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内的闷热没有因为空调的开启而消退多少,艾伯的亲信时不时擦汗,或许是因为身体有点胖受不了酷热的天气,但他那不是很自然的神态等于明摆着告诉在坐的几人,出汗不是因为天气热。
郭凌飞回味着艾伯先前的话,话中的矛头隐隐约约指向了S国总统哈费,很模糊,很蒙胧,做某些事儿要不留痕迹,而在说某些话的时候也要不留痕迹,看来在军政界混的风生水起的艾伯也善于此道。
艾伯察言观色了好一会儿,见郭凌飞镇定如常与刚见面的时候没啥差别,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尴尬一笑后为郭凌飞盛了一碗汤。郭凌飞很不客气,默默的喝了几口汤,笑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估计艾伯总参谋长一年前就知道了我只想做自己的事儿。其它的事儿不用心,也不需要心。”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总统最近的做法有些。呵呵!”艾伯笑了笑,起身为郭凌飞满上了酒,颇有深意的说道:“郭。我们军队里有很多士兵崇拜你。崇拜你杀人的手段。用一把匕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杀了五百多武装份子。”
“难道你想让我们少爷替你杀人”一直没有做声的叶飞猛然抬头逼视着艾伯,嘴角泛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
“没。郭是我们总统的贵宾。当然也是我的贵宾。我是崇拜郭的杀人技能,没别的意思,叶先生不要乱想。”艾伯忙笑着解释。
“我们Z国人常说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其实呢”叶飞沉吟着瞅了一眼身边的少爷,继续说:“只要对我们少爷有利。我也可以为你排忧解难的。”
排忧解难这个词就是对艾伯的诱惑,也是叶飞对他的试探,郭凌飞以前就觉得叔伯辈儿中玩刀杀人老牛逼的叶叔叔绝对是聪明人,现在这种念头更深了,他笑而不语看艾伯接下来要说什么。
“呵呵。我现在没有遇到任何困难,谢谢叶先生的好意。吃菜。你们Z国菜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艾伯很客气的招呼郭凌飞和叶飞,岔开话题谈论起了Z国历史和文化,一顿午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艾伯的话里再也没显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饭后郭凌飞和叶飞被送回到了军营中,郭凌飞没有再与叶飞谈论这件事,两人都是聪明人,其中的猫腻早已是心照不宣。
两个月过去,郭飞宇在向导巴桑的带路下经常出没在反武装份子活动猖狂的地区,又杀了一百多人,离他杀千人的目标算是又近了一小步,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在当地可谓凶名昭着。
这两个月里艾伯请郭凌飞吃了五次饭,每次都是问寒问暖,异常热情,曾经不相识的人突然对你热情的不得了,你要问问自己这是为什么,郭凌飞不止一次的揣摩过。
在这个唯利是图的年代,付出感情也是一种投资,投资人是要收取回报的,没有人喜欢浪费自己的感情,身为S国陆军总参谋长的艾伯更不会,虽然他在后来的几次饭局中没有再含沙射影的跟郭凌飞说一些话,但郭凌飞可以肯定艾伯的矛头就是指向高高在上的哈费。
夜幕降临,在晚风的吹拂下有了几分凉意,郭凌飞在军营操场的角落里坐着,是席地而坐,很随意,根本没有豪门少爷的做作之态,从记事起郭凌飞就没把自己的少爷身份当回事儿,他现在还记得过五岁生日的前一天爸爸说过的一句话,“别人可以把你当少爷。你自己不能把自己当少爷。”
叶飞躺在长满杂草的地上,望着寂静的夜空,“艾伯最近对少爷很热情。少爷是怎么想的?”
“什么都没想。我在等他亮底牌哪怕只是明确的亮出底牌的一个角,我就可以决定该怎么办这个我不着急。该着急的人是艾伯。叶叔叔你是不是早知道艾伯与哈费之间有隔阂?”郭凌飞盘腿坐在草地上,单手拖着下巴望着茫茫星空,此刻又流露出了一丁点的孩子气,还有那孩子的好奇心。
“隔阂是在私心和别人的挑拨下慢慢形成的艾伯不想永远在一人之下。再有别人挑拨或是暗中支持。肯定会生出非分之想的,只不过有些事儿只能借助外人的手去办比如借少爷的手。”叶飞淡淡的道,在所谓的黑道江湖上闯荡了近二十年,他对人性的自私是很了解的。
“兵来将当。水来土淹,本想安心的杀够千人离开,却又节外生枝,以前的计划看来要改变一下了。”
计划往往赶不上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了这种体会的郭凌飞无奈发笑,曾经计划在走进校园后再开始依靠着自己的实力走自己的路,积攒一飞冲天的资本,现在看来旧的计划要改变了,貌似要提前积攒资本了。
“少爷要怎么改变?”叶飞坐了起来,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郭凌飞。
“我也唯利是图一次只要艾伯敢摊牌。我就会与他做一笔交易,这也是一次为自己积累资本的机会,这笔交易交易做成了。我就可以完全靠自己的实力去发展,降低老爸为我开外挂的几率,。”
郭凌飞利索的站起,望着夜空,显露出了几分狂放不羁的傲气,但很快就被他刻意的收敛起来,他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少爷,露出锋芒就意味着要爆发,他不会随便爆发,看的是时机。
“看来少爷是下决心要提前迈出那一步了”叶飞也站了起来,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奋在眼底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