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要!”
“乖啦!弘晓,答应啦1”
“不要!”依旧是毫无温度的回答,他才不想相信弘历这混蛋的话。
屡屡碰壁的弘历仍”不离不弃”,一个劲地往弘晓身上蹭,但后者却拿他视为毒物般避开。
“弘晓,皇阿玛真的命我催你回京啦,我怎么会假传圣意呢?”
“我说了,我不相信你!”
太直接了吧?弘历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堂弟。弘晓看起来虽像个女人,但却是他们兄弟几个间最冷漠的一个,也是最危险强硬的一个,还好这样的人不是他的敌人,否则他给的评价就会变成阴险。
“弘晓,哥求你了,回京啦,你总不希望弟媳追来这里吧?”硬的不行还是硬的。
弘晓显然对他已经开始厌烦,回头不耐烦地吼道:”究竟什么事,快说!不要找借口,也不要用任何理由威胁我!”
这可都是你说的哦。弘历贼贼地一笑,他就知道,弘晓是最聪明的了。
“弘晓,你也知道的,弘昱最宝贝他那只玉笛~”
“你别告诉我你把那玉笛怎么样了!”不待他讲完,弘晓已经隐隐约约地知道了结果,他就知道,弘历虽是最大的一个,却也是最幼稚的一个。弘昱是雍正十六弟允禄长子,性格阴晴不定,也是那种无论你怎么亲近他,他依旧可以用他的声音把你打进地府里的人。然而他却刚好是所有兄弟中武功修为最高的一个,那只玉笛是他心爱之人所赠,但是弘历若真的弄断了它,他会逃来这里也就不奇怪了,谁让那女子就是他弘晓的小表妹呢!
弘历却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者他,他就知道,弘昱再怎么可怕,只要有弘晓,他都会没事的。”小表妹”顽劣得很,只有弘晓才制得住她,也就是说,只要有弘晓,他再闯多大的祸都会没事的。所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大忙人拉回京城。
弘历涎着脸凑进弘晓,”我是你堂哥,他是你堂弟,你总不希望你堂兄弟自相残杀吧?”
“不关我的事。”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是这脾气,真是气死人了,一定要他用到最后一招吗!
“那我现在就回去告诉弘昱,你偷喝了他的银耳羹!”
一份银耳羹,虽没什么,重要的是,这碗银耳羹可是人家”小表妹”做给弘昱吃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他这么个程咬金,冒冒失失地跑进厨房把银耳羹喝个精光。这事要是让那小气扒拉的弘昱知道,估计弘晓的下场和他也没什么两样。
弘晓侧目瞪了某个无赖一眼,这个烂把柄他已经用了多少次了,还用?不过谁让他屡试不爽呢?
无奈啊!
“王爷回府了!”
“王爷回府了!”
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祸祟在那瞎嚷嚷,玲珑端着盆水从刘救氏房里出来。留在王府也半月有余了,别说王爷了,连个男人也没见过,除了那天闯来的宝亲王。
想到弘历,玲珑新里一阵轻颤,那日的轻触仍留在指尖,滚烫滚烫的。
他的笑还在她耳边萦绕,他天生是属于阳光面的,他拥有令人羡慕的身份,地位,相貌,乃至于他的性情。他是区别于龙大哥的温柔,也区别于那只有一面之缘的怡亲王的温和,这样的人,应该是个好男人吧。
“啊!”
不知是她太过沉浸与自己的思绪,还是拐角来得太突然,总之她撞上了一个人,不好的预感在她脑中形成。
弘晓不知道自己倒了几辈子的楣,刚一回来就被一个丫鬟破了一盆水,弘历那家伙却还在旁边偷笑。
太可笑了!一向最爱干净的弘晓居然被人泼了一盆水,而且看起来好象还是不是十分干净的水。
玲珑慌张地蹲下身收拾滚落到远处的水盆,以便一个劲的直说”对不起”。
弘晓忙着整理衣服,并不忘回头看是哪个大胆的丫鬟。
看背影,似乎不太熟,府里什么时候请了这么个卤莽的丫头了?
