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不要诋毁我的妻子！”莫玄凌大吼着，冲向芯蕊。
妻子！
芯蕊沉沉得闭了下双眼。对！他们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
莫玄凌抓着芯蕊的衣服，愤怒道：“你不知道，就不要自作聪明地乱说话。蓉蓉不会伤害我，更不会伤害我们莫家。”
“为什么？”芯蕊瞪大了眼，问道：“她是王丞相的女儿，惠妃的妹妹。惠妃阴险狡诈，作恶多端，姐姐这样，妹妹又会好到哪里？”
“住口！”莫玄凌再次大叫。
寒风吹过芯蕊的衣裙，也吹过莫玄凌的长袍。
在莫玄凌的面前，芯蕊一向温文尔雅，善解人意，但今日，她却…
酒意似早已因芯蕊的话而散去了远方。
莫玄凌凶视芯蕊，冷冷道：“蓉蓉救过你，你居然还要说她的不是。你口口声声说惠妃狡诈，那你又如何？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泪情不自禁地从芯蕊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莫玄凌指着芯蕊，再道：“你不是很想知道，蓉蓉是怎么死的吗？那我就告诉你！”说着，他又将手一曲，指着自己道：“就是我，莫玄凌的无情无义，亲手杀了她。”
泪流得更多了。
“若不是蓉蓉看出，我对她的虚情假意，她就不会…”莫玄凌再也说不下去，眼前尽是那晚血腥的一幕。
那晚，闪电雷鸣。莫玄凌喝完酒后，就跌跌撞撞地走进新房。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王柔蓉，所以进房后，没有去掀王柔蓉的红盖头，而是坐在桌前独自喝酒。当时，他还胡言胡语地说，王柔蓉爱上谁不好，怎么偏偏爱上他这么个浪荡子。王柔蓉听着心里一阵一阵地难过，但那就是她自己的选择。后来，“啊！”的一声后，莫玄凌才猛得转过头。
红头盖下的那只手上满是鲜血，一把匕首直直地插进王柔蓉的胸膛…这个时候，莫玄凌猛得清醒过来。他立刻抱起王柔蓉，拉去她的红头盖。这是王柔蓉第一次躺在莫玄凌的怀抱中，却也是最后一次。王柔蓉告诉他，她知道他最爱的人是芯蕊，和她成亲只是迫于无奈。她不要这个婚姻锁去他自由的心，而只有她的死才可以放飞他…
“你走！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莫玄凌头一转，淡淡地对芯蕊道。
他的心早已因蓉蓉的死而沉没。
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受着女人的庇佑，甚至一个个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的“幸福”。
“走！快走！”老仆摸了一把泪后，又拿起扫帚在芯蕊的脚底下催赶起来。
“莫大哥！”芯蕊再次大叫道：“你既然知道是你的冷漠害死了王小姐，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地对其他关心、爱你的人如此冷漠呢？难道你还想再遇到第二个王小姐？”
莫玄凌停了下离去的脚步。
芯蕊的意思，他懂，但他…
“你走吧！”莫玄凌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的逐客令。过后，他朝着大堂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