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夏!”一把声音喝住了她。
她停住脚步,看清声音的主人是那张熟悉而又令她伤心的面孔时,她竭力地抽走了目光。
“我不是说过Blustaugers这里人多杂乱,很危险吗?你看,只要我不能陪你了,立刻有人打你主意了。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从不会主动带你来这里呀。”
“对诶,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就主动带上小师妹呢?”
“是她请我到这里给她看论文的,你知道我非常讨厌在这里消费哒。”
“呵!难怪你和小师妹都戴眼镜呢,这样才能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楚有没有错别字哦。”辛夏觉得此刻嘲笑哲学家的自己,其表情估摸有几分像《武媚娘》中的萧蔷。
“你是舍不得在这里消费,所以师妹盛情邀请,你没有理由白不去呀!”
“你就当我不舍得,但我之前不是带你来过这里吗?”
“是呀,所以那次你看完餐牌,就建议我们去另一家看看,然后就没然后了,不是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和他说那么多话,也许是气不过,想逞一番口舌之快。
那他呢?之前连她求个解释都以冷冷的语气回复“我不想回答”的他,今天怎么句句给出解释?
也许他想复合?也许是男性的占有欲让他在看到自己没有如他所愿地那么放不下、而是另识新款而醋性大发,不禁有了要夺回报复的念头?
但不管怎样,她并没有想要听他解释的欲望,也没有相信他的打算。
“好了!辛夏!”哲学家几分愠怒地喝住她,明显他被辛夏的口舌给激怒。但学富五车的他还是压下了自己的恼怒,因为愤怒源于不够审慎和智慧,真正的哲人是不会为俗人俗言而动容的。
“那时候已经快10点了,我怎能忍心让母亲等我回家、等我洗衣?而且太晚了,我会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学校。你如此体贴,一定懂哒!”
“嗯呢,那你现在快回去陪你妈妈吧,已经10点了诶!”她看了看手表说,“再晚了,你就无法放心地让小师妹独自回去了吧?”
辛夏故意句句看似顺他的话意而去,却是将他的自私虚伪表露无遗。倘若真的关心女生,无论多晚,都不该让她一个人回去;倘若疼爱母亲,就别让等你回去洗衣服,回去后见母亲睡着了,忍忍到明天洗又有何不妥?
所以最高明的反讥不是恶言相向、泼妇骂街,而是利用对方说出来的话讥讽对方,让对方不知不觉中为你的嘲讽做垫脚石。
善辩的苏格拉底就是用这种方式对付诘难他的人。
“对呀,赶快回去吧,别妨碍大爷我和美丽的姑娘约会呀!”
一把恶心的声音打断他们的对话,那位13号房的客人竟然追过来了。
“美女,这就是你说的黑带九级的男朋友?”“德古拉伯爵”挑衅道,“我看不像呀!”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黑带九级?”哲学家没有为对方的挑衅而感到生气,反而诘问处在困境中的辛夏。
他有几分生气,问:“或是你有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