“玲珑,别收拾了。”弘历憋住笑,上前扶起她,制止她那可笑的行经。
“你们认识?”他是这个家的主子,居然他不认识的人弘历这外人还认识?
“当然了,”扶起玲珑,弘历带着笑,说道,”谁让你问我借太医了的,我总得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烦劳怡亲王动劳了太医。”
“王爷。”玲珑本能的娇羞轻斥一声,听在弘晓耳里却成了娇嗔,还真是暧昧呀,也不看看场合。弘晓故意大声地干咳两声,提醒正”深情相望”的两人。
“你既然已经醒了,为什么还在府里?”
玲珑退开一步,与弘历保持一定的距离,低着头回答道:”是福晋要玲珑留下的。”
额娘?弘晓挑眉,好看的眉弯成一个恰如其分的弧度,连弘历都不得不佩服,这家伙就是比他会现。
“弘晓,你还是先回房换件衣裳吧,你总不希望婶待会见到你这副德行吧?”看不下去的弘历捅了捅他的手。
弘晓不耐烦地斜瞪他一眼,怪他的多嘴。”去,把初雪叫我房里来。”
初雪?就是那个趾高气扬的婢女吗?传说是常出入怡亲王房里的女子,也是他唯一一名贴身丫鬟,而现在,他一回来就把她叫进他房里,这也不能怪她瞎想,谁让他们的关系真的就跟传说中的那么暧昧呢?
看着她红透的脸颊,弘晓又看了看身边一脸坏笑的弘历,莫非,这两人?弘历风流的事已经不是秘密,只是他从来都非常挑剔,而这个自称玲珑的女子又是哪里吸引了他?
玲珑?她居然叫玲珑?弘晓下意识地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只是如果她抬头,此刻他便能看到他一直挂念的那双眼,盛着满满的无助。
可是他没有看见,直到他背过身,她才抬起头,熟悉的眼神看着他走进他的房间。
素净的脸,没有脂粉的修饰,也没有刻意的掩饰,只是自然的流露,弘历发现自己竟无法将目光移开了。
初雪带上房门。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爷回来已经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了。虽然没去过新房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却也没有同她要求过什么。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爷心中有了别人。
这个人不是她,也不是刚过门的少福晋!这个人只有可能是那个装得柔柔弱弱的玲珑!这个女人太危险了,入府这么久,连她到底姓什么都没能搞清楚,她甚至怀疑玲珑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径自想着自己心事的初雪,并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路珞。
不期而遇的两名女子。
她嫉妒她拥有的身份。
她嫉妒她能陪在他的身边,
路珞已经受够了,在这个府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地位,现在连一个丫鬟都当她是隐行人似的。
嫁入府的第二天,额娘就进府里来问了,现在真的是满城风雨了,谁人不知,怡亲王府少福晋不得宠,才刚进府就被踢进冷宫,最可悲的是,入府已经一月有余,她甚至连自己的丈夫张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这难道就是女人注定的悲哀?
好美的月色,好美的夜雾。
在这样的夜晚,他却突然想出门走走。
整座王府都在沉睡,深秋的暮霭将王府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现在再也没有路家千金的吵吵闹闹,也没有大福晋在等待着随时抓他的辫子。他却开始怀念起年少时的事。
他们一出生便注定了不是平凡的人,谁也不能逼他们做平凡的事,特殊的环境逼得他们必须要培养成一中特殊的个性。他和弘昱选择了冷漠,弘历虽轻狂,但实际上却是最聪明的一个,霸气却不霸道,永远与人保持很好的关系,也保持很好的距离,其实说真的,弘历才是最阴险的一个,你永远不知道他带线的外表下什么时候会给你一刀。而弘昱,虽表面无情,但应该算是最单纯的一个,他总是用无情来掩饰自己的无知。
但是为什么他能把别人看这么透彻,却永远看不清自己呢?
连最单纯的弘昱都知道什么是爱,那他呢?
爱?不期然地想起了一双眼。
好想穿越时间与空间为她抚平眉间的痛楚、好想她依偎的人是他。
看来,她的眼神似乎带有某种蛊惑色彩。否则他怎会经常想起只见了一次的她?
