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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王子平怒打俄力士 周子炎三败入王门

那人来到台上,朝观众一拱手,笑道:“这位康先生方才身伏铁钉,我来个头撞铁钉。”说着,一招“猛虎跳涧”,将头向铁钉撞去,一个倒立,稳稳立住,底下一片喝彩。那人又一招“鹞子翻身”,稳稳落于铁钉床之旁。康泰尔在观众疾风暴雨般的掌声中,脸红得像醉汉,勉强挤出笑容道:“你敢跟我较艺吗?”

中国翻译又说给康泰尔听,康泰尔瞧瞧眼前这个瘦弱的小青年,轻蔑地一笑,要求为他们立下生死文书。

中国翻译拿来准备好的纸笔,二人按了指印,重新走到擂台正中。

王芗斋的心头不禁为那个青年捏了一把汗,因为从外形上来看,两个人相差简直太远了,不是同一个重量级的;康泰尔比那青年高一头半,而且比那个青年宽一倍,那青年显得弱不禁风,像风中芦苇,而康泰尔仿佛一堵高墙,显得浑身是力气。

此时,康泰尔一招“饿虎扑食”直取那青年的咽喉。那青年见他来势汹汹,来个避实就虚,两腿一使劲,跳到一边。康泰尔用力过猛,一下收不住脚,窜了过去。康泰满以为可以抓住对方,没料到扑了一个空,人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待他转过身来,见那青年在身后已摆好架式,就知道这青年并不寻常,康泰尔打遍四十六国,名将高手谁也躲不过他的这一猛扑,而眼前的这个青年非常灵巧,身法如此疾快。康泰尔又猛上来,那青年只是躲闪,并不回手。原来那青年见康泰尔左旋右转,消耗体力。康泰尔见扑来扑去,总是扑空,不禁性急,叫骂道:“你这个人,怎么像个泥鳅,不敢跟我对打?”

那青年见他性急,嘴中用俄语乱叫,微微一笑,瞅个空当一招“韦陀献杵”,左手一掌朝康泰尔一闪,康泰尔伸手来抓他的手腕。就在康泰尔快抓住青年的手腕的一刹那,那青年疾步上前,用右胳膊一横,正击在康泰尔的前胸。康泰尔只觉胸口一震,站立不稳,往后倒退了七八步,“扑通”一声,瘫在地上。

五色土四周卷起了欢呼的狂涛,掌声雷动。

王芗斋的眼睛湿润了,他忙问旁边的尚云祥:“那青年叫什么名字?”

尚云祥摇摇头。

孙禄堂道:“他叫王子平!”

此时,王子平腾空而起,一招“燕子穿云”飘然而下。

军警们挥舞着枪托和棍棒要抓王子平,但观众却有意无意地成了他们难以逾越的障碍。

王芗斋见一伙暗探和军警向王子平涌去,拉住尚云祥道:“咱们去救王子平。”

王芗斋、孙禄堂、尚云祥、张占魁、李存义、刘文华等迅速向王子平靠拢。

两个暗探扭住了王子平的胳膊,王子平一使劲,那两上暗探“哎哟”叫一声,各自被震倒在地上。王子平迅速冲出包围,向中央公园门口飞跑。快到大门时,前面突然窜出几个手持短枪的暗探,嘴里高喊:“站住!”手里已准备扣动板机。

王芗斋看见,随手抄起一把黄沙,向那伙暗探撒去。“砰,砰……”枪响了,子弹从王子平耳际擦过,王子平脚一旋,转身向两侧边门跑,一招“鹰击长空”,攀上墙头,转眼即逝。

王芗斋在远处见王子平平安跃过墙头,便迅速返身躲进观众人流。

王芗斋、张占魁等人回到王芗斋家中,韩慕侠听说王子平胜了康泰尔,心中非常欢喜。

李存义叹道:“这王子平艺高胆大,谁说咱华夏古国无人,他今日在万人之前痛打了康泰尔,真给咱中国人出了一口气!”

孙禄堂道:“王子平是河北沧州人,他是个回民,祖父善翻杠子,父亲人称粗胳膊王,王子平从小受到家庭的熏陶,酷爱习武,只因功夫过人,人称‘神力千斤王’……”

孙禄堂又给众人讲了王子平的一些轶事。

1900年,义和团运动失败,沧州参加义和团的人很多,都惨遭镇压,王子平也被清政府怀疑是“拳匪”。沧州无法呆下去了,王子平只好背井离乡,来到济南。在济南城东门外柳园,王子平看到茶摊左边有座小磨房,一些游客正围着水磨看热闹。他分开众人,挽起袖子道:“我不让它转动!”众人听了,都以为他是在说笑话。王子平运足气力,揸开五指,明那飞转的水磨按下去,那水磨转悠两下,不动了。

人们正在喝彩,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从人丛中走了出来,向王子平一拱手道:“大力士,请到这边说话。”他把王子平叫到茶摊坐下,说道:“我要收你为徒,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王子平问:“敢问您尊姓大名?”

那大汉道:“鄙人姓杨,名洪修。”

王子平一听是大名鼎鼎的弹腿、查拳名家,心中不禁大喜,急忙站起来,跪于地下道:“弟子慕师父之名久矣,请师父受弟子一拜!”

