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芯蕊中的是鹤顶红之毒,毒性很强,并非一般人所能治疗。宫中的御医虽然医术高明,但天知道,他们的高明到底是实的还是虚的。他们开药方时,总是找些百解药,什么,人参啦,当归啦,谁不知道这些药有补气养生之功效,吃了百益而无一害。
另外,在芯蕊中毒这件事上,莫玄凌更看出,宫中有人要芯蕊死,而这个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他妹妹丽妃的死对头惠妃。
为了安全起见,莫玄凌下定决心,让芯蕊彻彻底底地“死”在宫中。
他把芯蕊藏在一辆运送物件出宫的车中,手拿着令牌,一路通畅地把芯蕊带出了宫,带去了他在长安的别院。这座别院被誉为“梅园”,四周种满着各式的梅花:腊梅,红梅,紫梅…可惜,现在不是寒冬腊月之时,所以,枝干上空荡荡的一片。
他把芯蕊缓缓地放在一张竹塌上,随后便出了门。对莫玄凌来说,这个别院是藏放芯蕊最安全的地方。虽然莫成艺、莫玄宣,乃至皇上都知道这个地方,但不到梅花开放之际,这里大门紧锁,根本不会有人来。
离开梅园前,莫玄凌又给芯蕊把了脉。比起在尸车上那会儿,她现在的脉象更微弱了。她所食用的少量毒素正在慢慢倾入她的五脏六腑。
要解鹤顶红之毒,当今只有被誉为医学“圣物”的天山雪莲,可他莫玄凌去哪里找天山雪莲呢?太极宫中一定有,但他不能去偷,也不能向皇上讨要;若是跑天山采摘,只怕雪莲带回来了,芯蕊的命早已去…
这段时间里,刘侍郎也是紧锣密鼓地追查芯蕊中毒一事。
他去了牢狱,发现芯蕊在死之前吃过一份牢饭,喝过一碗白水。牢饭吃了一半,在剩下的一半中,刘侍郎用银针试过,没有被下过毒。唯独可能被下毒的只有那碗水,但可惜,那碗水被芯蕊喝光了,所以无法测毒。
过后,刘侍郎打算去验尸,却被几个守监的小兵告说,芯蕊的尸体早就被送去火化,现在应该已经洒向“尽甘来”。随后,他又急急赶往“尽甘来”。但此时,菲儿已洒完芯蕊的骨灰,回头走去。
人证没有,物证也没有。唯一的证据只有那晚送水的小兵严三。
公堂之上,严三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但,皇上给刘侍郎找出凶手的期限只有三天。三天之内,如果他找不出凶手,那掉脑袋的人就是他刘侍郎。
转眼,三天过去了,刘侍郎手上的线索还是只有严三送水。案子总要有个人去负责,总要给皇上一个交代,既然他刘侍郎不想掉脑袋,那掉脑袋的只能是身份卑微的守监小兵严三。
说起来,严三还挺可怜,他进监牢守监才一年多。当时,他走上这个岗位的时候,还兴致勃勃地说,他要从看守小兵做起,以后要变成大将军。如今只是一个梦了。
在刘侍郎的严刑逼供下,严三终于在供状上画了个押,刘侍郎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