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负责检查。”
声音平平板板的，却并无怯意。
文宝宝故意把瑞芷晾在一边，和小江子一问一答，果然没多久，原本就对她心有不服的瑞芷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小江子的话。
“哦——”文宝宝微微笑了一下，转头对小江子说，“既然是这样。就不必劳烦瑞芷姑姑了，小江子，皇上用膳要紧。还请劳烦你跑一趟吧。反正紫阳宫里自己有小厨房，东西都是现成的。”
小江子答应着，退下去了。
文宝宝回身就走，瑞芷反而有点惊讶，不过随即她就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她，是紫阳宫内的大姑姑，正四品。
而文妃，不过是个“敖选”妃子，真要较量起来，未必讨得了好去呢。
一直等到文宝宝消失在赤凤轩外间的门内，瑞芷才慢慢站起来，牢牢地盯着那扇金丝楠木大门，轻轻地“哼”了一声。
…………
“宝宝，你可不要又对我宫里的人下手了。不然的话，我连换衣服都只好让你来侍候了呢。”
回到外间刚坐下，景渊抬起头来对宝宝笑道。
“知道了知道了，所以不就是不了了之了么。”文宝宝亲眼见识过景渊穿朝服的样子，她才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你的奴才们也太不听话了，要好好敲打。”
“将就着使唤吧。”
——他们虽然不听话，不过好歹他们也不是敖坚的人。
这时，文宝宝要的东西纷纷送了上来，足足摆满了一张小几。
文宝宝开始一颗一颗地剥花生的外皮，下面的人自去给小炉子生火。
文宝宝见景渊又停了笔，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于是嘟起嘴巴，“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放心，我不会毒死你。最多毒你个半死不活。”
景渊微微一笑，“是吗？很好。”
然后他拿起一份新的奏折，低下头去仔细看起来。
“故弄玄虚的家伙。”文宝宝咕哝着，刷的一下拉上了屏风。
叮叮叮。
隔着屏风，外间传来金属撞击的可疑声音。
叮叮叮。
叮叮叮。
叮叮叮。
有节奏的声音连续不断，景渊觉得他不做出点反应，这声音可能会在耳边响一天。
刷。
景渊拉开了屏风，“文宝宝，你存心不让朕工作了？”
文宝宝拿着一个小锤子，捣着小银碗里的花生，惊讶地抬起头来，“谁不让你工作啦？我不是为了避免影响你所以特意搬了个屏风来。”
好你个小丫头，做个花生酥都搞得这么惊天动地。景渊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耐人寻味，“很好，那么朕很想知道，什么时候有得吃？”
“早着呢，花生都没捣碎。没办法，臣妾笨，手脚慢。”
“手脚慢就多练练。不好吃朕不认数。”景渊说着，负手回到龙椅上，这次他连屏风都不拉上了，就这样专心看着文宝宝。
“看着我干什么？我说了，我会毒到你半死不活。”
文宝宝说这句话的时候，瑞芷正把一领披风呈给景渊，她分明看到这位姑姑眼中精光一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