王子平拜杨洪修为师后,功夫大长。他每日都登上济南城墙,踏着城垛飞跑练轻功。有一次,王子平路经山东潍县,见有一辆大骡车急驰而来。他知骡子惊了,一个箭步迎上前去阻拦。那骡子狂奔起来,王子平一闪身,绕到了车后,双手抓住车尾,大喝一声,双手一拧。那大车和骡子一起被拧翻在地。那些吓慌了的行人一见此情此景,无不欢呼雀跃。王子平的“神力千斤王”的美名不胫而走。

德国人当时盘踞胶济铁路,他们听说王子平能力举千斤,认为是虚妄之言,便特意买来一个最大的石磨盘,摆在青州车站,让王子平来举。王子平见德国人蔑视他的能力,于是来到青州车站。

青州车站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看神力千斤王的神采和功夫。王子平来到石磨盘前,用眼睛打量一下石磨盘,问德国人:“我举起这个磨盘怎么办?”德国人说:“你举起来就拿走磨盘,举不起一你就付磨钱。”王子平把上衣脱掉,沉着地走上前,运足气力,把那个磨盘只一搬,立了起来;再一颠托了起来;然后稳稳地举过头顶。观众发出一声喝彩声。那几个德国人大为吃惊,翘起拇指,连称:“神力!神力!”

王子平把磨盘轻轻放下,大气不喘一口,他拿起衣服往肩膀上一搭,向大家微微一笑,扬长而去。德国人追上去说道:“年轻人,这个磨盘归你了!”王子平回过头来笑道:“让它就留在那儿吧!”这个特大的磨盘以后一直摆在青州车站,可是“神力千斤王”的名字却越传越远。

众人听孙禄堂叙了王子平的故事,愈加称赞这个年轻人。这时,吴素贞过来招呼大家吃饭。吃饭时,众人喝酒论英雄,非常热闹。下午,张占魁、李存义、韩慕侠告辞王芗斋等回天津去了,尚云祥、刘文华、孙禄堂也各自回去。

晚上,王芗斋和吴素贞在书房里谈天论武。吴素贞问:“芗斋,我教你的一些词谱,你都记住了吗?”

王芗斋道:“我背熟了《念奴桥》、《满江红》等词谱。”

吴素贞又问:“你会填词吗?”

王芗斋道:“尝试着填了几首,不知如何,请你看看。”

吴素贞接过王芗斋递给她的墨册,翻开第一页,只见小楷书写道:《念奴娇》:国门谁望,嗟叹余,满腹侠肝谁会?宝刀不老,浑认做,江湖万里如咽。少林寺钟,武当山烛,做出争雄势。武林轶事,都付书史秘籍。

因笑儿女英雄,登山入室,也学红巾涕。凭取莫邪,踏遍铁鞋茫茫望无际。幸有贤妻,教吾诗词,把酒黄花誓。芗斋书斋,岂能一任孤对?

吴素贞又翻开第二页,只见是一首《满江红》。

功夫叹成,磨砺尽、多少豪气。潜陈沟。三年聋哑,青衫就湿。董公割阉九华冷,王朝闻蝉野风急。有谁怜,终南姬先师无功级。

治安策,刀剑什。青铜锈,拳谱失。把遗风逸闻,细细温习。长城犹有戚公笠,水浒今存浪子迹。问天极八卦形意拳,谁论及?

吴素贞看了,高兴地说:“芗斋,你真是聪慧,一学就会,这两首词都很像样,孙禄堂先生要办武术刊物,我劝你把这两首咏史的词都发表出来。”

王芗斋一把夺过书册,说道:“我这词不能登大雅之堂,只是写着玩的。”

一阵风袭来,亮烛顿灭,书访内一片漆黑。有人在院内叫道:“王芗斋,还认识我吗?有种的出来比试比试!”

王芗斋听那声音好熟悉,吴素贞道:“又是那个山东的周子炎来了!”

王芗斋冲出房门,顿觉脑后凉风袭来,一侧身,右臂上的青衫撕下一大片。王芗斋回手一拳,正与那周子炎一拳相撞,二人各被震得退后一步。

周子炎身穿玄色紧身衣,精神抖擞,比上番来瘦了许多。他一招“仙人指路”,朝王芗斋戳来。王芗斋用手架住周子炎的胳膊,蔼声道:“朋友,大的老远的来,别动真火,先到屋里坐坐。”

周子炎心想:“这王芗斋的底细我还不知,不如先随他进屋,看情形再下手。”于是随他走了进去。

王芗斋带周子炎进屋,此时吴素贞也走了进来。王芗斋指着一个檀木椅道:“朋友,请坐。”

周子炎往椅子上一挨,“咔嚓”一声,椅子酥了。

“唉,这椅子不结实,再换一把来。”王芗斋从里屋搬出一个大藤椅。

周子炎心想;这檀木椅都被我坐坏了,怎么他又搬来一个藤椅,这藤椅哪里禁得起我坐呢?于是物理重重往那藤椅上一坐。没想到那藤椅纹丝未动。他吃了一惊,抬起屁股一瞧,原来是王芗斋伸出一只脚勾在藤椅座下。

王芗斋朝周子炎一拱手:“朋友,你是来找我比武的,我们也不用真刀真枪的练,你若不嫌,就请你骑马式蹲在地上。让小弟我搭你肩上一只手,你如能拱起身,我甘拜你为师。”

周子炎道一声:“请便”。把衣裳一掀,蹲在地上。王芗斋侧身站在周子炎左边,把左手轻轻搭在周子炎的右肩上,说一声:“起吧!”

周子炎憋足了劲,往上一拱,如泰山压顶,纹丝不动,接着又连拱了两拱,觉得心里一阵隐疼,噗的吐出一口血丝。周子炎深感王芗斋功夫高深,半跪于地道:“王先生,我服了,您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王芗斋见他一副诚诚恳恳地样子,不好拒绝。但是收他为徒,自己又太年轻,年方三十三岁。周子炎见王芗斋有点犹豫,连磕了几个响头。王芗斋去扶他。他只是不起,一个劲儿磕头。王芗斋只得答应收周子炎为徒,周子炎呵呵大笑道:“我本来是想当先生的,孰知却当了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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