?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一国之王,好不威风,他有多少财产?可当强大的美国打败他后,他躲了起来,化妆成别人,美国人问他是不是萨达姆,他说他不是,美国人还是不让他活,让他死的理由当然很多,他是世界上最委屈的人,谁能给他主持公道?

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不公平又能怎么样?你没有本事把事情处理好,只能忍受。什么事情都要尽量争取,你付出了劳动作出努力,也就只好认命了,那就要想开,因为只能如此,单位给你少发奖金,别人借你钱不还,能要来更好,要不来就当丢了,遇到歹徒宁可丢了财,也不能丢了命,世界上的事本来就是以强欺弱,打不过人家只能任人宰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自我安慰的最好口实,也是一种阿Q精神。看看动物世界,动物的生存方式其实就是一幅人生的真实写照,以大欺小,以强欺弱,谁的官大,谁就有理,掌柜的有理,官有理,是一条自然规律,学会适应是生存的首要条件,要善待自己,善于和任何强大的对手周旋,远离伤害,别让他把你吃掉就是本事,学会和各种各样的人友好相处,左右逢源才是本事。人无完人,人都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千万别撞着了他恶的一面,再好的人你要撞上他恶的一面,都会让你难受,再坏的人你如果利用他善的一面,他都不会让你难受。让我们和所有的人友好相处,扬起每个人善的一面,人生才能愉快,道路才能畅通。

换一种心情,我把当前的烦恼淡忘了,人生的道路本来就不是平坦的,到处有工作,到处有困难,人生苦短,烦恼多多,抛开一切烦恼,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给自己营造一份好心情。面对现实,就这样吧!随遇而安,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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