甩了甩头,弘晓决定抛开所有的心事,他是来赏月的,不是来发牢骚的。
是个难得的月圆月,明晃晃的月光将后花园照得通亮,只是暮霭却又将这一切归与神秘。
桂花也早过了它飘香的时节,腊梅还没能赶上这个月夜,花园中空荡荡的,连应景的菊也因为额娘不喜欢所以不再出现。
就在这样空旷的一处空间,弘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安心,或许在浑浊的官场待得太久,让他记不起何为快乐何为孤单。
他将自己全身心的重量放在了石桌上,冰冷的大理石和着秋意将寒冷毫不保留地钻进他的胸口,可是他不觉得冷,只觉得悲哀。
突然一片白色进入了他的视野。
他在那里待多久了?莫非他打扰了他?此刻他早已忘了他才是主人,他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月色里,有谁和他惺惺相惜。
“你是哪房?”的弘晓不知道自己出与什么原因,竟开口朝坐在走廊上的白影喊道,可是出乎意料的,那人却没有反应。
好奇心驱使下,弘晓慢慢地走近,才发现她竟是名女子。
背对他的人依旧丝毫没有反应。
一个女子竟如此没有警觉性,这倒不是件好事。
再次走近,弘晓差点以为自己闯入了梦中。
那张沉静的容颜,不施脂粉的脸,安静得就像未出世的婴儿,弘晓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呼吸。
她是那个丫鬟,玲珑!
现在的她,是在沉睡,还是在假寐,为什么此刻的她竟完全不像前两次见面的慌张怯懦。现下的她,被月光笼罩,像是个仙子一般,褪去铅华,平凡的外表竟让他产生风华绝代的感叹,所谓惊艳不过如此。
还好不是路珞,这是他恢复神智的第一个想法,此刻他却突然又想起那双眼,如果她能睁开眼,让他望进里面的神色那多好。但是紧闭的眼却掩盖了它所有的光彩。
弘晓鬼使神差地伸手欲抚上她的眉梢,却在触及她的那一刻,惊觉手上的热度。
“你~”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人儿已倒下,眼明手快的他及时捉住她往外倾斜的身子,才免于落地的危险。
原来她早已晕倒。
“太医,玲珑怎样了?”刘佳氏一个箭步冲上去捉住刚从房间出来的太医的手。
玲珑这孩子身世可怜不说,听是汉人的她早已将她视为己出。
太医拱手一板一眼答道:”启禀福晋,玲珑姑娘只是上次风寒未除根,近日气温变化较大,才使得风寒加重,再加之她本身体质较弱,所以才会晕倒。请福晋放心,臣已开好药,只需定时定量服用,三日内便可好转。”
弘晓只是冷眼站在一旁,不过问也不解释,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他惯有的冷漠,只是他不懂,一个小小的丫鬟,为什么额娘会这么在意。
门扣了几声,路珞推门不请自进。
弘晓仍旧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在他看来,再美的人都似乎已比不上那双眼睛。而路珞,只是他用自由换来的一件商品,也是一个人质。
路珞强自吞回满腹的委屈,倔强地抬起胸脯。自己的丈夫连自己碰都没有碰过一下,却三翻两次地抱着别人的女人,甚至还在别的女人的房门外守了一整夜,这样的痛苦天底下有几个女人能受得了。
“听说额娘房里的丫鬟又晕倒了,而且又惊动了王爷和太医,妾身特地也前来看望看望。”
“不用了。”
刘佳氏尚未来得及开口,一道冷冷的眼神送来了一句同样冰冷的话。
路珞没有想到他会当众直接给她难堪,一点余地也没有。她暗自咬牙,现在还不是闹的时候。
“王爷这么袒护她,想必她定是个十分贴心的丫鬟,近来妾身正缺一个丫鬟,不知道额娘能否将她赏给妾身呢?”
