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上午,郭凌飞蹬着他那辆美丽达山地车在H市的街道上游荡着,像他这么轻松悠闲的高三学生堪比凤毛麟角,闷了就逛街,不想上课就不去上课,读书学习对于他来说就是生活中可有可无的调味剂。
眼界不高深的人只能从郭凌飞的生活轨迹中瞧出堕落和颓废,只有他在足球场张狂射门或是篮球场上大力扣蓝的时候,那些守旧的老学究才觉得他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但不会把他当成埋藏在沙土中的钻石。
郭凌飞刻意的低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积累一飞冲天的原始资本阶段不想被太多人关注,没几个张狂跋扈高调做事的大少能混的长久,许多被拍灭的大少就是前车之鉴,偌大的G省也只有夏羽能揣摩出他的心思。
这段时间郭凌飞习惯乘坐夏羽的路虎,独自一人骑着单车出来溜达有了一种异样的情怀,扬起脸,任凭夹杂着暖意的春风吹过,感觉很惬意,如果后面再带上方茜或许感觉会更好,可惜人家方茜是乖乖女,不会跟着他出来旷课溜达。
郭凌飞在街边的一个报亭停下,买了一份报纸,蹬着自行车来到文化宫前的小广场上,这个广场不大,而广场上溜达的人还不少,天气暖和了出来散布的人也就多了,寒冬腊月的时候这个广场一天到晚都是冷冷清清。
支好了单车,郭凌飞坐在了一张供人休息的木椅上,打开刚买的报纸,认真的看起来,一只手还把玩着久未出鞘饮血的龙鳞匕首,不杀人的时候这价值连城的绝世匕首就是一件玩物。
他在最近这段时间每隔几天便会来这个广场,看一个小时报纸,以此来散心和放松心情,实际也是在缓解无形的压力,从出生那一天就背负了一个命运的枷锁,说没有压力那是自欺欺人。
当看到报纸上关于世界众多黑帮头目参加TW三联帮帮主七十大寿的消息,他不屑的撇嘴,报纸上还写着这位身残志坚的三联帮帮主是如何牛逼,对TW黑道的影响是如何的大,一向刻薄的媒体报纸对这位TW黑道第一人赞许有佳。
“若不是二十多年前老爸留他一条命。现在的TW黑道第一人已经是一堆枯骨了,不知道是TW的媒体无耻。还是你这老不死无耻,吹嘘的如此令人发指。”郭凌飞看着报纸自语,嘴角泛起的那抹不屑又浓重了几分。
郭凌飞手中的报纸翻到了另一版面,抬头瞧着广场上空的几只风筝,极度诡异的一笑,喃喃道:“雷荣这老家伙的生命力这么顽强。很不错。希望他再多活几天等我郭凌飞踏足TW的那一天会让他痛快的死去。”
一位四十多岁少了左眼睛的清洁工刚好在椅子后清理果皮,听了郭凌飞的话,他的身子猛的一颤,二十前年他是华夏第一大黑帮飞宇帮血锋中的一员,左眼就是二十年前在TW丢掉的。
心潮澎湃的清洁工拖着扫把要亲眼瞧一瞧口出狂言的人,他缓慢的绕过长椅,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目光下移,看到郭凌飞手中的龙鳞匕首时惊呆了,这只匕首在二十年前代表着黑道至高无上的权利。
“匕首真的还是假的?”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在郭凌飞耳边响起。
这个时候又有两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走向长椅,郭凌飞缓缓抬头,没有回答清洁工的问题,而是直视着清洁工的侧后方,一双瞳孔收缩,森冷杀意绽放。两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距离长椅四米,猛然举起了藏在风衣内的霰弹枪,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
砰砰!沉闷枪声响起,霰弹枪近距离的杀伤力是无与伦比的,密集的铁砂子弹笼罩了两米长的木椅,要想安然无恙的避开堪比登天。
令人枪手匪夷所思的是郭凌飞在枪响的瞬间已腾身跃起,并且还将发呆的清洁工撞倒在地上,救了他的命,长两米的木椅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触目惊心。
两个枪手明显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狠角色,仅仅是错愕了片刻,立刻上子弹,准备在下一枪彻底干掉郭凌飞这个变态的家伙。
在某些时候郭凌飞会给对手留一个臣服的机会,但不会给杀手留机会,身子落地的一刹那脚尖再点地,斜飞而起,不退反进,绷直的右腿重重砸下,如崩塌的泰山,迅猛无匹,一名枪手还没来得及的扣动扳机,肩胛骨就被一腿砸碎,整个人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
铮!青芒乍现,一条弧度饱满的光带撕裂了还在空中飘荡的几张报纸,电闪一般削过另一名枪手的手腕,一只手掌随即掉落,黏稠的血液滴洒。倒在地上的清洁工呆看着发生的一切,明白了一件事儿,那把匕首是记忆中货真价实的匕首。
郭凌飞如地狱走出来的杀神,冷眼凝视着重伤的两人,徐徐说:“你们太自信了。杀我不是你们这样的废柴能办到的,滚吧。告诉你们的主子。下次找几个有道行的杀手。不然很难灭掉我。”
惊心动魄的生死博弈仅仅发生了不倒一分钟,两个杀手还算硬朗,紧咬牙关拎着枪和一只手掌匆匆上了路边的黑色轿车,车子绝尘而去,倒地的清洁工依旧在发呆,张狂不羁的郭凌飞使他想到了二十年前那个俯瞰众生的魁首。
郭凌飞望着远去的黑色轿车,一道充满阴霾气息的弧线浮在脸颊上,他从不会对想要杀他的人施舍仁慈,更不可能对两条狗仁慈。
事出反常必为妖!只是受伤的狗还没这点觉悟。
“呵呵,这匕首是真是假你也知道了。有些事自己明白就可以了。”郭凌飞扭头对着清洁工灿烂一笑,前一刻的冷厉荡然无存,他跨上单车准备离开。
“郭凌飞。你刚才真的好帅啊!”一个含着无比兴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即又响起了高跟鞋与地面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