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诗诗没想到新光建设的黄总是如此下流的人,更没想过林奕帆竟然如此暴力,当她看见林奕帆一耳光后又是狠狠一脚踩在那死胖子身上时……
不得不说,这感觉简直太爽了!
不过,爽是爽了,这场戏要怎麽收尾?
洪诗诗柳眉微皱,瞬间有了决断,拿著包包起身就往林奕帆身上砸,一边大叫道:“哪里来的疯子!”
林奕帆一愕,瞪圆了眼睛看向洪诗诗,却只见她朝自己俏皮地眨眼,口中还在不停叫道:“疯子,你别跑,跟我去派出所!”
林奕帆会意过来,虽然自己是出于气愤才出手,自认这一顿揍是心安理得,问题是法律并不会这麽认同,要是被死胖子告到法院,以对方的权势,自己只怕要吃不了儿兜著走。
但是,刚才自己一出场就给了死胖子一耳光,随后又将他扔到地上踩,只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揍自己的人是谁,洪诗诗这是在为自己制造逃跑机会呢!
“疯子,别跑!”洪诗诗还在演著戏,一边追著林奕帆跑出咖啡厅外,一边还在大叫:“这人是个疯子,胡乱打人,大家快来帮忙抓疯子啊!”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女人追著一个大男人在街上跑,尤其还是个甜美可人的大美女,换作其他时候只怕就要有人跳出来英雄救美了,但被洪诗诗这麽瞎叫囔一通,人人避之为恐不及,看那样子似乎深怕林奕帆身上有狂犬病之类的感染疾病,谁还敢上来?
林奕帆与洪诗诗马不停蹄地跑出两个街口,眼看著连那咖啡厅的影子都看不见了,这才停下脚步。
“诗诗,有你的。”林奕帆给了她一个大拇指。
“噗,哈哈哈哈哈……”洪诗诗还在喘著气,看见林奕帆赞赏的目光,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便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直接蹲在地上捧著腰狂笑,笑到泪水都飙出眼眶。
“你慢慢笑,我先走了。”林奕帆摸摸脑袋,现在似乎不是留在这里陪洪诗诗发疯的好时间,说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洪诗诗还在笑著,边笑边看林奕帆的身影远去,直至再看不见。
“呜,呜哇……”
洪诗诗的笑声敛去,突然转为低泣,双手从捧腰改为捧脸,星莹的泪水不住从指缝中溢出。
……
沧冥界。
“小唐,这事儿反正我是看不过去的,你怎麽说?”一袭黑衫的俊美少年皱著眉道。
“别叫我小唐。”衣襟敞开的狂放书生道。
“论年纪我比你大了快一千八百岁,不叫你小唐叫啥?”相貌大约仅有十六、七岁的黑衫少年犹豫了一下,问:“要不,小屁孩、小兔崽子,你选一个?”
外表看似四十几岁的狂书生顿时脸拉了下来,却又发作不得,顿时接回上一个话题道:“那胖子该死!”
“很好,咱俩终于有共同话题了!”美少年打了个响指,旋即又用拇指食指作出搓钱的手势道:“那上次我跟小潘找你商量的事情,你看……”
“要我教那小子是不可能的!”狂书生斩钉截铁道。
“我们也没要你教他啊!”黑衫少年洒然笑道:“更何况,虽说明师出高徒,但要从你手下出师,就算资质再好只怕也要花上几十年,我们可等不及。”
黑衫少年这句话似乎哄得狂书生挺高兴,脸上露出一丝傲然神态。
“帮那小子一把,行不行给句话?”黑衫少年问。
“……”狂书生迟疑一下,狠狠点头道:“行!”
次日,林奕帆按计划搭乘飞机来到港岛,进入下塌酒店的房间后,将门反锁,拿出沧冥珠,进入那片神奇的天地。
林奕帆进入沧冥界,第一眼便看见许久不曾露面的狂书生,只见他站在黑白两名帅到人神共愤的美男子身旁,正用斜眼打量自己。
“小子,你终于来了。”黑衫少年打了声招呼,将身旁的狂书生推到前面,道:“来吧小唐,该你上场了。”
林奕帆莫名其妙,不知道黑衫少年是什麽意思,只见狂书生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扯到前面,眼睛却是看向另一侧的桃花林,大有不屑正眼看林奕帆的意味。
“小子,拿去。”狂书生看都不看林奕帆一眼,随手抛出一个长方形木盒,而后转身离去。
木盒的外表很精致,上有细密的花纹点缀,整体透著一股古朴大气,长约80公分,宽不足30公分,拿在手上倒像根木棒。
“小子,你赚大了。”黑衫美少年笑得很是开心,看上去就像刚偷到鸡的黄鼠狼。
“小子,去请先生帮忙把这幅画带出去吧!”白衣美男子微笑道:“计划可以开始了。”
木盒里面是幅画,还能带到外界?
林奕帆先前除了每天固定进来沧冥界接受白衣美男的“化身贵公子”特训,另外还按照计划做了许多事,原先还对这些安排有点摸不著头绪,拿到这幅画后却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订下今天到港岛的机票,买下一套昂贵的名牌服饰,联系拍卖行、律师事务所,一切就是为了卖掉这幅画。
来到青袍老人所在的棋盘处,林奕帆正要开口,却看见老人神情肃穆地盯著棋盘,仿佛在研究古今至理,瞧老人这副模样,林奕帆不愿打扰,只好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反正沧冥界的时间流逝对外界而言是完全静止的,林奕帆也就不急著出去了。
老人的棋盘很大,棋子却很小,以林奕帆的眼力只能见到一堆小蚂蚁,就像坐飞机从云端俯瞰地面的感觉。
嗯,不对,这棋盘怎麽好像在不断变化,那些棋子似乎也在不断移动……
林奕帆才看了几秒,便感觉脑中一阵晕眩,差点支撑不住倒地,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既然已经拿到需要的东西了,就回去吧,这盘棋还不是你现在能看的。”
老人的声音落下,林奕帆再睁开眼睛时,已回到现实世界中的酒店房间,身边多出一个木盒。
对于沧冥界里众人的神奇之处,林奕帆已经有极高免疫力,甩甩头再不将老人的棋盘放在心上,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木盒。
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究竟是什麽画,能让沧冥界里的两名神秘美男如此看重,甚至针对这幅画设下一连串的计谋。
小心翼翼地拆开木盒,里面用柔软的锦缎包著一个画卷,将其摊开,一幅气势磅礴的水墨山水画跃然眼前。
画卷右上方空白处题著一首诗,字迹灵动率意,但林奕帆全然不懂得欣赏,他只留意到诗尾处的题名,那两个字一进入视线,林奕帆的目光便再也转不开。
唐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