只要她不在刘佳氏身边,他们就不会有那么多见面的机会,如果能放在她的身边,别说见面,就连这贱婢的小命也在她的掌控之中了,就算留着她命,若是他们真的暗通款曲,那他势必会经常往她那去,那她这个正室就有了更多的机会。
可是弘晓冷然的声音却又将她的奢望彻底击溃。
“她是我的丫鬟,从今天开始,你是否还想要?”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所有的人震慑住,包括声音的主人。
弘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讲出这么一句话,就仿佛是种本性,一种想保护她的本性,根本不经思考,很自然地就讲了出来。
“她现在是我暖阁的人。”
她现在是暖阁的人!
一醒来就有人这么告诉她,不停地有人来帮她搬东西,也不停地有人来送礼打招呼,所有的人都对她好得不得了,只是他们都披了层利益的外衣,除了两个人,一个是”房里人”初雪,还有一个就是刚才”不小心”拌了她一脚的路珞。
路珞,她能够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到底是种幸还是不幸?她愿意放下所有的一切,安安心心地做她的玲珑,忘记祁玉这个名字的存在,可是为什么每次见到她,总会使她想起留在娘脸上的泪?
娘对她或许没有福晋那么好,但是她毕竟生她养她十八年,而她的爹,十八年来一直在别的女人枕边,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有她这么个女儿吧?想来也可笑。娘是个烈性江湖女子,却甘心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江湖中正如日中天的威名,甘愿为他洗手做羹汤,可是这个男人到最后还是负了她。娘说过,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劣根性。
她忽然又开始想为什么要留在王府,这里没有娘,也没有龙大哥,更没有一样可以使她安心的东西。却要经常见到路珞,见到她,又会使她想起急于想忘记放弃的仇恨,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龙默也是像”他”一样的人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出现来给她一个解释?他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可是却还是离开了她。
可是她还是很明白的,她不爱他,所以对他的背叛,她只有伤心,却没有担心。
爱情?是啊,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呢?娘的爱伟大却以失败告终,错在她太在乎一个男人,也太高估了这个男人。
弘历是不是个值得爱的人呢?
被自己突然的想法给吓呆的玲珑红透双颊,怎么可以想到这个人呢?
可是弘历的确很优秀,但是因为他太优秀,实在是个要不可及的人啊。想到这里,她又不免失落伤神弘历是个亲王,以后或许还有机会继承王位,根本就不是她这种出身和经历的人该有的想法。何况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肯定不乏红颜知己,或许在他看来,他还未必认识这么渺小的她吧。
“在想什么呢?”
“宝亲王。”
玲珑很自然地接道,而后却惊觉自己的失态丢脸。
而她身后的弘历却笑得”花枝乱颤”:”想我什么啊?玲珑不会喜欢本王了吧?”
丢脸丢到家的玲珑红到耳根,手忙脚乱地想澄清掩饰:”王爷,您瞎说什么呢,玲珑哪有~哪有~喜欢你。”说到”喜欢”的时候,整个人都想地里钻进去了,声音小得不得了。
“我们玲珑脸又红了。”弘历不放弃地继续逗她,”就像刚熟的苹果似的,我最喜欢吃苹果了,要不要我来吃一口啊?”
被他这么一说,玲珑更是脸红的可以,心却不由自主地乱跳。”王爷,您开什么玩笑啊?玲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否则咱们家王爷会责怪玲珑的。”
“本来就是开玩笑的吗。”弘历”哈哈”一笑,拉过她在水里泡久的手,”手这么冷,先别洗了,跟我去个地方。”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就跑。
“王爷,王爷,等等啊,王爷。”被他拉着手的玲珑被动的跟着他跑,感受着手心的滚烫。
他拉着她的手!
“你们在做什么!”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们两这样了!一直站在窗口的弘晓终于忍耐不住走出屋子喝住忘情的两人。
突然出现的弘晓成功地使弘历停下跑的动作,却仍没有放开她的手,见到他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弘晓啊,你来得正好,听尚书大人说京里刚来一个戏班子,表演得可好看了,昨天我还去看了的,真的很不错,所以今天来找你一起去啊。”
“你找我干吗拉着我丫鬟?”
