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不善!这是冰婳现在的直观感受,她想,他不会生起气来揍她吧,虽然到目前为止,他除了喜欢发挥他关公似的眼色来吓人以外,还没有过什么暴力的记录,但这可并不代表他没有这种倾向,说不定,他比任何人都要暴虐呢。不是说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么,他那么闷骚的性格,难免没有暴戾的因子潜藏在她未知的背后。
“走!”
“诶?你这是干嘛?”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拉着她走,他真的打算给她一点教训?现在准备带她去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然后就……
想起自己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样子……不想了,太可怕!她有些妥协地在心里顾影自怜,千万不要被打得太惨才好。
“坐在这里。”
咦?到了?这里不是,食堂……
冰婳带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眨巴眨巴,再使劲儿地眨巴眨巴,看着言楚走远,然后两手托着食盒过来。
疑惑的眼睛瞬间清晰了不少,
“你该不会是要让我吃饭吧?”
将手中的筷子递到她的手上,言楚抬起眼皮,瞄了她一眼,
“是给你看的。”
呀?给她看?不是给她吃的?冰婳大睁着眼,膛着嘴。
见言楚将其中的一份儿放在自己的面前,冰婳豁然开朗,原来他是让自己吃饭。
“你说的是反话。”
“不然咧,还是说你真的想要我用这顿午餐将你供起来。”
言楚挑眉地看着她,好像只要她回答是,他就会立刻去买三支香插在她面前的饭食里。
“才不是咧!”
反感地扁嘴,“我只是没胃口而已,吃不下啦,所以可能要浪费你一番美意了。”
你买了也是白买,冰婳盯着引人垂涎的午餐,摇头叹气,真的没有胃口啊。
“少废话了,快吃。”
淡漠的眼神,比变色龙的皮肤还敏捷,脸色迅速沉了下来,绿晕的瞳仁,浓得发黑,黑黢黢的,就如预告即将下雨的乌云,阴霾的……可怕。
“……”
冰婳慢吞吞地抓起桌上的筷子,放在嘴里咬着,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吃,抬眼瞥见还在往墨绿的眼眸里添加黑色染料的言楚,从嘴里拿出筷子,埋着头,快速地夹起眼前的饭粒就朝嘴里塞,一个劲儿地猛咽。
“你几辈子没吃过饭了!”
以为应该可以间断一下会儿的魔音,又撩拨起她战战兢兢的神经弦,他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额,冰婳现在都不敢抬头了。
她停下吃饭的动作,迟疑着要不要抬头,此时他的脸一定很吓人……恍惚间,还是抬起眼,看看对面冰神的反应。
言楚盯着眼前有些畏缩的她,看得她好不自在,脖子都快升温了,干嘛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你不要在盯着我看了’,冰婳在心里祈求地祷告,‘快些移开你那堪比监视犯人的毒眼’。
突然间听到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冰冷的语气调走了,换上平缓的语气说道。
“还有也要吃菜啊。”
说完,就向冰婳的碗里夹着菜。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他,今天好奇怪!
他的那个奇怪,就从那个那天延续到今天了。
不过昳奕她们怎么也都默契地撇下她,放心地将他丢给这个管着自己一日三餐的大冰神啊,她冰婳可是从小养成节约习惯的好孩子,没能请得起这么酷帅的的男保姆啊。
“又在神游太虚了。”
耳畔传来酷酷的醇厚的嗓音,老样子,还是将俊逸的眉心拧得紧紧的,好严肃哦。
“你的想象力还是等吃完饭再慢慢地开拓吧。”
厚!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她有在吃饭啊,只是速度稍微慢了那么一下下而已,他还真是敏感额。
不过,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多,还老说些冷话啐她,“我没有想什么啊,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才不信你真的那么神呢。
“你觉得对于你,我用得着浪费宝贵的眼睛来探测你吗。”
他那又是什么眼神啊,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以为他的眼睛是探测器哦,还探测呢。
“我不是说了,不能不吃菜。”
说着,伸出筷子夹着菜,然后再放到她的碗里,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自然,动作也顺溜地好像训练过很多遍了一样,记得刚开始是,他替她夹菜不是还生疏到手指僵硬吗?
“不要再浪费我的耐心!”
语气沉了下来,不用看也知道他的眉心又拧起来了,这回准快赶上麻花了。说真的,她现在不是怕他真的会对她怎样,眼神里的戾气也只不过是吓吓她而已,不过她就是不能违逆他的话,只要他的眼神一眯,她就得乖乖地听话。
深知得罪不起他的冰婳拿起筷子,准备做不浪费粮食的乖宝宝,罗嗦的男音又再度响起,“吃菜,不要往嘴里塞米饭!”
冰婳埋着头吃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猛翻白眼,‘你是欧巴桑哦,话还真多!’
想是这样想,口舌之快逞不得,只有在心里过把瘾的她,听话的食着言楚夹到她碗里的菜,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但现在好女不吃眼前亏,咱卧薪尝胆。
“算算日子他们也应该到了吧。”
“啊?”
他又在考验她的‘脑筋急转弯’了。
“云骁他们明天回来哦。”
他要说的原来是这个,哎,要赶上他脑子的转换速度,那是牛年马月的事哦?
冰婳掰着指头,是计算不清楚的,能力有限,她只有十个手指头,加上脚趾才不过二十个咧。
“婳!好想你哟!”
老远就听到莎丽的叫声,冰婳和言楚乘着周末的档兒,到机场來接机。
冰嫿剛反应過來,怀里就扑进一個大抱‘熊’,不過誰會反感一隻美麗性感的熊熊呢,“是呀,我也是,昨天我还在念叨你呢。”
冰嫿牵著莎丽金的手,眉開眼笑。
“喂,莎丽,我說你太誇張了哦,不過就是一個月不見麼,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季云骁看著眼前跟跳蚤一樣高興得忘北的女人,心裡怪怪地不是滋味,說不出來為什麼,反正看到莎丽金見到冰嫿那麼興奮,又想想她平時見著他就像見了冤家似的,兩相對比,他就覺得自己貶值好多,不爽的情緒直接向上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