“一时兴奋吗,我们快去吧,我都定好座了,反正尚书老头临时有事,多个座呢,要玲珑也一起去吧。”
弘晓看了眼玲珑,不知道是因为人的关系还是因为跑的关系,她的脸上有着不自然的潮红,就像,就像熟的苹果。
“那好吧。”他肯定中毒或是着魔了,才会答应。自从见了那双眼睛之后,就一直这样,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戏班子,杂技耍得特别好,而且一个个都还是练家子,身手虽比不上龙默,却耍得有模有样,还有锁骨功,小时候听娘说过,的确有这门绝学,但是从没亲眼见过,现在别人都将它作为杂耍搬上了台面,从根本上来讲,的确也是武林的失败。
而这里,相信在座的都是些官僚弟子,没有经历过风雨,也没有过悲欢离合,她的存在,似乎与他们来得显得格格不入。
弘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经常侧目看她,她忽而喜悦忽而又黯然的眉梢就这样在拨弄他的心弦。
玲珑回过头,见到就是这样一副目光,深沉而不阴狠,少了往日的淡然,却似乎多了分忧郁。
忧郁?玲珑猛地一惊,一个像他这样神一般的男子也会忧郁?可是那眉间的皱痕却又不经意地泄露了这个男人的心思,或许他并不像自己原本以为的那般高大吧。
可是他又能忧郁些什么呢?忧过忧民?像他怎么冷的一个人不像是这样的一个人,莫非是早忧愁自己的婚姻?感叹自己为何要与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共度余生?
这又让她想起了路珞,那个花一样的女子。这又让她生了满满的恨,是她夺走了一切,甚至是这个拥有玉玲珑的男人。
玉玲珑?这又是多好的一个讽刺啊,对此刻也对过往,此刻,她才发现,她根本成不了玲珑,只因为她原本就应该是祁玉,无论她如何逃避,如何欺骗,她是祁三娘的女儿,这就注定了她必须要报仇。可是当初为什么要决定留下来呢?走错了这一步,到底又该如何走回?
弘晓并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看台上,从余光中,他可以看到她的凝视,第一次,他竟觉得有些耳红,第一次随阿玛上朝都未有过的紧张此刻却昭然若揭,只是那眉间的轻蹙又是为何?虽然极力装做不知,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那双不定的眼。
接触到的目光,玲珑惊得立即收回视线,像是个犯错的孩子般。
可是心,为何会跳得怎么快?不受控制的心跳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直狂奔,这又是为什么呢?这种感觉不像面对龙大哥时触碰时的淡然心安,也比似面对弘历时的紧张,像是酸楚中带着丝甘甜。
弘历便是在这个时候回过头,看到这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他的手占有性地拉起了旁边一只小手。
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便又跌入了另一种震惊。
他抓起了她的手,他弘历,宝亲王,雍正的儿子,这么完美的一个人,抓起了她的手!这究竟是属于来自于一个皇子的荣耀还是来自于一个男子的荣幸?
“王爷,你~”
“弘历~”
同时喊出口的两人互望一眼,最终还是将目光投注在了肇事者身上。
“你们两个怎么了?我只是想问问玲珑冷不冷。”弘历无关痛痒地忽略掉自己的卤莽,他就是不愿见他们两个”眉来眼去”。
“谢王爷关心,玲珑很好,不冷。”急于将自己的手抽回,却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手里,而坐在一边的弘晓只感觉到胸口一把莫名的火,像是种妒忌的感觉。
“宝亲王,微臣受皇命所托,带句话给您。”就在这时候,一个人步入厢房里头,朝服未除,顶戴微斜,额上还布着密密的汗珠,像是很急的样子,弘历一见来者,立即放开了她的手,朝后说道:”我们到后头说。”
随着两个人的离开,留在尴尬的两人。
均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看台上的两人,根本没有意识到杂耍早已结束,换上了一群妖冶的歌女。
弘晓拿起杯子喝茶来遮掩自己第亿窘态,玲珑心细地发现茶盏早已空了,抬起手腕为他添水。
她的手腕好白,真是玲珑剔透的一双手啊!根本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清晰分明的青筋透过皮肤呈现着它的纹理,难怪弘历会去捉她的手,连他都有这个冲动去执她的手。
只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念头却一刹那闪过他的脑海,这样的女子,是该执手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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